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不解風情的大木頭,卻在這個時候來到她身邊。
“夜里風大,氣溫又低,你穿得這么少,小心風寒加重!闭f著,一件溫暖的外衣,披上她的肩,傳來一陣屬于他的溫暖。
慕容姬沒有回頭,只是望著遠方。
司徒偏頭看著她,想著她從下午就不說話,大概還在氣惱他。
他在她身旁坐了下來,指著她身旁一株七彩小花,轉移她的注意力。
“這叫馬櫻丹,也叫變色草,跟你很相似。”司徒徐緩說道,等待著她的反應。
慕容姬先是看了司徒一眼,接著轉過頭去,看著那一點兒也不起眼的七彩小花,整株部長著細軟的短毛,雖然花瓣艷麗,顏色有紅、有黃、有藍、有紫,但終究只是一株尋常的小花,拿這株小花來比喻她,未免太看輕她了。
“你的眼力不太好,我怎么瞧,也瞧不出這株小花與我有何相似之處!蹦饺菁дZ意雖然和善,卻夾槍帶棒。
司徒早猜出驕傲的她,自是不把這株小花放在眼里,于是耐心的解釋!斑@花貌似艷麗,看來無害,甚至還惹人憐愛,不過,這都是外表給人的錯覺,你一定不知道這花苞雖小,卻具有毒性!
“這花兒帶毒?”這句話的確引起慕容姬的興趣,她開始認真瞧起這七彩小花!昂冒,如果這花有毒人的本事,或許它與我有幾分相似!
“還不只如此!彼就铰晕A身,灼熱的氣息拂過她的頰畔,大掌無意間滑過她的手背,帶來一種異樣的刺激!扒魄,這花身邊可沒有其他花草,一枝獨秀的生長著!
他折了花莖遞到她面前,讓她瞧清這朵小花,也讓她瞧清楚花莖上的倒刺。
“你不是說這花有毒?”慕容姬不解地覷著他,別說是毒,這花莖上的刺也挺扎人。
“這花有排斥性,侵略性強,方圓數十尺內,不容許其他花種共存。”司徒沒有回應她的話,兀自說著。
“哈!”他的話像是取悅了她一樣,她笑瞇了一雙美麗的眼眼睛!澳闶钦f憑我的能力可以獨霸一方嗎?”
“呃?什、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她自以為是的解讀,讓司徒先是一陣愕然,接著不可自抑的放聲大笑。
瞧著他哈哈笑個不停,幾乎就要岔了氣,像是聽著什么有趣的事,她不明所以,卻又莫名羞紅了臉。
“司徒!”慕容姬對于這個男人,感到不知所措。
“好好好,我不笑了!彼就较胍刂扑男θ荩皇切σ怆m停在嘴邊,卻仍爬上了眼角,在月光的映射之下,他那一身灰袍襯得他的臉都亮了起來。
“你扯了這長篇大論,究竟重點在哪里?”她不喜歡無緣無故被這么嘲弄。
“我只是想說……咳咳……”司徒拼命忍住了笑,知道眼前女子雖然千嬌百媚,但實際上可不是個脾氣很好的姑娘。
“我想說這馬櫻丹雖是毒物,但其莖可以解熱、消腫,甚至能治好哮喘——”
“講重點!”慕容姬打岔!澳闶遣皇窃谶@個地方生活太久、時間太多,連講話都講不出重點?”
司徒挑眉,笑笑地搖頭。
這丫頭跟這馬櫻丹真是相似,馬櫻丹的莖上有刺,她則是華麗藏針,三不五時就要把他扎個幾下。
“好吧,等你在這里待上一陣子,就能體會在放云山上時間過得特別慢,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馬櫻丹!”她又提醒了一次,語氣里充滿不耐煩。
“對了,馬櫻丹!彼就接中,覺得她真是性子急!拔蚁M隳芟襁@馬櫻丹一樣,把你的毒性用在適當的地方,不但不會害人,還能救人!
這也是他硬要留下她的主因——他必須救的不只有她的人,還有她的心。
慕容姬一臉沮喪。“說了半天,你是想要權我皈依佛門?要我放下屠刀?”
聽著她的形容,司徒算是服了她!半S你怎么說了!
他無奈地搖搖頭,她冥頑不靈的思考模式,屢勸不聽的固執法,已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通了。
他心里的思緒,反應在他臉上是一臉無奈。這一點,讓慕容姬很不是滋味。
來誘惑人的,是她,但怎么也沒想到,他竟然無動于衷,教她情何以堪?
她把小腦袋一偏,什么話也不說,直接靠在他的肩上,讓清淡的發香,直撲進他鼻尖。
司徒直覺想閃,但是她小手卻攀住他的手臂,牢牢地將他固定在她身邊。
“去哪?”她凝眸睨著他。
“回木屋!彼就浇┲敝碜,一臉尷尬。
美人對他來說,一向沒有那些花花草草來得有吸引力,但眼前的女子教他亂了心神,她的美麗在他心里起了作用,讓他失去自制,耳根都發紅。
“又回木屋?”慕容姬語音微揚!半y不成我沒有木屋迷人嗎?”
“慕容姑娘誤會了。”司徒試圖從她身邊離開,卻總是沒轍。
“怎么?擔心我會吃了你?”她支著下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故意嘲諷他。
“相信慕容姑娘對我這一身粗皮粗肉沒興趣。”司徒窘迫的退了一步。
她的美麗懾人心魄,能迷惑天下的男人,但,他司徒加澤不該陷入。
“你為什么要逃?”慕容姬捧著他好看的臉,讓他的視線只能直直迎視她,用一副崇拜的眼光仰望他。
被一個美人這么看著,很少男人能不動心,就連自制力甚高的司徒,都因為這一瞅而隱約恍惚。
“慕容姑娘……”他又一次試圖離開,她卻不放棄逼近。
“你不希望我再靠近一點?再貼近你一些嗎?”她笑得眼波柔媚,回他一個勾魂媚笑。
司徒只是搖頭,低頭瞧見她沾濕的銀袍緊貼身軀,包覆著她完美柔軟的曲線,瞧著她因為秋夜的涼意而逐漸泛白的唇,心口竟莫名涌上一種說不出的渴望,想低頭溫熱那蒼白的唇。
該死!是暗香。
因為那股暗香,所以打從他出現之后,他的眼神總是離不開她,注意著她濕透的衣衫,注意她揚動的眼睫,注意她發亮的眼睛,與勾人的笑意……
都是因為那股暗香的關系——他再一次告訴自己。
“天涼了,你該回去歇息了!彼D開話題,不再繼續碰觸那危險的邊界,只因為她說出了他藏在內心里,不愿對自己承認的那一部分。
他的確希望她再靠近一點,再溫柔一點。
只是,他的理智知道,只要她再靠近一點,再溫柔一點,她就要吞噬他了。
“終究,還是想逃了?”慕容姬不滿地挑釁問道。
“是該逃了!
“第一次見面時,你拉著我逃命,是為了要活命,那這一次,見著了我也逃,又是為了什么?”他的話,挑起了她的怒氣,讓她有些說不出的氣惱。
“當然……還是為了活命!彼就椒吹鬼樦脑捳f,不與她斗。
先別說她體內有毒,光是她對自己的影響力,就足夠讓他提高警覺,那不是他該有的反應。
“你真沒有一丁點兒喜歡我?”慕容姬偎得更近,整個人幾乎都要偎進他的懷里,體內的暗香因為情緒激動而平添濃郁,更加擾亂他的意志。
“姬兒!彼就降哪樣可喜幻鞯募t,胸口莫名的情緒在躍動!澳銊e這樣。”
聽他口中喚出親昵的稱呼,慕容姬有些得意。
他不是完全無動于衷。他只是壓下那些蠢動,為了某些她所不知道的原因——
會是因為尊重她嗎?
自始自終,他總是苦口婆心的要她更愛自己一些,教她不該為了目的,而把自己當成籌碼,那些話一字一句浮上她的心頭,平緩了她的怒氣,露出數年來,難得真心而平靜的笑容。
他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男人?
“好吧,你也別逃了!蹦饺菁ЫK于決定放他一馬!敖袢铡畱鹗隆孕!
“呃?”司徒定定的看著她,不知她為何突然改變了主意。
“我累了!蹦饺菁λ。
“那回木屋去?”司徒覺得自己的思緒無法運轉,全都是因為她。
“偏、不!蹦饺菁G來簡單的兩個字,還不忘送他一個白眼,小手往他肩上一壓,再次靠了上去。
“姬兒!彼就竭想多說什么。
“噓!我累了,讓我休息一下!彼[上眼,存心就要賴上他。
她唯一的“武器”,就是這能魅惑人心的身軀,也只有這時候,她才能占到一些上風。
本欲推開她、拉開距離的大掌,輕輕地在她身后放了下來,不至于無禮的環住她的肩,卻也舍不得離開她纖細的身軀太遠,黑眸揉進溫柔與懊惱。
糟了!司徒加澤,你不但沒有拉上她,只怕要與她一同下了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