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她警覺地關上抽屜,“請進!
夏父宛若彌勒的笑臉出現在她面前,她驚訝地說:“爸,你怎么來了?”
“我找我寶貝女兒吃午飯,賞臉嗎?”夏父笑呵呵地走過來。
夏瑜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她偶爾會跟夏父一起吃中飯,她也只是懷疑了一下,就
乖乖地上前,“當然沒有問題,可以剝削爸的錢,我是一點也不在乎!
夏瑜挽著夏父的手,夏父點了點她的鼻子,“調皮。”
夏父訂的位置在經常去的一家日式料理店里,這里的生魚片鮮甜好吃,夏父很喜歡來這里吃飯。
夏瑜剛坐下準備點餐,夏父伸手壓住菜單,一臉心虛地說:“小瑜,爸要實話實說!
“哦?”她就覺得奇怪,爸爸平時很忙,如果要跟她一起吃飯,都會提前跟她說一聲,今天突然來找她,她還以為是要給她一個驚喜呢,原來想錯了。
“你奶奶一直想你快點交男朋友,我也攔不住,我說就一次。”夏父比了一根手指,“下不為例。”
“所以等一下還有人?”夏瑜聰明地說。
“是。”
“爸,這是變相的相親,你還跟奶奶起哄!毕蔫げ粯芬獾卣f。
“我快被你奶奶念到瘋了!毕母笧殡y地說。
“哦。”夏瑜仍舊不開心,“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下次我可要弄清楚才會跟爸出來吃飯。”聽著女兒挖苦的話,夾在中間的夏父也實在困擾,發狠地說:“就一次。”
“如果還有第二次呢?”她反問。
夏父皺眉地說:“絕對不會。”
看著斬釘截鐵的夏父,夏瑜淡淡地說了一句:“但愿。”
“不生氣了?”
“跟人吃頓飯,我還不會這么小氣!毕蔫]好氣地說:“但是下次藉父女培養感情之名騙我出來,我就不保證了!
夏父聽了哈哈大笑,“小瑜,你這張嘴越來越厲害了!
夏瑜偷偷癟了癟嘴,再厲害在程毅良前面就是一塊豆腐渣,她快被欺負死了。
等了五分鐘左右,一位戴著眼鏡的男人走了過來,“是夏伯父和夏小姐嗎?”
“你是陳亮?”夏父開口道。
“是的,你們好。”陳亮禮貌地說。
現在就是把吳彥祖放在她前面,她都沒有興趣,不過夏瑜還是禮貌地打了一聲招呼,三個人一番客套之后就點菜。
說是三個人說話,其實更多是陳亮和夏父在說,夏瑜偶爾搭一句。在還沒上菜之前,去了一趟洗手間。
她走出洗手間的時候嚇了好大一跳,她拍著胸口,一臉的不敢置信,“程毅良?”他怎么在這里!
“見到我像見鬼一樣,有必要嗎!彼芭乜粗霸摬粫亲隽颂澬氖?”他跟人一起吃飯,無意間看到夏瑜,特意出來跟她打聲招呼,她一臉厭惡他的模樣真不可愛。
“我做什么虧心事,倒是你……”她不爽地說:“雞蛋一口就吞下,小心噎死你。”程毅良一想,就知道她說的是那塊地的事情,嘴角一揚,“放心,我的食道還滿粗的,噎不死!
夏瑜也不指望一句話就能打擊到他,輕哼一聲,轉身往回走,耳邊傳來他漫不經心的話,“老婆出軌,你說該怎么辦?”
夏瑜停下腳步,“你說什么?”
“難道你不是跟那個男人相親?”程毅良雙手環胸地打量她。
夏瑜噗嗤一聲笑了,要不是她知道這個男人又在耍她了,她真的要說他太厲害了,“你真的可以轉行了,將妒夫演得活靈活現,拿影帝沒問題,還有不要什么老婆,矯情!彼看魏八掀趴偰苈牫鲆还芍S刺意味,名不正、言不順,他還能喊得很開心,明明她跟他之間很單純。
小貓咪一下子不亮爪了,有點悶啊,他淡笑著,“我說的可是實話,為了證明我真的不喜歡被戴綠帽子,我應該跟岳父大人說一聲……”
“喂!”
小小的手用力地抓住他的手臂,他頭一低,她細白的手放在他黑色的衣服上,顯得又白又小,爪子很可愛。
“你給我小心點,不要胡說!”她壓低聲音,也怕被別人看到他們兩個勾勾纏,晶亮的眼睛時不時地注意著周圍的情形。
他眼睛一轉,又看到她瞪著眼睛,像松鼠似的瞪著他,眼珠又黑又亮,他笑道:“我從來不胡說,我說的都是真話。”
夏瑜聽了,眉頭一皺,小腹突然一陣抽痛,一股暖流從身體里汨汨而出,她臉色一變,松開手,掉頭走回洗手間,丟下一臉不解的他。
幾分鐘之后,夏瑜走了出來,臉色很不好,令她意外的是程毅良還沒有走,她狠狠地對他揮了一下手,“你怎么還在這里!
似乎重遇之后她的笑容總帶著防備,程毅良眼神沉沉地看著她,意外自己還記得當初她單純的笑容。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看她一手垂著,一手壓在小腹上,臉色有些難看,問了一句:“不舒服?”
她大姨媽來得真巧,偏偏在她跟他說話的時候來,幸好她有帶衛生棉,不然真的更麻煩了,超糗,她扯了一下唇,“大姨媽!
程毅良挑眉,沉沉地應了一聲:“哦!
第4章(1)
夏瑜轉身就要回位置上去,她出來有點久,要是再待久了就要被夏父誤會了。程毅良卻出乎意料地拉住她,她吃驚地回陣,正要問他干什么,結果眼角瞄到陳亮走了過來。
她一驚,雙眸移到程毅良臉上,對上了他那雙帶著隱隱幽藍的眼,她的心跳猛地加速,身體比腦袋更快地做出了反應。
手往程毅良的臉上一甩,啪!她冷著臉,他那雙眼瞬間變得狠戾,她用力握拳,克制心頭的恐懼,穩住聲音說道:“先生,你再動手動腳試試看!”
此時她正面對著他,以及走過來的陳亮,而程毅良不知道身后有一個人,她只知道絕對不能讓人誤會她和程毅良有任何關系……說完,她寒著臉,嚴肅地走到陳亮身邊,“不好意思,久等了。”
“他……你沒事吧?”陳亮擔憂地問。
“沒事,就是碰到了一個大白天喝多了的醉鬼!
夏瑜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程毅良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石雕般的冷酷線條緩緩地抽動了一下,他反手摸上臉上陌生的火辣感。
他被一個女人給打了一巴掌,還被她定義為騷擾女性的醉鬼,呵呵,真是好樣的,他長這么大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真是小看她了。
她的力道倒不小,他的嘴里有一股淡淡的鐵銹味,他眼底升起一股冷酷的寒意。夏瑜,他記住她了!
坐回位置的夏瑜背脊忽然一陣寒冷,耳聞夏父開口,“小瑜,怎么去了這么久?”
陳亮看了她一眼,沒有多嘴。夏瑜解釋說:“沒什么!
“哦,吃飯吧!毕母笡]有追根究柢,招呼他們吃飯。
夏瑜的右掌心麻麻的,剛才那巴掌,因為心虛、因為害怕,所以她打得很重,到現在手掌還不受控制地輕顫著。她作夢也想不到,她會打了他……
夏瑜心神不寧地吃了飯,跟夏父回了公司。在電梯里,夏父小心翼翼地問:“不喜歡?”
“不來電!彼p輕地說。
她心不在焉,對夏父的話也不在意,夏父以為她是不滿自己的自作主張,“小瑜,爸答應你,不會有下次。”
夏瑜苦笑地說:“哦,知道了。”她煩憂的是程毅良,他給她一種感覺,他不是一個很好惹的人,平時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被她打了一巴掌,竟然不聲不響。普通人都會反擊,可他什么反應都沒有,就是這樣才讓她怕怕的,心里有些毛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