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姬立在池畔,看著一葉輕舟緩緩隨風飄蕩,她握緊小拳頭,望著他不知何來的從容愜意,竟無視她一臉怒容。
他不肯給她斷魂根,那她自己去找。
她腳跟一旋,往破草屋里去,翻箱倒柜的找了老半天,地上滿是他平常慣穿的灰袍與單衣,數不清的藥罐被一瓶瓶丟在地上。
慕容姬這才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她壓根兒不知道斷魂根是何模樣,就算她找到了也認不得。
慕容姬好生沮喪,覺得司徒加澤真是吃定了她。
他軟的不吃、硬的也不怕,完全無視于她的魅力,教她氣得頭昏,只能扶案坐下,一陣急喘著。
我究竟是怎么了?
為什么她這幾天總是一個心急就喘個沒完?周身的武功明明還在,但內力卻好像被人掏空?
正當她扶案思考時,司徒加澤已采好藥草,輕緩的推開木門。
慕容姬也不心驚,慢動作的回眸,坦然迎視他的眼睛,他眸光銳利地掃過遍地凌亂。
“敢情我的破草屋遭賊了?”司徒加澤好整以暇,自是知曉罪魁禍首不是別人,就是眼前千嬌百媚的慕容姬。
“還真是貨真價實的‘破草屋’,可惜那小賊什么都沒偷到,白白浪費了不少工夫!蹦饺菁捎U了他一眼。
她是做賊了,但是她可不心虛,甚至還覺得她偷得理所當然。
司徒聽到她的嘲諷,不以為意的“呵呵”兩聲,從袖中拿出一顆透白的藥丸,走到她的面前。
“來,這給你服下!
聞著鼻尖淡淡的香氣,慕容姬提防的看了他一眼!拔沂裁炊紱]偷走,你就想毒死我了?”
慕容姬漂亮的眼睛略略瞇起,笑容加深,美麗卻也狡詐。
“如果想毒死你,你早去見閻王去了,還能在這里跟我斗嘴?”司徒斜覷她一眼,有她在的日子顯得有趣許多。
“那你為什么總是叫我吃些奇怪的藥丸?”慕容姬自是知道他沒有惡意,只是他的行為仍教她十分疑惑。
司徒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明知道他說了,她也不信,但是他還是不厭其煩的又重復了一次。
“你的體內有異毒,不解了它,你會沒命的。”司徒拿著藥丸靠近,試圖放進她的掌心里。
慕容姬覷著他,雖是冷哼一聲,但還是充滿懷疑。
他不是個壞人,這一點她很確定,只不過,她弄不懂他留下她的用意。
“我把藥服了,你就把斷魂根給我?”慕容姬不改其志,仍努力要說服他交出斷魂根。
“把藥服了!彼就叫χ,把藥又往她的掌心里放,但顯然不接受她的條件。
看著他的固執,慕容姬決定再接再厲,換個方式再來。
“要我心甘情愿吞下這藥,實在有違我的原則,這么吧,你來喂我,我自然會乖乖吞下!蹦饺菁д酒鹕,偏著頭走近他,像只小貓兒微瞇起雙眼,本能的用身體磨蹭著他的肩。
入鼻的香氣裊繞,司徒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胸口怦怦激昂。
“慕容姑娘,你就別為難我一個鄉野村夫……”他還想游說她,但是她不許。
“我就要為難你!誰教你也為難我!蹦饺菁樕蠋е鵁o辜的淺笑,看似沒有半點殺傷力,卻格外執拗。
“看來,是沒有商量的余地了!彼就綔\嘆一聲,無奈的拿起掌心里的藥丸,輕輕往她口中一喂——
藥丸確實入了她的口,但是,他的長指卻也被她輕輕咬住。
司徒心跳一亂,沒預測到她的行為如此大膽,不但主動含住他的指尖,溫潤的軟舌還舐了它。
那濡濕、那柔滑……該死,他的心跳快得不像話。
“慕容姑娘?”他驚愕地想要抽回手,“你不會希望我一個蠻力,把你的牙齒給拔斷吧?”
不知是他的威脅產生效用,還是怎么著,她總算是松開她的唇,讓他的長指恢復了自由。
只是那股熱燙由指尖傳到他的心口,他的體內有股莫名的情潮在翻涌,隱隱的騷動著,一點兒酸、一點兒麻,許多復雜無法解釋的滋味。
他體內的情緒,首次沒能完全隱藏在心底,怔愣的表情出現在他好看的俊臉上。
慕容姬笑了,眨眨眼,勾起美麗的唇角,唇邊棱角揚了揚,露出心花怒放的一抹迷人笑容。
再怎么說,他也是個男人,她就不相信,他真能對自己毫無所動。
“感覺到了嗎?”慕容姬笑得好自負!澳愕男模驗槲叶聞又!
司徒看她媚眼如絲,他覺得他的喉頭像是被人給掐緊了,他無法否認,也說不出口不對心的言語,他的心在戰栗。
“慕容姑娘,請自重!彼就酵肆艘徊,呼吸失去平日的沉穩。“你體內的毒香,會誘發男人的欲望,那是我留你下來的原因!
“自重?”這句話逗笑了她,表情十分淘氣,卻叫司徒看得全身發涼!皬膩頉]有男人叫我要自重,總是希望我再靠近一點,再溫柔一點!
司徒又退了一步,滿心的不自在。
不曾遇過像她這樣的女人,大膽、狂妄,恣意地擾亂他的意志力。
“我只是想替你解毒。”他重申立場,不自覺清了清喉嚨!澳銢]有必要這么犧牲!
“我不覺得是犧牲。”他越退,她越是逼近!叭粽嬉勂稹疇奚瘍勺,我覺得你的犧牲較大,畢竟,斷魂根是特殊而難得的藥草,一物換一物,值得!”
在見到他因為自己的美麗而失神時,她得意的。
至于他口中所謂的“毒香”,在她看來只是借口。
如果他對自己有意,那就表示她的籌碼頓時又多了許多,把自己當成誘因,對慕容姬來說不是第一回,根據以往的經驗,她總是戰無不利,何樂而不為?
司徒濃眉微挑,不確定她說的“一物換一物”是怎么一回事,卻見她信步走來,眸光變得更加柔媚,她嬌羞靠近,摩擦著他溫暖的胸口,汲取著他好聞的氣息。
“慕……慕容姑娘!彼就侥强±实哪槪驗樗讲娇拷,透著幾分窘色,健碩的身軀緊繃著,每寸肌肉都像巖石般僵硬。
“嗯?”慕容姬柔聲回應,蓄意用這副嬌美的姿態,擾得他神魂不寧。
“我不會給你斷魂根,你可以省了這些功夫!彼院喴赓W,認為她能清楚接收他的訊息。
慕容姬一怔,仿佛聽懂了。
司徒松了一口氣,以為他的“危機”已經解除。
只是,他錯了。
她慕容姬不是一般人,她是不達目的、絕不中止的女人,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她必然全力以赴。
于是,她眸里帶著笑,像盯著獵物一般,大眼發亮仰望著司徒。
她伸出柔嫩纖指,從他太陽穴緩慢滑下,滑過他的頰,停在他的下顎,帶來某種異樣刺激,他的心口又熱了。
他不能由著她繼續下去,否則,他會因為控制不了自己,而傷害了她。
“真想拿到斷魂根,有個簡單的方法!彼就經Q定換個法子。
山不轉路轉,她冥頑不靈,那就由他來導正她的觀念吧。
“什么方法?快說,我一定做得到。”以為他改變了心意,慕容姬喜形于色,差點兒沒直接跳到他的身上去緊緊抱著他。
他扯出一記淡淡的笑。
慕容姬發現他眸中饒富興味的神情,他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