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好端端會多出兩千萬的押金呢?
當下,童妍葳真的慌了,她除了會彈鋼琴、教鋼琴之外,其它事情她一概不擅長。
“妍葳,租賃公司表示,倘若我們在下個月初付不出這筆兩千萬的押金,依法他們就會收回房子,到時候音樂中心就得關門歇業,所有的設備、樂器都才剛買,這一歇業下去,損失可大了!最麻煩的是,剛收進來的學生該如何處置?學費收了,怎么跟家長交代?唉,我的媽呀!這么多問題,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啦!”
愈說愈沮喪,金采燕的五官全皺在一起了,個性開朗活潑的她難得表現如此沮喪,實在是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太莫名其妙了。
“不!音樂中心絕對不能停業!毖銎鹉,童妍葳努力振奮起精神,擠出一抹笑意,“把租賃公司的電話給我,我自己去跟他們談!
“好,我馬上給你!苯鸩裳嗍帜_快速地抄了電話號碼,謹慎道:“以你的身分親自出馬,或許對方會愿意賣個面子給你!
“放心,我相信問題一定可以解決的!背錆M信心伸出手握住金采燕,童妍葳語重心長道:“小燕,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這一關我們一定要一起渡過。如果有任何家長打電話來問,不管對方說什么,你切記要穩住,別影響了其它音樂中心的運作!
“放心,我知道該怎么應付。”金采燕拍拍她的手背,遞給好友溫暖的笑,“你好好去跟對方談,憑你鋼琴神童的名號,相信對方肯定會賣你面子的!
“我會努力說服對方的!笨嗫嘁恍,她暗暗嘆了口氣。
從來不曾“談生意”的童妍葳其實心虛得要命,然而事已至此,硬著頭皮也得上了。
第3章(1)
事情比想象中的復雜。
站在太陽底下,童妍葳覺得頭好暈好暈。
到底哪里出了問題?怎么就找不到最源頭的負責人?
她拿著劃了又劃的筆記本,上頭的電話一個轉過一個,原本自稱負責“幸福小城”租賃事宜的人,推說押金的事不歸他們所管,給了另一個單位的電話,當她打過去問,對方又推到另一家建筑公司。
依照最后得到的地址,她來到市中心一處銀行大廈,搞不清那究竟是什么單位,為了盡早解決押金的糾紛,童妍葳帶著一肚子狐疑和恐懼,直接搭上電梯,上到最頂樓。
“請問……”冰冷的玻璃自動門大開,童妍葳勇敢踏進去,開口詢問。
“你總算來了!币坏赖统翈е,卻十分熟悉的嗓音在偌大空間響起。
“你?”蹙起眉心,童妍葳定睛看著前方背對她站立的偉岸男子,似乎有些眼熟。
“呵呵,是我!鄙硇蝹グ兜哪凶郁嫒晦D身,瀟灑露齒而笑,“很高興在這里見到你!
“你!你?你怎么會在這里?”乍見男子清楚的面容,童妍葳著實嚇得倒退好幾步,不可置信搖了搖頭,“我是來談音樂中心押金的事情,跟你有關系嗎?”
“當然有關。”揚起俊眉,刑權宙得意笑了,“幸福小城是我旗下建設公司所蓋,而我,是你的新房東,我有權利,同時也有義務,必須向你追討押金。”
“我不相信!”搖了搖頭,彷如墜入千尺深淵,童妍葳迷惘極了,“你家不是開航運公司的嗎?你家大業大,而我只是個小小的鋼琴老師,你何苦為難我?”
“不管你信不信,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刑權宙揚了揚手上的文件,“這兩千萬你打算怎么處理?”
“當初我跟房東簽約時,根本沒提到押金的事情。”童妍葳想到就火大,再也忍不住地吼道:“現在我們房子都裝璜好了,樂器也買齊了,學生都招完了,你才說要付押金,未免太不講理了!”
“別激動!币娝龤獾街卑l抖,刑權宙向前握住她的手,“我們坐下來慢慢談!
“放開我!”用力甩掉他的手,童妍葳瞠大美目,瞪住他,質問:“這一切都是你精心設計好的,對不對?是你先挖好這個大坑讓我跳,為什么你要對付我?”
“來,坐好!痹僖淮危虣嘀嫔锨拔罩氖,安撫她坐下,“坐下來,慢慢談!
“為什么?你告訴我為什么?”童妍葳坐下了,卻控制不了情緒,“我根本不認識你!我沒有什么地方得罪你!”
“童小姐……”眼神落在她慌張混亂的臉上,刑權宙不疾不徐的語氣問:“請問,你對你父親了解多少?”
“我父親?怎么又扯上我父親?”忿怒加上不解,童妍葳忍不住握緊了拳頭欺身向前,“我的事我自己解決!從我第一天開音樂中心開始,一切大小事情全由我童妍葳承擔,你有什么不滿,盡管沖著我來就是了!
激動握緊的粉拳幾乎抵在他勇壯胸襟,刑權宙動也不動,冷眼瞅著張牙舞爪的小女子,沒料到渾身散發優雅氣質的她會有如此激狂的一面。
的確,十分令人訝異。
邢權宙輕扯動臉部肌肉,像微笑,又似嘲諷,低吹了聲口哨,譏道:“呼!真叫我大開眼界!我以為……你這雙纖細柔嫩的小手只會用來彈奏美好樂章,呵呵,可從沒料到……它會捏成硬拳頭頂在像我這樣的大男人胸口。別忘了,你是鋼琴老師,可不是女打仔!闭f著,他迅速伸出大掌包覆她的小手,“凡事好商量,何必動氣?”
“廢話少說,請你取消這兩千萬的押金!庇昧ο氤榛厥,卻讓他緊拉不放。
一股淡淡悠遠的男子氣息在她鼻息間襲掩而來,彷佛來自大海和森林,幽遠而清晰,深沉而帶有力量,來自大自然的召喚,她輕咬粉唇,蹙起眉心,極力推卻這股叫人難以抗拒的魅惑。
“放、放開我!”默默屏住呼吸,她不愿再讓他的氣息入侵,漲紅臉低吼:“剛剛我說的話,你聽清楚沒有?一開始就沒說要收的押金,現在也不該收!
“收不收不是由你決定。”邢權宙暗沉嗓子答道:“本來就欠我的,當然要還!
他銳利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盯住自己,童妍葳讀出他深瞳底不斷噴出的忿恨巖漿──他恨她?為什么?
“我想,你一定有什么事情搞錯了!边@是唯一合理的解釋,童妍葳認定他一定有什么事誤會自己了!澳闶遣皇且詾,我們之間有什么仇恨?”
“不是‘以為’,是千真萬確有!毙蠙嘀娲鸬煤芩臁
“不可能!你搞錯了!睋u頭再搖頭,童妍葳不相信。
“或許,你該找機會和你父親仔細談談!毙蠙嘀嫔钜忭硬环胚^她,緩言說道:“就提這兩千萬的事吧,看他怎么回應!
“他出差去了,現在不在臺灣。”撇開臉,不想再面對他彷如利刃的黑眸。
“呵呵,真是好興致。他老人家不知道一場人生大災難就要來臨,還有閑功夫出國!嘖嘖嘖,沒想到,童震雄除了在自家妻女面前扮好爸爸、好老公的演技一流,大難臨頭時的臨陣脫逃功力也是一流的呀!”
“什么演技?什么大難?什么臨陣脫逃?”他說的每句話都帶刺,童妍葳愈聽愈不悅,火氣一再往上飆,“你憑什么批評我爸爸?”
“我說的都是事實,是你一直活在童話夢幻世界,搞不清現實真相罷了!
“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天呀!我怎么會這么倒霉?怎么會遇見你這個瘋子!你是瘋子!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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