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樣人證都有了,也不怕我師父去查!只要查證屬實,我就可以繼續留在他們身邊!
她點頭,又自腰帶上系著的小荷包里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兩顆藥丸遞給他。
龍澤一樣是連問都沒問,便將藥丸丟進嘴里,嚼了幾下吞進腹里。
“不擔心我拿毒藥給你吃?”見他還是如此信任自己,連問都不問這藥丸功效是什么,要是她起了異心呢?
“本王這命交到你手上都多久了,想動手你早動手了!彼鲱i將頭靠向后方的車壁閉目養神。
“我的事情不值得你生這么大的氣,他們欺我,我自有辦法為自己討回公道,倒是王爺你現在雖然身子已經康復,但仍切忌心緒過于大起大落。”她抽出那幾根銀針,提醒道。
他一眼微掀,話里霸氣盡展,“本王的人哪輪得到他們動手,這不是給本王打臉嘛?”
李玥晴嗤笑了聲,“什么時候我成了你穎王殿下的人了?”
“從你在街上救了本王一命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本王要護著的人,誰也不許動你一根寒毛,只砍掉一雙手,沒要了那兩個蠢婦的命,算本王仁慈!”
“她們也只是按著指令行事。”
“上面那老太婆要是得到教訓,懂得收斂,本王還會看在你的面子上不太過為難她!
聽到龍澤這么說,李玥晴眼尾劇抽,嘴角抖抖,大嘆口氣后,拍拍他的手臂,很慎重的告知,“王爺,拜托,下次你什么都看,就是不要看我面子,可以嗎?”
“怎么,你面子這么金貴?”
“是啊,我的面子乃九九九純金的,很金貴的,不賣,所以王爺,下回你做什么事情、有什么決策,只要有涉及到我,請別看在我的面子上,該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的面子不賣的,好嗎?”
如今黎府知道了她與龍澤的交情,事先的防范她必須做好,她可不想成為雙方或是哪一方有心人的利用對象。
龍澤雙眼一睜精湛黑眸里染著贊賞的笑意,微點下頷,“行!”
“有你這句話我就安心了!甭牭剿H口給的承諾,李玥晴總算安下了一顆心。
“對了,大半天的,你還沒說要帶我上哪里?”
“去見太子!”
“什么,你帶我去見太子做什么?”
“本是想讓人拿著本王手諭上尚書府找你,請你過太子的別院一趟,后來想了想還是親自見你才放心,也幸好親自走了這一遭,才能替你出頭!饼垵闪瞄_車窗上的竹簾,望了下外頭街景。
“太子的別院有人生病了?”
“詳細情形不好說明,你去了便知!
她點頭。
穎王府的馬車在一座府邸前停了下來,穎王病重這事誰都知道,門房一看見是穎王府的馬車,便馬上卸下門檻讓馬車直接進入內院。
片刻,馬車直駛進一處院子,在屋子前停下,訓練有素的下人隨即上前迎接。
“見過穎王殿下!
先行下車的龍澤回身,向李玥晴伸出手。
李玥晴看了下他的掌心,很自然地將手搭在他的掌上。
在她將小手搭在他的掌心上時,那大掌一縮將她溫暖的小手緊緊包裹住,那溫暖的觸感像股熱流般緩緩流進龍澤寂冷的心房。
“主子,您吩咐的事情都已經備妥。”護衛恭敬上前,小聲告知。
龍澤點頭,拉著李玥晴直接進入這座看起來十分樸素,沒有過多華麗裝飾的屋子,穿過外頭的花廳直接進入里間。
第七章狠毒母子蠱(2)
撩開珠簾,穿過雕花屏風后便見到一名臉色蒼白,腹部隆起的美麗少婦斜靠在床欄,用一雙深邃動人的水眸幽幽看著李玥晴。
少婦旁邊坐著一個一襲杏黃朝服,俊逸臉龐盡是擔憂的男子,不用說這便是太子龍濯,日前在穎王府里她曾經見過他一次。
“民女見過太子殿下!崩瞰h晴福了福身,禮貌地對著龍濯問安。
龍濯伸手擺了擺,“免禮了,快起來!
“見過太子!饼垵杀饕尽
“二弟,大哥不是說了在私下,咱們兩兄弟這些虛禮就免了!”
“大哥身上還穿著朝服,該有的君臣禮節不能廢。”
“罷了,罷了,現在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龍濯皴著眉頭道:“二弟,你對李姑娘說明了嗎?”
龍澤搖頭,“大哥以后得改稱黎姑娘了,她是禮部尚書黎大人的六千金。”
龍濯微怔了下,狡黠的眸光在龍澤臉上掃了一圈,隨即露出一記十分曖昧的眼神,“那便有勞黎姑娘了!”
兩兄弟之間交會的眼神隱誨而曖昧,讓李玥晴感到有些心驚,好像他們設計要把她賣掉一樣。
“別叫我黎姑娘,我還不是,等我進了黎府的祠堂祭祖后再改口吧!
龍濯與龍澤互看一眼后,笑了笑點頭。
一旁下人將她放在黎府中的診療工具送上,“李姑娘請!
李玥晴一臉錯愕地看著。
“咳,事出突然,本王讓人直接到你屋子取的。”
李玥晴眼角抽了抽,龍澤的人也太神通廣大,竟然知道她把東西藏哪里,這不是表示,他派著人時時監視著她?唔,該不會連她洗澡、睡覺、穿衣都有人監看……她下意識地抱緊身體。
看她那戒備的動作,充滿懷疑的眼神,龍澤不用想也知道她想歪了,低叱一聲,“本王只讓人在外面保護你的安全,至于你的物品,你那屋子才多大,一看便知道東西藏哪!”
好吧,也是,算她反應過度了。李玥晴皺皺鼻子,拿過工具,先坐到床邊的紫檀木鑲貝圓矮凳上。
“夫人請!彼恢@女子的確切身分,故只稱夫人。
她伸出手號脈,指尖才碰觸這女子的手腕,就感到一陣冰寒刺骨的冷意隨之傳來,她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無比,擰眉斂眸,聚精會神地感受脈動,診完脈象后又查看了下這位夫人的眼睛與舌尖等。
她沉凝的神情讓一旁的龍濯與龍澤一顆心跟著高高吊起,尤其是龍濯,急著想知道結果,卻又擔心打擾到她診斷。
待診查完畢,他便急聲問道:“李姑娘,柔兒她究竟怎么了?”
“民女想請教太子殿下,這位夫人平日發病多是哪些時辰?發病時有哪些癥狀?”
李玥晴扶著這位十分虛弱的女子躺下,同時問著。
“以往是每日早辰晚酉之時,現在是時不時發病,發病時滿頭大汗,全身卻如入冰窖般寒冷,腹部疼痛。”龍濯心痛地告知,“再這般下去,本宮擔心柔兒腹中的胎兒會不保!”
“何時病發的?”她眼眸微斂,仔細在這床榻周遭搜尋著。
“柔兒是義勇侯之女,與本宮是青梅竹馬,因身分關系只能委屈她為本宮側妃,半年前義勇侯蕭勇被人陷害入罪,削奪封號、降為官奴發配邊疆,柔兒受父牽連入獄,褫奪了太子側妃之位。這時柔兒被診出已懷有本宮骨血,這是本宮的第一個孩子,皇上因而下令,待柔兒生產完后再執行刑責!饼堝獓@了口氣,“半個月前御醫診脈為男胎,皇上大喜,便隨口說了聲,如若誕下皇孫,柔兒功在社稷,可免去其罪,留在東宮直到照顧孩子成年。”
李玥晴點了點頭,也就是說,到小皇孫成年前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拯救太子側妃,說不定被流放的義勇侯一家也能平反,或是太子繼位,東煌改朝換代,這段時間長得可以改變任何事,自然也有人想要先斬草除根。
龍濯無奈點頭,“太醫院里的御醫幾乎都請來看過了,群醫都對柔兒的病癥束手無策,再這么下去,只怕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