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她不會委屈自個兒當妾,你就不應該想著她!北砀缟矸直妊嗤醯牡彰醋痈鼮樽鹳F,更不可能許她正妻之位。
衛容駿想否認,他沒有想著她,可是話到了舌尖,如何也說不出口,就算說了,連他自個兒都不信,不過即便如此,又如何?
“你放心,若她知道我的身分,只怕急著跟我劃清界線!彼嘈Φ馈
他看得出來她骨子里很驕傲,這是因為她師父的關系,她師父就是教導她成為一個為自己感到驕傲的人,好教她站在周子毓這樣的權貴面前,也不會自覺矮人家一截。
楚昭昀不以為然的撇嘴道:“若你能許給正妻之位,你想甩也甩不掉她。”
“你太小瞧她了!
“我并非小瞧她,而是深信人性如此!睙o父無母的孤兒翻身成為侯爺夫人,還是尊貴一得就是公主也不敢得罪的侯爺夫人,誰能拒絕得了這樣的權勢誘惑?
衛容駿懶得爭論,只是提醒他,“別在她面前說溜嘴我的身分!
楚昭昀抗議的瞪大眼睛,“我藏住你都來不及了,如何會說出你的身分?”
“這兒的事情了結以后也是一樣。”
略一頓,楚昭昀不解的皺眉,“這是什么意思?”
“只是教你管好嘴巴!
“這兒的事了結之后,我們各據一方,見上一面都不容易,想說也沒得說!
“這世上的事很難說!
衛容駿不認為周子毓可以蠻橫到無法無天,林言姝在燕州可不是一般市井小民,惹火他們師徒了,很可能引發民怨,這不是燕王可以容許的事,但是子書說對一事,周子毓性子執拗,只要他對林言姝糾纏不清,林言姝不進燕王府,名聲也會被他搞臭了。無論如何,他還是說服姝妹妹去京城比較妥當。
眼睛微微一瞇,楚昭昀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是不是準備將林言姝帶回京城?可是,他應該不是那種會自擅麻煩的人……
看不出來,想不明白,楚昭昀索性轉向衛邵,想從衛邵身上打探消息,不過衛邵很機靈,好像在欣賞景色似的看著窗外,明擺著不愿意卷入此事之中。
“你是不是應該去翠香樓接人了?”衛容駿轉移話題。
甩了甩頭,楚昭昀懶得傷神了,反正他的事還沒了結,表哥這邊再慢慢打探。
“明日一早去接人。”
“東西都準備好了?”
楚昭昀一想到準備的東西,笑得又得意又邪惡,“我為了這樣東西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若能親眼看到燕王的反應就太值了!”
見狀,衛容駿好笑的搖搖頭,“我想,你還是先盤算一下,老鴇會不會同意讓你用準備的東西替換一萬兩?”
楚昭昀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膛,“沒問題,她一定會接受。”
“若不接受,燕王就會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就真的只能拿一萬兩贖人了。”
“不會,她不想接受,我也會教她接受。”
“你準備來硬的?”
瞪著雙眼,楚昭昀很不服氣的道:“難道我只懂得用拳頭嗎?我只要按著你所言,給她分析利害得失,教她看明白就成了,何必來硬的?再說了,這也沒讓她得罪燕王,只能說是我太狡猾了,她何樂而不為?”
“這要看你拿出來的是什么東西。”
楚昭昀嘿嘿笑得擠眉弄眼,“你放心,保證教她兩眼一亮!
衛容駿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隨即一笑,“好吧,盡快將這事解決就是!
“你不好奇?”楚昭昀滿懷期待的看著他,等著宣布答案后得他夸贊。
“你還是先將人帶出翠香樓吧!
楚昭昀抗議的撅嘴,“你對我也太沒信心了!
“我喜歡先做了再說!
算了,楚昭昀擺了擺手,“知道了,你等著好消息吧!
隔日,周子曜從翠香樓老鴇那兒得知發生什么事,連跟老鴇發脾氣的閑功夫都沒有,急匆匆的趕回燕王府,將楚昭昀干的好事報與父親知曉。
“什么?十本春宮冊?”燕王激動得連手邊的茶盞推倒在地也沒有察覺。
這會兒周子曜反倒冷靜下來,命小廝收拾碎片,重新沏了一盞茶,親手奉上,“事已至此,父親還是先平靜下來!
是啊,此時急也沒用。燕王喝了茶,緩口氣,努力平靜的問:“這是怎么回事?”
“楚世子以十本春宮冊替換一萬兩銀子,逼著艷娘讓他帶人走!
“十本春宮冊就想替換一萬兩銀子?”
“劉蕭的春宮冊一本值千兩,十本正是萬兩!
“劉簫……大周最有名的御用畫師?”
周子曜點了點頭,“劉簫擅長人物畫,尤其他筆下的春宮冊更是貴公子們的珍藏,不過,除了親近之人,就是捧著千兩尋上門,也買不到他的春宮冊,也因此他的春宮冊在權貴富賈之間值上千兩!
燕王臉色一沉,不能不承認楚昭昀這個算盤打得好,教他刮目相看。
“艷娘就這么輕易放人了?”
“楚世子不但給了十本共價值萬兩的春宮冊,還給翠香樓每位姑娘各兩匹江南的綃紗、兩匹江北的羽紗,加上京城香妃閣的胭脂水粉,這些是謝禮——答謝翠香樓韓嬤嬤多年來對其妹妹的養育之恩!表n嬤嬤也就是老鴇艷娘。周子曜冷冷一笑,“于情于理,楚世子都站得住腳,再說了,比起一萬兩,艷娘應該更喜歡楚世子的謝禮,如何拒絕得了?”
半晌,燕王氣笑了,“我倒是忘了艷娘也有自個兒的算盤,若是本王太計較了,豈不是說本王惦記人家的一萬兩?還有,楚昭昀這個小子比我想象的還要機靈!
“這也無法改變永安侯的嫡女曾經生活在妓館的事實!敝茏雨卓刹徽J為他們在這事上一點好處都沒有。
“這一點楚昭昀難道不知道嗎?不過,他不是花銀子贖人,而是送禮答謝養育之恩,說出去就是不一樣!
燕王覺得很可惜,原本緊咬著這件事,以后與永安侯見了面,可以不時藉此狠踩一腳。
“在我看來都是一樣啊。”永安侯嫡女永遠抹不去待過青樓的印記。
燕王搖了搖頭,“這是賣身與不賣身的差別!
怔楞了下,周子曜終于明白了,“這個楚昭昀還真是滑頭!”
“本王也真是小瞧他了!
“不過,至少將我們的眼線送到他身邊!
這一點燕王一直都很確定,楚昭昀不會撒手不管翠香樓那個丫頭,只是,楚昭昀連賣身與不賣身都劃分得如此清楚,可見他詳細查過翠香樓,還知道燕王府與翠香樓的關系,因此從翠香樓出來的人,無論是否與楚家有血緣關系,楚昭昀都會多一分心思。
“你以為楚昭昀不會防備嗎?雖是嫡親妹妹,不能不帶回京,可終究不是一起長大的,他肯定信不過她!
“原來如此,難怪他要搬進大一點的三進宅子!敝茏雨孜Ⅴ局,“這顆棋子對我們來說,豈不是沒有多大的用處了?”
燕王自得意滿的揚起眉,此事他早有安排,“本王已讓人跟晉陽城的人牙子都打過招呼了,本王的人可以藉此機會送進去!
周子曜恍然大悟的拍手道:“對哦,無論他是否急著回京,總要安排幾個丫鬟婆子伺候妹妹,而他帶來的人全是侍衛,也只能從晉陽城的人牙子手上買人。”
“本王的人只要送得進去,多多少少可以打探點消息,就怕……”燕王若有所思的用手指敲打幾案。
“父親覺得哪兒不對嗎?”
“本王越想越不對,皇上將議和的事交給永安侯世子,會不會太大膽了?”燕王是個多疑的,如今牢牢將楚昭昀放在眼皮子底下,又擔心會不會將此事想得太簡單了,不過最重要的是,楚昭昀這個人實在禁不起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