晚餐過后她跟徐士凱回家,然后他們……
呃,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只不過,她出來沒有想過竟會是那樣的美好而且強烈,他讓她擁有了一個永遠難忘的第一次。
感覺到一只手親昵的撫摸她的頭發,她抬起頭,對上他寵溺的眼。
“你還好吧?”
“。俊
他彎起唇,然后在她臉上落下許多細碎的吻。
她記起來了,剛剛在最激動的那一刻,她感覺像是有一道閃亮的煙花在眼前炸開,然后她……就失去意識了。
糗斃了!她頓時僵住!皩Σ黄稹彼帕。
“不,別說對不起,是我太忘情了,過分的人是我?墒且膊荒芄治遥阏娴暮每蓯、好迷人、好熱情……”徐士凱沒說一句就在她的身上落下一個吻,他抓起她的手,細細的吻過每一根指間之后再與她十指緊扣。
范蕙怡眨著沒帶眼鏡而顯得迷蒙的雙眼看著他,他覺得她那樣有些呆呆的表情實在可愛透了,于是忍不住彎起嘴角。
“怎么了?”
她搖搖頭。
要怎么跟他說?
她剛剛屏住呼吸等待著他滿足后轉身離去。
他已經得到他所有想要的了不是嗎?她已經答應跟他交往、跟他上床,照理來說,她已經不再新鮮有趣。
為什么他還沒有表現出任何厭煩了的樣子呢?
交往到底是什么意思,范蕙怡從來沒有搞懂過,當然她也沒有任何經驗可以提供參考。
她原本的想法很單純——徐士凱對她會感興趣是以為她很特別,跟她交往后應該就會發現她也沒什么,依照他的名聲來說,恐怕撐不過一個月就會覺得無聊的跟她分手,她可以重新回到平靜無波的日子。
可是事情似乎沒那么簡單。首先,經過了一個月。兩個月,他不但沒有膩,反而還黏她更緊。再來是,在經歷過無數的擁抱、親吻、身體的結合之后,在已經熟知他的碰觸、他的氣味、他的每一個小習慣之后,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能夠回到沒有開始的從前。
星期六的早晨,范蕙怡從床上醒來,一只男性的手臂環著她,她被圈進一個懷抱里,溫熱的身體緊貼著她。
跟里一個人同床共寢,她從原本的害羞抗拒,到現在竟然已經那么習慣了。
睜開眼,發現徐士凱早就醒了,正看著她。這么近的距離,明明再大膽的親密事都做盡了,她還是會感到害羞,然而這時要閉上眼睛也已經來不及了。
眼前的景象被擋住,嬉戲又帶著甜美的細碎親吻落在她身上各處,讓她全身都酥軟了。
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纏綿繾綣,跟做愛不同,那是更濃烈的愛戀,是一種被疼愛的感覺。這一刻她忘了所有顧忌,只能沉溺在其中無法自拔。
“你好可愛!彼谒厽o數遍輕聲呢喃,麻痹了她的思緒。
就算那只是他慣用的甜言蜜語,但每天每天不斷重復,讓她也開始相信自己是可愛的,是被愛的。
徐士凱愛透了懷里女人紅透的小耳垂,想到是自己讓她蒼白的肌膚染上紅暈,想到她固執冷淡的個性因為他而改變,一種幸福跟疼惜感就漲滿他的胸口。
她昨天在辦公室還嚴肅著一張臉,在他懷里卻那么乖、那么熱情,這反差讓他更迷上了她。
“我愛你!彼⑿χH吻她的唇,放開后,看著她的黑色眼眸里有火焰在燃燒。“你呢?你愛我嗎?”
他的問題令她措手不及,憋紅了臉,就是說不出那句話。
愛他嗎?答案根本就不用懷疑,不愛的話又怎會明知道不應該沉淪還跟他發展到這一步?
可是、可是……這種話叫她怎么說出口?
“說什么愛不愛的,無、無聊!
他的笑容在唇邊凝結,失望讓那雙原本晶亮的眼睛黯了些。
范蕙怡知道好好的氣氛被她搞砸了,心里懊悔,可是又不知道該怎么補救,只能無措的緊緊咬著下唇。
他嘆口氣,伸出手去解救那快要被她咬出血的可憐唇瓣!皠e這樣,沒事的!
密密的親吻落在她的唇上,慢慢的,兩人都沉醉其中,忘了剛剛的小小不快。
他放開她時,額頭還抵著她的,雙眼含著令人融化的性感淺笑。
“這樣下去我們兩個一整天都不要想離開這張床了!
徐士凱的話讓她腦袋突然清醒!安恍!”她掙脫他的擁抱,“我想起來了,今天我要回去看我媽!
范蕙怡匆匆起身走進浴室梳洗,出來的時候看到床上的男人支著頭看她,那宛如GO雜志男模般完美的身材恣意的伸展,她用力咽了口口水,才紅著臉別開頭去梳頭發。
他開口了!拔铱梢愿阋黄鹑!
她停下動作!安唬 毕胍膊幌刖途芙^。
徐士凱皺起眉。她每隔一兩個禮拜會回去看媽媽,這點他知道,可是她從來都不讓他送,更遑論把他介紹給她的家人。
“為什么?我想認識你的家人,想知道你是在什么環境下長大的,我想了解你的一切!毕矚g一個人不是很自然就會有這種渴望嗎?“我就把你介紹給我所有的家人了!
他不說還好,說起這個范蕙怡的臉就黑了一半。他上次說要吃飯,結果不打個招呼就帶她去參加他的家族聚會。對他而言那些是家人,可是對她來說那些全是公司里了不起的大人物。
集團創辦人、董事長、所有董事、部門主管,跟這群人一起吃飯她胃都打結了,根本就不可能吃得下任何東西。
而他始終握著她的手,好像恨不得所有人知道他們的關系似的,那些訝異跟探測的目光讓她一整晚都坐立不安。
“下……下次吧!彼幌胝勥@個話題,于是回避的轉過身繼續梳頭。
“什么時候?”他還不放棄。
“我得要有心理準備!
“你媽很兇?會把追走她寶貝女兒的男人給打出去?”徐士凱從床上起身,不在乎赤裸的走到她背后,環抱著她。
她的心跳又亂了。
看著鏡中那個英俊的男人,她沒辦法開口說自己的母親不會那么在乎她,而她之所以不帶他回去的原因是她沒有跟任何人提起她有男友的事。
干么提呢?也許明天他就厭倦了她、就分手了呢。
知道這些話會讓他不悅,所以她只是含混的嗯哼一聲帶過,就當同意他的話。
不像外表表現的那樣,范蕙怡知道自己有多軟弱,面對愛情,她沒有經驗,所以慌張、害怕,一下子全涌上來。
明明是夢一般幸福的日子,她卻每天倒數著,害怕下一秒一切就改變了。
她已經準備好出門,徐士凱卻還是一點都沒有要離開的樣子。
“你不回去嗎?”
“反正沒事,不急!
“你不出門那我怎么鎖門?”她說話一向很直接。
他帶笑的瞇著眼看她!澳惆蚜硪桓辫匙給我不就得了!
又是一個令她頭痛的問題。他總是以理所當然之姿全面占領她的生活,那就是他們之間最大的歧異——她沒想過要毫不保留的交出自己。
那太可怕了。
如果分手她怎么再重新習慣一個人的生活?
“我沒有另一把鑰匙!
“打一把給我,當作紀念日的禮物!
“紀念日?鎖門紀念日?”
“你忘了?后天是我們交往三個月的紀念日。”徐士凱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范蕙怡傻眼了!敖煌齻月也要紀念嗎?”
“當然!庇X得她愣愣的模樣很可愛,彎身吻了一下她微張的小嘴。“這么值得高興的事當然每個月都得慶祝!
如果他的前女友們聽到這句話,八成都會氣死加暈倒,事實上他從來沒有對別的女人說過這種話,她們對他的抱怨也總是說他不記得生日節日,不是那么愛她們等等。
現在想起來他不得不承認,以前他對待女朋友似乎沒那么用心。
他沒有那么深的投入過一段感情,過去的經驗只有女人到追他,他不曾追過女人,她是第一個他費盡力氣才追上的女人,也是他最珍視的女人。
他的話讓范蕙怡紅了臉,這一刻感受到的幸福讓她稍稍卸下心防,忘記自己的堅持。
“好、好吧!”
她聽到聽到聲音早她的理智一步這么說。
每個月的交往紀念日過了好幾個,轉眼間快要一年了,他們依然還在一起,不只跌破所有人的眼睛,就連范蕙怡也感到不可思議。
每天他還是會來接她下班,除非出國出差,周末一定跟她一起過。他是個出乎意料之外的完美男朋友,可是范蕙怡還是沒有辦法去除那根深蒂固的不安。
她始終沒有辦法相信這個男人會是聽到男朋友,尤其在某些時候……
今天晚上他看起來更加耀眼挺拔,即使出席的是名流云集的派對,他還是輕易的就搶走所有人的豐采。
他正跟一對中年夫婦聊天,他們的話題不是她能夠插入的,所以她只能木然的站在一旁。
她跟徐士凱說過很多次了,她不喜歡這種場合,他卻老是要她當他的女伴一起出席。
高跟鞋讓她的腳痛得要命,一整晚都得站著對人露出虛偽的微笑,最糟的是她得忍受一道道射向自己的眼刀。
她很清楚,再怎么打扮,自己還是沒辦法成為配得上他的美麗女子。
“不舒服嗎?”
跟人談話到一個階段,徐士凱捏了捏范蕙怡的手,關心的望著她。看到她臉色很差,臉上也沒有了笑容。
“我累了,想回去!彼拱渍f出自己的想法!澳阒牢也幌矚g參加這種派對。”
“我想讓你參與我的生活。”
“我不想!
他好看的眉微微皺了起來。不像他交往過的女朋友,一再的要求又要求,她什么都不要,什么都沒有主動跟他提過。
原以為那是因為個性使然,可是他最近卻有種感覺,她似乎不想要太過于涉入他的生活,當然也不想要他介入她的。最好的例子就是他會想把她介紹給他的親友,讓她慢慢適應他的生活圈,而她到現在連她家都不曾帶他去過。
每次約會都是他主動來找她,出差也是他固定打電話給她,F在想想,她似乎從來沒有打過電話給他。
他規劃好他們的未來,知道總有一天自己會跟她求婚,他們婚后住在哪里、生幾個小孩他都想過,可是她卻沒提過這方面的事,彷佛,對他們的未來不抱任何期待……一絲陰暗的情緒掠過心田。
有時他會覺得挫敗,雖然自己一再的努力,卻好像會撞上一堵無形的墻,無法穿越,無法完全掌握她的想法。
耐心點!他告訴自己,她的個性就是這樣,加上他以前的傳聞也沒能給她多少安全感,她才會有所保留。他得向她證明她是不一樣的,他對她是認真的。
放軟了聲調,徐士凱安撫的說:“好,不過我得先跟宴會的主人打過招呼后才能走,我先幫你拿杯飲料,到那邊坐著等我好嗎?”
他都這么說了,范蕙怡只能點點頭。
她坐在角落的沙發上,不需要偷聽,很多聲音自然的傳到她耳里。
“那就是徐少爺的女朋友。
“你不知道!最近徐少爺常帶著她出席各種場合呢!”
“是哪一家的千金?”
“什么千金,是公司里的一個小職員而已!
范蕙怡閉上眼睛嘲諷的想。還好嘛!今天這些女人說的話還不至于太毒。
“呵,那她還蠻厲害的,攀上徐少爺的話就能麻雀變鳳凰了,叫徐少爺帶她來出席這些宴會更能夠鞏固她的地位!
“是!想抓住黃金單身漢可得下一番工夫!
范蕙怡很想跟她們說她沒想要抓住誰,也從來沒有那種心思想什么謀略。
她一直都知道這段感情是不可能永遠繼續下去的,他總有一天會提出分手,因此她不斷告訴自己不要放太多感情,那么就算那天來臨的話,自己也可以灑脫的放手。
也許她還該謝謝她們今日的提醒,因為有時候記住這點——真的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