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的話,似乎話中有話……“應該不會。”白晴旎笑笑。不可能的,若他們有接觸,她怎可能會沒發現?
“這么肯定?”
頌雷恩牢牢地盯著白晴旎,似笑非笑地伸出兩指擱在頰側拍打。
白晴旎不解地看著頌雷恩,兩人似乎在以眼波進行爭辯,場面瞬間變得很尷尬。
“呃,琴,你吃看看這茶點,很香很可口!本s緊出聲打圓場。
白晴旎看了眼那茶點,皺起眉頭。
“安瑟,你知道我不喜歡吃蛋糕的!
白晴旎此話一出,頌雷恩臉色明顯沉了下來。
“原來你們兩人已經熟到知曉彼此喜好。”
白晴旎不知道他的話語里為何會充滿了敵意。
真是尷尬。
井吐吐舌,端起杯子!拔、我到處走走!边是別留在暴風圈里的好。
見井落荒而逃,星趕緊跟著起身,“我也去!
見兩人離去,頌雷恩雖然情緒好點了,但仍舊夾槍帶棒:“請問琴小姐,何時才輪得到本王子拍照?”
此話一出,在場三個女人皆驚嚇住了。
蒂希蕥驚訝于自己兄長講話從未如此諷刺過:而美琳則驚訝于頌雷恩隱約表現的怒氣。
至于白晴旎,則是驚于他的沒有風度。
“馬上可以!彼龥Q心要接受挑釁。
“十分鐘后在馬廄等你,十分鐘后沒來,你這輩子都別想拍到我!
他會讓她知道,和他挑戰是占不到任何便宜的。
頌雷恩抿嘴露出訕笑。
***
白晴旎將拍照工貝整理好,立即背了箱子詢問侍衛長后,往馬廄跑去。
馬廄的規模雖然不是很大,但里頭的馬匹以她這種外行人的眼光來看,覺得十分壯觀。
馬廄里的設備十分完善,馬廄外則是一片無盡的草原。
白晴旎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就找到身著騎士裝的頌雷恩。
他正拿著馬鬃梳理馬匹的毛發,咖啡色的騎士裝穿在他身上極好看,白色的褲子緊緊裹住他修長有著結實肌肉的雙腿。
“你很準時!
當一道含著笑意的聲音響起,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神,尷尬地轉身背對他,假裝審視身后的馬匹來掩飾臉上的紅潮燥熱。
“這些馬都好漂亮!
她拿起一把干草喂食馬匹,馬兒吐出長舌,張口將她手中的干草吃掉,緩緩在口中咀嚼。
“別那樣喂它,否則等它把你的手咬掉時再來求我救你,我也愛莫能助。”他在她又要抓起第二把干草時出聲,嚇得她趕緊放掉。
“對不起!
她又再度被他搞得尷尬、無地自容。
“怎么,不敢看我?”
她的手不安的在腿的兩側掙扎!皼]、沒有啊。”
“那就轉過身來面對我。”他的聲音明顯有著不耐煩。
白晴旎深吸口氣。他沒什么好令人感到害怕的。她這樣安慰自己,然后緩緩轉過身。
但當她轉過身后,她仍是被嚇到,驚愕地屏住呼吸,看著站在眼前的身軀。
他抬起她的小臉,手溫熱熱地傳導給她。“驚訝?”
他的手會令她崩潰!白晴旎別過頭去,躲掉他的手。
“我們不是要拍照嗎?”她勾起肩上的帶子,讓帶子牢牢地勾住自己的肩膀。
“你覺得你穿這樣能夠騎馬嗎?”白晴旎仍穿著先前的長裙和涼鞋,她不安地彎起坦露的腳指頭,囁嚅地道:“殿下沒有告訴我,我也得騎馬!薄澳悄憔痛谶@里拍這些馬好了!表灷锥鲗ⅠR匹上的馬鞍鎖好,審視一番后便牽著馬匹往外走。
“等……等一下……”她追在后頭跑,大聲叫道:“我現在馬上去換衣服!”“我不等人!彼^頭朝后喊了聲。
走到外面,抬頭看看藍天白云,他扶住馬鞍一躍上了馬背,低首對她道:“不然,我想到了個辦法!薄笆裁崔k法?”“我們兩人共騎一匹馬!彼坪跤衷谒壑小⒋脚祥g看到了一絲不安好心。
“沒有別的辦法嗎?”“要不要,一句話。”以他的身分,可從來沒和人共乘過一匹馬,算她有幸。
她踟躕,放在背帶上的手指不停地絞動。
“可是……”他收起笑容,看著前方冷冷地道:“那你就去拍那些馬好了。”“好!”她大聲同意。
“是好,愿意和我共乘;還是好,你甘愿去拍那些馬?”“好,我和殿下共乘!本瓦@樣,白晴旎在明確的接收到來自頌雷恩眼中的惡意企圖后,仍然無法抗拒地上了馬背,跨坐在他的前方。
“抓緊了。”“等、等等!”她又喊叫了!暗钕拢悴挥X得這樣的姿勢不對嗎?”
她怎么會是這樣坐?居然和他面對面!那只會令她更加尷尬不安罷了。
“我沒有多余的馬韁讓你拉,所以你得抱緊我;但我又不喜歡被人從后面抱住,所以請琴小姐委屈點,就這樣抱著我的腰吧。”
抬起頭,不費吹灰之力就看見他喉間那鼓起的喉結在抖動,白晴旎氣呼呼地直問,不管他的身分是否高高在上!澳闶枪室獾模瑢?”
馬兒開始小跑步,每個動作都能讓她的身子往他身上撞去,她只好一雙手抓緊他腰側的衣服,一手抵在兩人之間。
“抓緊!”他嚴肅地命令。
鼻間嗅著她身上的香氣,他喃問:“你用的是哪一牌的沐浴乳?”
風兒呼嘯地在她耳邊吹過,她很快地回答:“不知道,浴室里原本就有的。”
“很香!
你也是。白晴旎差點就將心里想的說出口。
他身上溫熱的體溫,還有淡淡帶點草香的古龍水味,只要稍稍抬起頭就會聞到由他下巴處傳來的刮胡水味,全部都是屬于極男性的味道。
突然間,他的大掌撫上她的柳腰,由背壓緊她,迫使她緊緊靠在他懷中,和他的身子緊貼。
“你再不抓緊,我包準你一定會摔斷頸骨。”
迫于無奈,她只好牢牢地抱緊他的腰。
越過他的肩往后看,可以看到一片片的杉木林還有平坦的草原,她幾乎可以看見“速度”的樣子,也可以看到“風”的樣子。
“那么安靜,不會是被這樣的速度嚇死了吧?”
“沒有,我在欣賞這里的美景!
“這里有美景嗎?怎么我待了二、三十年都不知道!
她該說,那是他不懂得欣賞嗎?
兩人騎著馬來到山坡邊,那坡邊有著一座野生的花園,不需人工栽種就能長得極茂盛、美麗。
里頭春季的各樣花卉都有,還有蝴蝶在其間穿梭飛舞,隱約間還能從樹枝上看見正在搬動核桃的小松鼠。
她轉頭看著正前方,被眼前美景吸引住,直到馬匹停下腳步,頌雷恩躍下馬背。
“手扶在我肩上!表灷锥鞅ё“浊珈坏难瑓f助她下馬背。
站妥時,她已經靠得他很近了,兩人注視著彼此,看著彼此清澈的眼眸,似乎想找尋些什么。
她的美麗他為之傾倒,但卻不想讓她知道他的心意,所以刻意隱瞞,不動聲色地說:“我連景都幫你找好了,可以拍了嗎,親愛的琴?”
親愛的琴?白晴旎只覺一陣口干舌燥,紅潮再度回溫,侵上粉頰。
“我只想拍最自然的殿下。”她不要刻意取景,哪怕這里是這么美。
他邪魅一笑,“我最自然的一面恐怕會是在床上,請問你是否要在我房內裝設一架照相機?”
她被他的話搞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他放任馬兒四處走動吃青嫩的草,自己則坐在樹下,側頭對空曠的野生花園喊“愛蜜!”
她才想搞清楚狀況,就發現草叢那頭有騷動,而且是極大的騷動她有點害怕的退了幾步。
下一秒,一只有著黑褐色條紋的動物緩緩探出頭,一雙圓短的耳朵動了幾下,臉上也有著黑褐條紋,額處明顯有著「王”字記號。
它沉重的嘶吼了一聲,便快速從草叢里沖出來,往頌雷恩的方向奔來。
矯健的身手令白晴旎一陣錯愕,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面無血色地靠在樹干上。
“老、老、老、老虎?”
老虎壓倒頌雷恩,在他臉上亂舔一番!皭勖郏愀愕梦业哪樁际强谒@樣……”
老、老虎!他居然養了一只老虎!?白晴旎久久不能言語。
“怎么樣,好久沒來看你了,和你的孩子們過得還好吧?”
老虎朝他嘶吼一聲。
“你嘴巴真臭,真搞不懂你老公怎么會喜歡你!
老虎又吼了一聲。
白晴旎看得一愣一愣的,忽然快速打開箱子取出拍照器材,喀喳、喀喳的謀殺底片。
“我還會在這里停留幾天,下次再來看你,別和你老公吵架呀,否則他要是拋棄你,我可沒轍喔!
老虎再吼一聲。
眼前的老虎似乎聽得懂他說的話,不停的回應。
這真是……真是最美麗的畫面:也可能是她所拍過的照片里最完美的杰作。
白晴旎激動得全身都在顫抖,按壓快門的速度極快,不停尋找角度,拍下畫面。
“好啦,我看你的小孩也在找你了,趕快回去吧!表灷锥髋呐睦匣⒌耐巍
老虎嘶吼一聲后,往原來來的方向消失。
白晴旎看著老虎消失的方向,一直在想剛剛自己應該沒有看走眼才對。
“殿下養老虎?”
他拍拍身上的虎毛,漫不經心地回答:“很訝異?”
她失笑,“當然!
“愛蜜是我在十年前從馬戲團里買回來的,從小養到大,之后發現這里時,就決定將它放生,沒想到它會找到另一半,還生下小老虎!
“將一只猛獸以寵物的方式飼養似乎有點危險!
“有時人比野獸更加危險。”他看了眼她手中的照相機。“怎么,捕捉到我最‘自然’的一面了?”
“嗯,剛剛的鏡頭我想洗出來一定很美。”她迫不及待想馬上就找到暗房,將照片沖洗出來。
他無言地看著她許久,看到她不知所措,被瞧得全身發熱。
他站起身往她走去,不容她反抗地以強壯的身體抵在她身前,將她困在樹與自己之間,一手掬起她耳畔的發絲在手指間卷動把玩。
如此英俊的容顏就靠她只有幾寸,他呼出的氣息都噴向她的臉,她羞怯地想移開視線,但他卻鉗制住她的下巴。
“這么害羞?”
“我……”所有的話語都跑進他嘴里,他冰冷的唇貼緊她,不停嚙咬她唇瓣,手在她頸間游移。
他思念她的一切。頌雷恩在心底確定這幾個小時里所想的。
她曾想過千百遍被他吻性的感覺,想過千萬遍卻不曾想過竟是這般熟悉。
熟悉到仿佛她曾和他接吻過,和他如此貼近過。
有極熟悉的感覺在心底滋生,和某個記憶里的影子相重疊,但她抓不住那身影。
離開她的唇,他意猶未盡地盯著她紅潤欲滴的唇瓣,拇指情不自禁地撫上,來回不停撫摸道:“你知道你這模樣很迷人嗎?”
她被動地搖頭,思考能力還沒回復。
“你知道你再這么呆愣下去,會讓我想再更進一步嗎?”
她忽然被他的話勾回消失的注意力,這才意識到她是那么不堪一吻,被他輕輕一吻就忘了所有的一切。
她的手抵在他胸前,“殿下……”
“琴,你有著女人最想擁有的美貌,你總是那么嬌羞,更讓男人無法自拔的深陷!彼灾副郴^她細致的臉龐。“你讓我也克制不住的想一吻冉吻你美麗的唇瓣。”
“殿下……”她被他的話搞得有些慌亂。“你、你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他沉穩一笑!拔耶斎恢牢以谡f什么,我在贊美你的美麗不是嗎?”
“殿、殿——”
頌雷恩再度封住她的呢喃,雖然她呼喊他時的聲音是如此美妙、好聽。
他扶著她的腿,將之微微貼在他腿側弓著,手撩起她的長裙,慢慢的沿著她的腿往上,直到他伸進長裙里,愛撫她柔滑的大腿。
他的手在她腿上滑動,摸著她柔嫩的肌膚,往上不停撫過,長裙已被拉高至腰際,他的手就盈握在她的柳腰之上。
這是一副極為煽情曖昧的畫面,他的手已來到渾圓的下方,頂著那高聳的渾圓。
白晴旎驚亂地連忙推開他!安恍!”
他此刻也顯得有些狼狽,高張的欲望瞬間被打斷,他極力克制自己,閉上眼強壓下那份騷動。
“這……這不對!彼趺磿辉夙槒乃訆Z?
該死!頌雷恩隱忍著,呼吸急遽且粗重。
她想溜!趁著他閉眼回復時,她看準了空隙就想溜,可惜還是晚了他的動作一步,身子被擋在他和樹干之間。
“我、我、我們是來照相的!彼B忙開解他。
奈何他聽都不聽,眼神勾住她的雙眼不放。
“你已經引起我對你的興趣了!
她瞪大眼睛。
“你的舉手投足,無意間都在勾引人心。”
“你胡說:我沒有:”她再也不管他的身分,忿忿地為自己辯駁。
他的手指背輕掃過她胸前,卻讓她渾身顫抖。
“沒有女人和男人單獨相處時,會忘了穿內衣!
“在美國,女人都習慣不穿內衣。”她解釋,手趕緊抱在胸前。
“你這件衣服的顏色足以讓我透視你的一切,包括頂端美麗的顏色!
“殿下:”她怒喊。
“我很想找機會多多認識你。”他微瞇的眼眸透露出狡黠。“這樣吧,我要你今后都跟在我身邊!
“不要!”她一定會被他挑逗到崩潰,最后是羞愧得替自己挖好洞往下跳!
“容得了你說不嗎?”他揚起狂妄的笑容!澳阍谂餐囊惶,你就是我的專屬攝影師,我要你每天都跟在我身邊!
“我能夠拒絕——”
“你試試看。”他收起笑容。
他的樣子表示他是認真的!
“殿下……你、你這是玩笑話嗎……“你覺得像是嗎?”
“我還有陛下和一些皇室成員得拍攝……”她心虛地低下頭。
“這不是借口!彼庹哪槨!懊懒招〗阋欢ㄒ捕门恼铡!
“美琳她只是我的助理!
他不容她再拒絕!澳阒牢夷芨憧逡粋國家,自然搞垮一間小公司是不費吹灰之力!
“殿下!”
“再一句拒絕的話,我馬上撥一通電話,你和你老板從下一刻起開始失業!
她急得快哭了,淚水含在眼眶里,洗去眸上的灰暗,眼睛變得十分清澈。
“為什么?我只是個小小攝影師……”
“沒有理由,我就是喜歡你身上的香氣還有你柔軟的嬌軀、你的美貌!
她問了一句在心底一直很想問的話:“如果今天我長得不是這個模樣,殿下會對我產生注意力甚至產生興趣嗎?”
***
白睛旎呆愣地坐在花園的椅子上,椅子和桌子都雕有美麗的圖案;她的手不停攪動杯里的咖啡。
他沒有回答。她問了心底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但他卻沒有回答,只是安安靜靜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躍上馬背,帶著她回來。
結果,整整一天,她處于失神恍惚之中,坐在這兒攪動咖啡,卻半口也沒有喝。
“白小姐。”侍衛長好心地叫了一聲。
“侍衛長,什么事?”
“白小姐,咖啡涼了!
經侍衛長這一提醒,白晴旎低頭看向杯子,“喔。”
“我端下去再換一杯熱的!
“不、不用了,我不想喝了!
侍衛長親切她笑了笑,“白小姐,殿下吩咐我來提醒你,下午的要求請你務必遵守!
該死!又被提醒一次,他是怕她會忘了這種魔鬼約定嗎?白晴旎恨恨地想。
“殿下還說,明早他要到市中心去一趟,請你準時等候!
奇了,這次他怎么不再說,她十分鐘不到就不等了?她會很樂意給他狠狠“不到”!
“殿下又說——”
“侍衛長,他總共和你說了多少個‘吩咐’?”她實在很想把氣發泄在這個對他任何事都唯唯諾諾的侍衛長身上。
“殿下只是怕白小姐會‘一時’忘了。”
哼,一時?怕是怕她就此長忘,連想都不想再想吧!
“侍衛長,皇室有專屬的攝影師,一定也會有暗室吧?我有底片要沖洗!
“有,在那里。”侍衛長指了指遠處一幢白色建筑。
“那里現在有人用嗎?”白晴旎拿起擱置在腳邊的箱子。
“沒有,那里平常有人在打掃,不過因為陛下放攝影師一個月的假期,所以那里有一個月是沒人用的。”
“我可以借用嗎?”
“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