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圍在這里干什么?是誰叫得那么凄厲,把人都吵醒了!眾檴檨磉t的杭氏衣著整齊,發上簪了一對蝴蝶釵。
“夫人。”眾人齊聲一喊。
“沒人把門打開,看看里面的情況嗎?”怎么一個個像木頭一樣杵著,不推就不動。
一位衣袍穿反的管事輕輕推門,“夫人,門從里面鎖住了,小的去拿鑰匙來!
“不用,太麻煩了,夫人我沒耐心等,來幾個人把門撞開!贝笄逶绲牟蛔屓撕盟,擾她清夢的人也別想好過。
“是的,夫人。”
三、四個身形壯碩的大漢大喝一聲,往上閂的榆木門板用力撞去,一連撞了七、八下才撞開。
門一開,里頭忽有女子哽咽地低喊!安灰M來——”
不要進去?那你是哭心酸的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面色冷凝的杭氏,只見她嘴角微微上揚,似在冷笑。
不遠處的梨花樹下,裘希梅正要上前查看,一只大手從后拉住她,她回首見管元善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兩眼賊兮兮的泛著異彩,流露出有好戲可看的神情。
“誰在哭哭啼啼,裝神弄鬼的驚嚇人?”叫那一聲得費多大的勁呀,別是偷雞不著觸把米。
“……不……嗚……不要靠近……我……嗚……不要活了……嗚……”
嚇!怎么像女鬼的哭泣聲,這座宅子不會鬧鬼了吧?
聽到語焉不詳的拉長音,伴隨嗚嗚的哭泣聲,膽小的下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寒顫,感覺陰風陣陣。
“不想活就去死,沒人攔著你,我還能借你一根繩子,你死就死干凈點,不要要死不活的賴上我們管府!闭嫦胨啦粫鹊浆F在,皂一頭撞墻了。
哭泣的女子似乎沒料到杭氏會叫她去死,哀戚的哭聲明顯頓了一下!罢埛蛉藶槲易鲋鳌
“做什么主,你最好說清楚,本夫人也不是整天閑著替人收尸!
哽咽聲一噎,似乎嗆到了!胺蛉,我……我被人欺負了,名節已失,我……我無顏見人……”
“你是誰?”杭氏明知故問。
靜止的鮫紗帳中,隱隱約約可見一道雙手抱膝的女子身影,云鬢凌亂,衣衫不整。
“我……我是洪雪萍,夫人,是我呀!您認不得我了嗎?”一說完,她又掩面輕泣,哭得好不凄楚。
“你為什么會在我管府?”沒有一絲憐憫和同情,她開門見山,語氣冷得教人不寒而栗。
第11章(3)
不是應該先問她受了什么委屈,好聲安撫嗎,為什么和她所想的不一樣?“我……呃,元書哥哥喝醉了,我送……送他回府……夫人,我們沒有……”
“你的意思是元書藉酒意毀了你的清白?”真是丟了穿越人士的臉,連這么爛的手段也使得出來,起碼高明點,不要讓人懷疑她的智商,一看就知道算計人的把戲能瞞得過誰,她把所有人都當傻子不成。
“不是,不是,不是元書哥哥,是……別人……”洪雪萍頭低低的,從外頭看來似在抽泣。
“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居然這么隨便,你爹娘是怎么教你的,居然讓你私自外出夜會男子,還喝得一身酒氣,像你這樣不自愛的女子有誰家的男兒敢聘娶,你剃了頭發當姑子吧!”這人不嚇嚇她不知怕,老以為穿越人無敵,做什么事都無往不利,每個人都該捧著她。
什么,要她當吃齋念佛的尼姑?!“夫人,不是我,不是我的錯,我原本要回府的,是元書哥哥拉著我,說他心情郁悶想找個人陪著說會兒話,我只是想開解他,沒想到他……他突然想喝酒,一杯接一杯,我勸了他,可他不聽……”
事實與洪雪萍說的恰恰相反,為了順利進管府進行她那不可告人的勾當,她托丁府的小廝送信,信中盡訴相思之苦,與他相約黃昏后,離賣酒的酒鋪不遠,兩人月下共酌。
等管元書醉得差不多的時候,她佯稱要送他回府,而后換上和她身形相仿的丫頭玉桂的衣服,假裝是丫頭代主人相送,她也藉攙扶之舉順利進入府內。
當然事情不會就此了結,她的目的尚未達到,她在丫頭服飾下頭多穿了一套隨從的衣服,發一束成了長隨,她又假管元書隨從的身分讓人去書房請管元善,說管元書醉得不醒人事,不小心摔了一跤跌破了頭。
當然,她告知的屋里并無管元書,而是香肩半裸,只裹透明薄紗的她,以及滿室的合歡香。
合歡香是春藥,能令人情欲奔流,藥效之強連七旬老者都能重振雄風,何況是年輕男子。
“那你的意思呢?要我為你做主就得說個明白!笨薨,待會就哭不出來了,自作孽就要自己承擔后果。
抽抽噎噎的洪雪萍倒是口齒流利,假意忸怩了一番便說要以女子名節為重。
“既然我們已經做了夫妻間的事,我已是他的人,今生再無他嫁之理,愿共結連理,結發為夫妻!
她雙手捂著的臉是笑著的,開心得想向世人宣告她成功了,打敗了那個自以為是的下堂婦,她的美好生活即將到來。
“好,這是你的意愿,我成全你。”杭夫人意味深長的笑著!昂苁拢蕉「埗》蛉诉^府一敘,商討兒女婚事。”
一聽到“兒女婚事”,洪雪萍歡喜地心口直跳,雖然她全身酸疼不已,布滿被蹂躪的吻痕和齒印,可精神卻好得能繞城走一圈。
終于得償所愿了,哪能不欣喜若狂,此時的她眼眶里哪有淚,水眸清爽明亮,眼里閃著柔媚。
“對了,忘了問和你滾了一夜的男人是誰?”杭氏的用詞很直接,不帶半分修飾,如果洪雪萍不是太沉溺于勝利的狂喜中,定會聽出她近乎現代人的用語。
“是元善哥哥……”
“誰找我?”
一身白衣的管元善突然出現,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你……你怎么從外頭走進來?!”洪雪萍神色慌張,仿佛見鬼般倒抽了口冷氣。
管元善一臉不解的問:“我不從外頭走進來難道是長了雙翅用飛的?一大早睡得好好的,忽聞凄厲慘叫,我還以為有人被殺了,差點要穿上巡撫大人的官服來辦案。”
“你……你在這里,那我身邊的男人是誰——”她幾乎要瘋了,真的放聲尖叫,臉色白得不見血色。
“那要問你自己,你跟誰睡了你會不清楚?”他的語氣充滿嘲諷,嘴邊是冷冽輕蔑笑意。
“我……我……”洪雪萍覺得世界崩潰了,不敢回頭看與她徹夜纏眠的男子是何人。
“唔……誰這么吵?讓不讓人睡……噢!我的頭……好痛……誰偷打我……”
咦?這聲音……這聲音好熟……
屋里、屋外的人在怔了一下后,不約而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幾個碎嘴的仆役和婆子笑得曖昧地互相擠眉弄眼,推推胳臂,這你情我愿的風流事看得還真過癮呀!
“你……你是誰……擋光了……嗯?你怎么長得像萍兒,你……嗝,你在我床上干什么……等等,萍兒?!”頭痛欲裂的管元書瞇著眼醒來,他看身前有人擋了光想推開,但伸手一觸是光裸的背,他頓時酒醒的睜大眼。
“‘既然我們已經做了夫妻間的事,我已是他的人,今生再無他嫁之理,愿共結連理,結發為夫妻。’洪姑娘,這是你說過的話,我順你的心意定下這門親了!焙际厦夹ρ垡残Γ瑓s給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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