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醫長知道她還在為小龍的事怨著王爺,好意勸道:,“寧安,王爺不是極惡之人,他只是賞罰分明,就事論事,別太苛責他!
李承云也知道小龍的事,“王爺有他的為難之處,請你多體諒!
“我知道!壁w寧安看到他們為封靳言說話,也沒多說什么,點了點頭。
這時候大盛來了,陪著趙寧安離開醫室,來到軍營外面,他幫她安排了前往京城的馬車。
“寧安,你真的不想跟王爺道別嗎?”走到一半,大盛忍不住問道。她在失憶前是戀慕著王爺的,就這樣趁王爺不在時離開不會#:遺憾嗎?
“不用了,他看到我只會肝火上升,氣得半死吧!”趙寧安不客氣的哼了聲。
大盛聽了噗哧一笑,“寧安,你真的變了,但這種改變也滿不錯的!闭f完,他忽地大吼,“我憋不住了啦!”
趙寧安被他嚇了一跳,以為他是尿急,“憋不住就快去……”
“其實洪校尉送去的錢是王爺指示的,王爺聽到你說小龍的娘親重病,惦在心上,把洪校尉叫了過去,要洪校尉以他的名義寄錢給小龍的娘!”大盛到醫室接她時,不巧聽到她和金醫長的對話,一直忍到現在,終于一口氣將隱瞞的真相說出來。
“騙人!”趙寧安聽得瞠大眼,難以置信。
“我干么騙你!這也不是第一次了,王爺不喜把這種事說出來,總會讓別人去做,王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冷血無情,但其實他并沒有那么冷血,他只是遵守軍法罷了。寧安,要是你沒有失憶,肯定能理解的!”大盛為主子打抱不平。
真的是這樣嗎?那個男人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嗎?
“好了,說出來我輕松多了,走吧!”大盛心情愉快的跨出步伐。
趙寧安遲了一下才跟著走,她的情緒明顯受到干擾,神情充滿茫然。
兩人就這么一前一后朝軍營大門走去,這時,他們看見有好多士兵負傷歸營,搭著肩互相扶持著,有的還受了重傷,從馬背上被抬下來。
大盛最先反應過來,拔腿沖向前,捉住一個士兵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我們遇襲了……”那個士兵額頭流著血,說完話后隨即倒了下去。
第3章(1)
大量的傷兵接二連三的涌入軍營里,大盛在知道是遇襲后,擔憂的跑去找封靳言了,趙寧安也馬上從震驚中回過神,蹲下身查看那名昏厥士兵的狀況,發現他只是輕傷后,連忙趕去看下一位傷員。
現在不是離開的時候,她得先救人!
各營的醫±陸續趕來了,金醫長看到她,沒空問她怎么還在,匆匆朝一名手臂受傷的士兵問道:“發生了什么事?這傷是怎么造成的?”
“土里埋有火藥,突然就轟隆一聲爆炸了……”那人驚魂未定道。
金醫長皺眉,轉身朝助手下命令,“離最近的醫室也有一段距離,快!把治刀劍創傷的藥和干凈的布、水都帶過來,直接在這里療傷!”
趙寧安往后一看,就見傷員不斷涌入,估計有好幾百個,那么多人要怎么救?
“金醫長,來設個檢傷站吧!”她提議道。
“檢傷站是?”
“根據輕重傷來決定優先處理順序,重傷者先救!”這是急診室里最有效率的方法。
金醫長聽了直點頭,“這方法好,要怎么做?”
趙寧安馬上說明,“用紅色、黃色、綠色、黑色的紙來分別傷員,依據受傷程度在患者的手腕上貼上不同顏色的紙,紅色是第一優先……”
平時醫士們哪會聽從她一個藥童的話,但這時候他們都很慌亂,趙寧安沉穩有力的提議像是給他們吃了一記定心丸,加上金醫長也認同,便沒有異議的照辦。
設置了檢傷站后,重傷患者由金醫長、資深的醫士醫治,傷口包扎完再用擔架抬著送往醫室休養,輕傷由醫士、學徒們處理,不嚴重的小傷口則提供藥品讓士兵們自行取用。
趙寧安雖然是內科醫師,但在急診室什么都要會,當然會接觸到外科病患,她主動去支持重傷員,而金醫長不愧是經驗豐富的老軍醫,看多了因戰爭受重傷的傷患,處理傷口的動作很迅速。
可惜古代的醫療不進步,有人傷到內臟,必須在黃金時刻開刀才能搶救,但在古代哪有人懂得開腔剖腹,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傷員死去。
趙寧安心里很無奈的一嘆,更認清她只是個平凡醫師,不是醫龍也不是仁醫,會開外掛動手術,她只能幫忙止血包扎,讓病患喝下治傷的湯藥。
“這傷口真大啊,不好處理……”其中一名醫士嘆道。
趙寧安看了眼血肉模糊的傷口,“我有辦法處理,把傷口縫起來就好了!
在急診室里,一般的外傷處理和縫合她也得會,除非是創傷范圍太大才需要由外科處理,當然,她非本科,傷口沒辦法縫得很漂亮。
“縫起來?!”大伙兒聽她說的稀松平常,都嚇了一跳。
時間寶貴,趙寧安沒辦法向他們一一解釋,她直接朝金醫長道:“金醫長,有沒有最細的針線,還有麻藥?”
“有,就用麻沸散,快去拿!”金醫長也沒聽聞過傷口可以縫合,但在看到趙寧安設了檢傷站,面對如此多的傷員仍能冷靜處理,加上醫者對新奇的醫術總會有學習精神,便想讓她一試。
金醫長一下命令,學徒馬上去取來針線和麻沸散,趙寧安在處理完傷口后,準備進行縫合,當然傷員一開始聽到要縫傷口時都會反抗,但因喝了麻沸散后并不會感到疼痛,也就不再抗議,縫好傷口后,因為沒有抗生素,趙寧安就用有抗炎解熱功效的中藥來取代。
除了幾個重傷員傷勢較難處理外,大部分都是一般皮肉傷,一個時辰后,終于減少了傷員數。
正巧,大盛來醫室一趟,目睹趙寧安縫合傷口的過程,佩服得目瞪口呆,急急將她借走,趙寧安馬上提了簡單的醫療箱跟著,沒想到卻來到封靳言的帳篷。
負傷的封靳言正坐在軟墊上,洪恩和李承云也在,李承云今天并沒有去演練,他微喘著,顯然是方才趕過來的,洪恩則是手腳僅受輕傷。
“怎么找她來?她不是走了?”封靳言看到趙寧安時相當意外,他記得帶兵演練前,大盛說過今天會幫她安排馬車到京城的。
“要走前,剛好看到一群士兵受傷回營,就留她下來幫忙救傷兵……”大盛這時才想到封靳言還不知道這件事,連忙解釋,“王爺,寧安她懂醫術的,我找她來是要幫您包扎傷口。”
“她懂醫術,我有沒有聽錯?”封靳言目光質疑的望向趙寧安。
“寧安她爹是個郎中,生前教過她,加上她摔到頭后腦袋變聰明,對醫術更是融會貫通。”大盛幫她作證。
但他的話顯然對封靳言沒什么說服力,他依然懷疑的看著她。
趙寧安在內心翻了個白眼,擠出一抹客氣的笑,“王爺若不放心,喚金醫長來好了!彼槐孛銖娮屗焸
“不,寧安你會縫傷口,比較厲害!”大盛現在可祟拜趙寧安了,縫合的那一幕對他來說沖擊太巨大,忍不住向封靳言說明情況,“王爺,縫合傷口就是用針線把皮給縫起來,我看得都起雞皮疙瘩了!
“用針線縫傷口?有這種事?”封靳言目光更加狐疑,別說她十歲起就跟著他,他從不知道她懂醫這回事,說她會用針線縫合傷口他更不信,那可不是縫衣服,而是人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