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自己觸碰他胸膛的手,臉頰竟不自覺地又發熱起來,搞得自己莫名地臉紅心跳,心情更是異常的煩亂。
中午,她胡亂吞了些面包果腹,然后就想去找李湄羽聊聊,看能不能排遣心中那股抑郁。不料,她卻先在那里看見了程可孟。
“大哥,你怎么也來了?”
程可孟表情顯得有些尷尬,吞吞吐吐地說:“我也是剛到,沒想到你就來了!
其實可柔并不怎么在乎大哥出現的原因,她只是暗自慶幸著自己剛才出門時有記得戴上假發,而且還盤算著要怎么做才能盡快離開這里;在這個心煩意亂的時刻,她可不想讓大哥察覺出什么。
她很快地問:“小羽呢?”完全沒有發現程可孟的異樣。
而程可孟似乎也有心事,并沒有注意到可柔的不對勁!八f要去后面沏壺花茶,我說不用,但她還是很堅持,而且她看起來好像有些不舒服。”
“真的?”
可柔隨即來到后面的廚房,正好看見李湄羽揉著自己的額角。
“頭又在痛了嗎?”頭痛是李湄羽的老毛病。
李湄羽看到她的時候,雖然微微露出訝異的神色,但很快就恢復正常,不過蹙起的眉始終沒有放開。
“吃藥了嗎?”她的表情看在可柔的眼中,還以為她是難忍頭痛。
李湄羽苦笑!霸缟匣貋頃r就覺得頭有些痛,想說吞一顆藥看會不會好一點,結果卻發現止痛藥已經被我吃完了;反正這已經是老毛病,忍忍就過去了。”
“還忍忍咧!萬一到晚上還沒好呢?有一次你不是因此就痛到隔天了嗎?我看你一定是因為早上冒雨跑去牛舍時,不小心著涼而引起的。不行,我看我還是去山下買止痛藥好了。”她雖然不悅,但還是盡量控制音量,以免讓外頭的程可孟聽見。
小羽趕緊捉住她的手!安挥美!說不定等一下就好了呢!而且這外面天雨路滑的服危險。”
可柔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噘起嘴,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早上那時候也就算了,天還沒亮,風雨又大,也許真的有些危險,但是現在雨都變小了,天也亮了,哪里還有什么危險?況且我還想趁這個機會出去透透氣!
“透透氣?!”李湄羽的眉頭像是打了一個結!盀槭裁催@么說?”
“沒、沒什么啦!反正我只是走到下面的路口搭車,順利的話,一個鐘頭就可以回來了。”嘴里雖然這么說,但她卻心虛地臉紅了,趕緊別過臉掩飾。
明知自己說不過她,但李湄羽還是忍不住再勸!翱墒俏矣浀媚抢锏墓嚭孟窈懿缓玫,我看還是等陳伯他們要出去時再順道買回來吧,你就不要這么費工夫下山了好嗎?”
“沒關系,你放心好了!彼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
果然,還是沒用!李湄羽不禁輕嘆口氣。
“我會很小心的,你千萬不要告訴大哥,否則他又會嘮叨個沒完。對了,早上的事你沒有對地說吧?”
李湄羽搖頭,像是心有所感地嘆氣道:“唉,你交代的事,我又怎么會拒絕呢?”
可柔賴皮一笑!拔揖椭佬∮饘ξ易詈昧。”
“那至少讓石先生陪你下去好不好?我看他對你好像很不錯,也很關心你。”她還是不死心,但這次卻像是命中了可柔的要害,讓她顯得有些心慌。
可柔連忙撇開臉,避開她的眼神,推倭地說:“你在說什么嘛!反正等一下出去,你千萬不可以跟大哥說喔!
李湄羽在她的堅持下只好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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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可柔胡亂找了個借口離開之后,李湄羽和程可孟就陷入了一陣尷尬的沉默。
半晌,為了打破空氣中凝結的氣氛,程可孟首先開口!鞍,可柔和你是好朋友,怎么就不像你可以安安靜靜坐下來片刻呢?”
對于程可孟的話,李沒羽像是沒聽見,她心里還在擔心著可柔堅持要一個人下山的安危!俺檀蟾,我——”正想脫口說出可柔的事,可是又想到她千叮嚀萬交代的,不禁住了口。
“怎么了?你臉色看起來不大好,是不是人不舒服?”他忘情地伸出手貼上李湄羽的額頭。
李湄羽迅速紅了臉,低著頭,垂下眼睫。
“啊!對不起,我把你當作是可柔了,對不起!睂τ谧约哼@個冒失的舉動,他顯得有些慌亂;在情緒稍稍平復之后,他以極其溫柔的嗓音說:“我是太關心你了!
李湄羽一震,頭垂得更低了,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程可孟輕輕嘆了口氣!澳愫孟裼悬c發燒,我看你還是先休息一下,記得多喝些開水,晚一點應該會比較好!
李湄羽的臉更紅了,頭更是不敢抬起,但她還是囁嚅著說:“謝謝你,程大哥。”
程可孟一聽,立即高興地說:“你不怪程大哥冒失?”
李湄羽雖然低垂著頭,但卻嬌羞的笑著輕輕搖頭。
程可孟也笑了!澳俏彝砩显賮砜茨愫貌缓茫俊
她雖沒說話,卻點了頭應允。
在程可孟離開之后,又過了半晌,她才像是回過神來,也想起了可柔要下山的事。
李湄羽愈想愈不妥,她覺得還是應該通知石云比較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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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山頭的烏云慢慢地飄動,坐在石頭上等車的可柔隨手撿起小石子奮力丟出去,像是要借此把滿腔的不安和疑慮都一并拋開般。
她喜歡石云嗎?
其實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感情的事對她來說是陌生的,但是個性直率的她,早已習慣了什么事情都要弄得清清楚楚的,所以她很討厭那種盤據在心中的暖昧滋味。
她不懂,原先兩個人的關系不是挺好的嗎?為何他要突然對她說出那樣的話?
之前他們可以談笑自若,她也很喜歡和他一起到市場賣牛奶的感覺,那種輕松自在的相處方式讓她覺得很舒服;不像大哥,雖然是至親,卻總是多了一份負擔。
她也知道大哥是為了她好,所以在他面前從來沒要求過什么,也沒有抗拒過什么,只除了拒絕到法國一事。
看到大哥的失望,她也很想一口應允,但是她真的舍不下牧場,這里早已經成為她生命中無法切割的一部分。
不過,經過早上的那件事情之后,以后再面對石云,她也無法保證自己能不能像以前一樣泰然自若。
想到這,可柔不禁深深地吐了口氣。
他為什么要說喜歡她呢?弄得她的心一片惶惶然的,甚至還笨手笨腳地踩上鐵耙,搞得現場一塌糊涂……
她可是從來沒有這么失常過。一直到現在,她的頭上還有些隱隱作疼;隨即她又想起石云手上那一道因她而烙下的紅印,不知道……他有沒有好些?
可柔正在神魂出游,突然有人開口對她說:“哈!是你!
抬頭一看,這才發現有輛車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停在她的眼前,一個看起來絕非善類,外型粗壯,笑起來像是不懷好意的男人正探出頭,直盯著她瞧。
“想不到我們這么有緣,竟然又見面了!”
可柔噘起嘴,下意識地別過臉說:“誰和你有緣?我又不認識你!
雖說不能以外表取人,可是她實在忍不住討厭那個人,況且現在還是她心慌意亂、理不清思緒的時候。
“喔——想不到你已經忘了呀!”
那人像是有些驚訝的笑聲,聽在可柔耳中,卻是異常刺耳。
“你今天是戴假發吧?!看起來有給她嫵媚動人喔!怎么樣,看在以前是老相識的分上,要不要搭便車啊?”
可柔狠瞪了他一眼!笆裁蠢舷嘧R?沒事干嘛亂攀關系、亂說話?”
“唉喲,還是一樣兇耶!怎么今天那個阿度仔沒有在你身邊呢?難道你就不怕我……嘿嘿嘿。”
其實他是開玩笑的。
自從那天被伙伴丟下之后,原本稱兄道弟的三個人之間就出現了裂痕,加上后來又發生了一些事情,讓他們產生嚴重的爭執,打斗中,他因為受了傷不得不回到他原本務農的家中。
沒想到殷實的父母還是不嫌棄地接納了他,因此他痛下決心,打算從此改邪歸正,只不過言行舉止還沒辦法完全改變過來。
不過這些事情可柔當然都不知道,她只是覺得有些疑惑。
“你是說石云嗎?你怎么會知道他的?”她終于肯以正眼打量對方,并且發現對方的長相和說話的口吻都有些熟悉;突然,她驚得站起身,指著他說:“你就是那三個壞人——”
那人一口擯榔渣,咧開嘴笑!鞍,不要這么說嘛,我都已經和他們‘切’了,還什么三個壞人咧!不過,我還是很高興你記得我!彼念^腦很簡單,竟以為自己這么說,可柔就會知道他改邪歸正了,并顯得有些沾沾自喜。
但看在可柔的眼中,她卻覺得他的笑容很邪惡,心中一駭,下意識地往后退。“那你想要怎么樣?”
“沒怎么樣啊,就讓你搭搭便車嘛!你沒聽過相逢自是有緣嗎?更何況——”他話還沒說完,可柔拔起腿來就往山下跑去。
她只想到他之前兇狠持棍的模樣,和他剛才莫名其妙的邪笑及瘋言瘋語,偏偏現在又四下無人,如果他真的想要對她不軌,她恐怕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但她的舉動看在那人眼中,卻是疑惑得很,下意識地開著車,一路尾隨在旁對她喊道:“喂喂喂,你干嘛突然跑那么快啦!”
可柔更加害怕了,簡直是拼了命似地跑著,可是路的兩旁又分別是光禿禿的山壁以及長滿樹叢的懸崖,除了一直往下跑,她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來擺脫他的緊追不舍。
她該怎么辦?可柔的心思飛快地轉著,但是不管她怎么轉,都只是讓心中的恐懼不斷地加深、擴散……
那人簡直是可惡極了!當天石云根本就不應該放過他!雖是這么想,但可柔卻驚訝地發現,一想到了石云,她竟然益發無法自拔地想他,淚水也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悄悄布滿她的眼眶。
可柔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這么的沒用,同時也驚覺石云對她的重要……這些,都讓她心酸得難以自持。
突然,她停下了腳步,雖是氣喘吁吁,但她卻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前方。
那人也在她身邊停下了車!霸趺戳?怎么又不跑啦?”他心中實在好奇得很,不明白她為何會沒理由地拔腿就跑,然后又突然間不吭聲地停下。
可柔沒說話,心中卻是一片雪亮。
她知道了,原來她對他是有感情的!他說喜歡她,難道她就不喜歡嗎?她竟然一直都沒發現自己內心深處已經滋生的愛苗……這突來的醒悟讓她再也顧不得眼前的一切,只是怔怔然地呆立著。
“喂,你在干什么?”他實在搞不懂她要做什么,說話的聲音不禁大了點。
在這時,遠處隱隱傳來車聲,隨即有一輛黑色吉普車飛快地呼嘯到兩人眼前,并急速攔在那人的車前停下。
車門一開,赫然出現石云的身影。
“可柔,快過來!
石云當然不知道實際的狀況是怎么一回事,他只知道剛才那人正從車窗內探出頭來對著可柔大吼,因此讓向來冷靜的他,此刻額際也不斷冒出汗珠。
可柔一怔。
“石云?”
她只是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他。
石云這時也認出開車的男子是誰了,他鐵青著臉、握緊拳頭,準備在局勢產生變化時隨時出手;如果可柔有任何的閃失,他肯定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他的心緊緊揪著。
只見那人露出茫然的眼神,以完全無辜的語氣說:“怎么了?是發生什么事了嗎?你們是不是吵架了啊!為什么你們都不說話?”
石云聽出他語氣中的異樣,揚起眉,試探地問:“那你呢?你不是還有其他兩個兄弟?難道也吵架了嗎?”另一方面,他也希望可以先轉移他的注意力,先一步將可柔帶回身邊。
那人馬上一臉不屑地說:“還兄弟咧!那天他們不顧道義地丟下我,后來還為了一點小事就把我打個半死,要不是我阿爸、阿母,這條命還不知道在哪里咧!你們看,我臉上這些傷就是他們干的好事;總之,現在我已經決定不和他們混了!
“這么說來,你已經決定‘改邪歸正’了?!”石云松開了拳,唇邊的酒窩緩緩浮現。
那人搔搔頭,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唉呀,我是有這樣想啦,可是不知道做得到還是做不到。我從小就長得一副顧人怨的壞人臉,有時候小孩子看到我還會嚇得大哭,說我是壞人咧!就算我現在真的有心改過,除了我阿爸、阿母,不知道別人肯不肯相信?”
石云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他慢慢走近可柔,伸手攬過兀自怔忡的可柔,將她抱在懷中笑道:“人如果有決心,就能做得到!你說是不是?可柔。”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眼中充滿了柔情。
在這一刻,他突然發現自己對可柔的眷戀,竟是出乎意料的深。
那人看著他們深情相視的模樣,不禁一嘆!岸脊治易约海绻敵鯖]有受到壞朋友的引誘,接受阿爸、阿母的安排,和我那無緣的妻子結婚,現在也會有一個女人抱在懷里嘍!哪像現在這樣,只能羨慕你們。”
說完,他又無限沮喪地丟一顆擯榔到嘴巴里。
“唉,我要走了!本來是看你女朋友一個人,想問她要不要搭便車,現在既然你都來了,當然就沒有我的事了。不過我還是要勸你,男人還是多讓著女孩子一點比較好,吵架嘛,就是鬧點脾氣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不要再讓她這樣一個人跑出來,她畢竟還是個女孩子哪!”原來他也會錯意了。
等到那人開車走了之后,石云瞅著懷中的可柔輕聲說:“聽到了沒?不要一個人跑出來,多危險!”
可柔嘟著嘴,滿眼的怨懟!皠e人說什么,你就說什么,一點創意都沒有!
“喝,還嫌我沒創意?!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著急,竟然還叫你的好朋友不要告訴我?如果不是她還有點‘良知’偷偷通知我,現在你會怎么樣?為什么就這么不聽話?”
可柔水汪汪的大眼間呀閃的,低聲囁嚅道:“你沒聽他說,他已經改邪歸正了嗎?他現在是好人,他會好心帶我下山、好心帶我去買藥,就算小羽沒有偷偷打小報告,我現在搞不好已經在山下買藥了。”
“真的嗎?”他的目光毫不放松。
“那為什么我剛剛來的時候,有人的臉色那么難看,全身都是汗,看起來很狼狽,好像才被追過一樣?難道剛剛那個人見到你,就已經告訴你他改邪歸正了,會好心送你下山?所以你打算很愉快的和他聊天,然后一起上車?”
他句句逼人,讓可柔再也說不出話來,剛剛殘留在心中的不安和恐懼也在此時再度被喚醒,心中一陣委屈,斗大的淚珠就這么掉了下來。
“你就非得逼得我說不出話來是不是?明知道這一切是誤會,可是你知不知道剛剛我有多害怕?你這可惡的石云,難道你就不知道我‘畢竟’是個女孩子,是需要安慰的?為什么連一點安慰的話都不說……可惡、可惡!
頓時所有的委屈、不滿全都一涌而出,她不禁灑著淚、掄起拳,在他厚實的胸膛上捶下一記又一記的拳頭。
石云心疼不已地將她摟在懷中,溫柔地拍撫她的背,輕聲說道:“都是我不好,別哭了好嗎?”
在這個時候,不管是石云或是可柔,他們都深切地感受到對方對自己的心意,兩人的心仿佛已經貼在一塊兒,再也沒有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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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中午用餐時,可柔雀躍地走進餐廳,一眼就看見和程可孟坐在一起用餐的石云,她大方地趨前坐下。
“呵,今天真是難得,你們都來了!咦,怎么少了小羽?大哥,小羽呢?”
程可孟本來正在喝湯,一聽到妹妹的問話,手上的湯匙一抖,湯也就這么潑灑了出來。
“大哥你怎么了?我不過是隨口問問,你怎么好像嚇一跳的樣子?”
“怎么會呢?我只是奇怪你為什么會問我?”他笑得有些尷尬,不過可柔也沒放在心上,她喔了一聲,就隨手拿起桌上的面包一口咬下。
“你昨晚不是有再去看小羽?她沒告訴你嗎?”
程可孟又是一驚,險些又被正好要吞下的湯嗆到。“你怎么會知道?”
“呃……”這下換可柔差點吞不下那滿口的面包。
她斜眼睇著悠哉用餐的石云。她怎么好意思告訴大哥,那是因為她把止痛藥拿給小羽之后,和等在附近的石云聊天時剛好看見的?
“自然是小羽對我說的!你不知道我們是好朋友嗎?”她假裝得很理直氣壯,其實卻是心虛不已;為了怕被看穿,她趕緊又問:“所以大哥你到底知不知道小羽到哪去了?”
程可孟沒好氣地指了指廳外,悶著頭將剩下的湯喝完!八f吃飽了,想趁著沒雨的時候去外面走走。”
“去花坊后面看那些野花嗎?”
“嗯!背炭擅系椭^擦嘴。
“那大哥吃飽了,也要去嗎?”
程可益突然抬起頭!澳愕降紫雴柺裁?”他看起來似乎有些惱怒。
可柔一雙大眼睛無辜地眨呀眨的。“我只是順口問問,沒什么!大哥你怎么了?今天好像怪怪的!
程可孟仔細看著她,卻又找不到什么蛛絲馬跡,這才松口說:“好吧!那你們就好好慢用,我先走了。對了,云,你可不要欺負可柔喔!她雖然不是法蘿,但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委屈你照顧她一點!
對于可柔和石云的一切,他是完全不知情。
程可孟一走,石云再也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
可柔瞪著他!澳阋苍趺戳藛幔俊逼鋵嵥闹惺菭繏熘炭擅咸峒暗摹胺ㄌ}”。
石云邊笑邊說:“你難道一點都不知道嗎?”
“知道什么?”她賭氣地大口咬下面包。
“你不覺得程和你的好朋友之間好像有些什么嗎?”舀起湯,他體貼地遞到可柔唇邊。
她張嘴喝下,又撕咬下一口面包!坝袉幔啃∮鹗俏业暮门笥,實際上就像我的家人一樣,大哥只是在適應他另一個妹妹吧?”
“適應?!”他笑著搖搖頭,又舀起楊,遞給她。
可柔像是理所當然地將湯喝掉,隨即突然鼓起臉頰,不滿地說:“我不喜歡喝這種湯啦!”其實地心里是在轉著要不要問法蘿的事。
法蘿是誰?她記得好像不只一次聽大哥提起,可是總覺得這樣貿然發問有些奇怪;何況石云要是有心的話,應該是他自己主動告訴她,怎么會是由她開口呢?
石云放下湯,端起旁邊的果汁,溫柔地將吸管放到她嘴中。
可柔喝了好大一口后,又說:“我也不喜歡這種果汁啦!”
“那這個呢?”他又端起白開水。
可柔斷然地搖頭。
石云一本正經地又舀起湯,她還是搖頭,然后他又拿起剛剛的果汁、開水、湯,不斷地重復著,最后可柔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在干什么啦!”
“怎么,不生氣了嗎?”
“我哪有生氣?”但她的臉頰卻無緣無故熱了起來。
她就是不懂,在大哥面前,她可以做到說謊不打草稿的程度;當然嘍,那些都是善意的謊言。
但是只要面對石云,她就是無法掩飾自己的情緒,甚至連說個小小的謊言,都會像遭到天譴一樣舌頭打結。
“你是不是在想法蘿是誰?”他溫柔地看著她。
可柔的臉瞬間紅成了一片。“嗯,她是誰?”她在他面前果然無所遁形!既然這樣,那就大方承認好了。
石云沒有回避,直接說:“她算是我女朋友吧!”
可柔一驚,雙眼睜得大如銅鈴,隨即拿起不遠處的開水仰頭一口灌下,但她還是覺得喉頭干澀,硬咽下一口口水之后,這才勉強擠出些許笑容。
“女朋友就女朋友,還加個吧字,這么不干脆!
“你不在乎?”
喝!他竟然還面帶微笑?!
可柔心中一氣,咬著牙說:“不在乎!钡,她的眼角卻濕潤了。
“真的不在乎?”他伸手覆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
她瞅著他,本來是不想承認的,但終究還是敵不過自己的心意!安辉诤跤衷趺礃樱吭诤跤衷趺礃?是你說的,她是你女朋友,我充其量不過是你好朋友的妹妹,我還能怎么樣?”說完,她的眼角滑下一顆晶瑩的淚珠。
石云輕柔地幫她抹去。
“會說‘她算是我女朋友吧!’是因為我也不是很肯定自己和她之間的關系,而且自從心中有了你之后,我就已經下定決心將所有關系都弄清楚,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尤其昨天發生了那件事之后,讓我更加篤定,從今以后我的生命里就只有可柔你一個人!可柔,我愛你!
他這一句我愛你,帶給可柔好大的震撼,她抿著嘴,深深地瞅著他。
“你知道當我誤以為那個人要傷害你的時候,我有多緊張嗎?我從沒想過,有人可以像你這樣,在我的生命中占有這么重要的位置。”
“真的?”可柔凝睇著他,不知不覺又滑下了一滴淚,但這次卻是感動的淚珠。
“怎么又哭了?”他就像在呵護一只貓似的,聲音無比輕柔。
“人家高興,不行嗎?”她雖是嘟著嘴,但瞬間卻笑得好燦爛。
石云笑看著她,半晌,他突然輕嘆口氣。
“怎么?這么快就后悔了?”嘴里雖然這么說,但可柔的眼里卻是滿滿的笑。
“是有些后悔!彼残χo待她的反應。
“嗯?”她故作兇惡,雙手叉腰,瞇眼斜瞪他。
石云忍不住被她逗笑!拔液芎蠡跊]能早點認識你!
她笑著,在他面前作勢揮舞著拳!罢娴?”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溫柔地放在自己雙手掌心間,斂起笑容,正色說:“不過,可柔你要答應我,以后可千萬不要做危險的事讓人擔心好嗎?”
對于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可柔不禁又羞紅了臉,但她還是嘴硬地說:“危險的事?我有嗎?”
石云又是暗嘆一聲。“難道一個女孩子獨自走在山路上不危險嗎?萬一昨天我沒去找你,萬一那人真的是壞人,那該怎么辦?”
“可是我現在人不是在這嗎?”
她說得一派輕松。
“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出現意外呢?只要發生一次,就什么都毀了!”
他試圖說服她。
“不會吧?!以前牧場里人手不夠時,我也常常自己一個人去搭車啊!總不能每次都麻煩別人的不是嗎?而且陳伯他們都常常笑說我根本不像個女孩子,所以應該不會有危險!
“但你畢竟是個女孩子!”她為什么就是不能了解他的擔心呢?
“女孩子還不是人?”
她依舊堅持己見。
石云又是一嘆,感覺很無力,甚至有種前途多難的預感。
想了一想,他說:“我如果沒記錯,下午你好像沒別的事,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好嗎?”
“一個人?是什么人?”
她狐疑地看著他!拔矣浀么蟾绾孟裼姓f過,你在這邊沒有任何的親人朋友,不是嗎?”
他笑著反問:“程是這么說的嗎?”
但他的心中卻是想著,可柔或許還不知道,在西方國家,如果是帶交往中的另一半回家見雙親,所代表的意思就是兩人的好事不遠了。
“嗯!
可柔點頭。
他又再看了她一眼,然后才意味深長地說:“那你就和我去這么一趟,不就都知道了嗎?”
可柔雖然覺得疑惑,但還是點頭應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