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花而已,不礙事!彼话牙^她,和她一起躺在床上。
頭枕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她頓時想起兩人那晚纏綿的畫面,小臉忍不住羞紅著,現在他可是病人,她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可是他的胸膛好溫暖,原本她還以為這次會永遠失去他,沒想到他還愿意接受她,盡管他說要她彌補他,但她知道,那只是他隨口胡謅的,其實他早就原諒她了。
“那束花,是阿哲的妹妹送來的。”她輕喃。
“嗯!”他輕應了聲。
“如筠……就是阿哲的妹妹,她對我很不諒解。”她悶聲說道。
“為什么?”他的聲音有些倦意。
古秋嬋閉上眼,只要他陪在她身邊,她的心就不會感到寂寞,她深吸一口氣,決定將深埋在心中許久的秘密全盤托出。
“十年前我爸的公司倒閉,欠了人家一屁股債,為了躲避債主,我們躲躲藏藏了五年,那時剛好遇上了阿哲一家人,替我爸還清了債務,后來白伯伯要我嫁給阿哲,為了報恩,我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她回憶起往事。
他沒有回話,胸膛規律地上下起伏著,她微微抬眸看著他熟睡的俊容,應該是藥效發作了吧?她伸手輕撫著他仍然有些微燙的額頭,躡手躡腳地下了床,替他擰了條濕毛巾,溫柔地放在他的額頭上。
“阿哲不想耽誤我,所以才愿意和我離婚,甚至支付我一筆為數可觀的贍養費,不過如筠始終認為我居心叵測,是為了貪圖他們家的財產才會和我父母合演這出戲,雖然阿哲替我極力澄清,但我相信在其他人眼中,我就是這樣的人吧?”她苦笑。
明知道他不會聽到她的話,她仍是滔滔不絕地說著,把這些年來所受的委屈,一口氣全吐了出來。
“無論如何,白家對我恩重如山,在阿哲生病的這段期間,只要他需要我,我一定二話不說地幫忙他,關于這點,我希望你能夠諒解!彼灿兴目嘀园!
他始終沒有任何反應,聽著他平緩的呼吸聲,她唇角輕揚,拿起放在他額上的毛巾,用手探著他的溫度,感覺有些降溫,她松了口氣,拿著毛巾走出休息室。
“墨醫生的情況如何?”花妮妮此時正好經過,關心地問著。
古秋嬋輕柔地將門關上,不讓她們的對話聲吵醒他。
“剛才吃了藥,現在正在睡覺,等出了汗之后,應該就會退燒了吧?”她淡然一笑。
“那就好,墨醫生一向是病毒絕緣體,這回居然會染上感冒,還真是令大家跌破眼鏡!被菽萑滩蛔≌f道。
“他又不是無敵鐵金剛!弊詈檬前俣静磺掷玻
“不過對我們來說,一向以工作為重的墨醫生,居然會對你言聽計從,看來他真的對你很不一樣呢!”花妮妮一臉曖昧地笑道。
“沒這回事,你想太多了!惫徘飲刃呒t了臉,不習慣當著外人面前談論自己的事情。
“害羞什么,墨醫生是個好男人,他可是我們的夢中情人呢!居然讓你這個幸運兒捷足先登,你可要好好把握啊!我先去忙了,要好好地照顧我們的夢中情人哦!”語畢,花妮妮還俏皮地朝古秋嬋眨了眨眼。
看著花妮妮扭腰擺臀地離開,古秋嬋笑彎了眼,這個小護士真是可愛,看來墨齊家在醫院里受歡迎的程度可見一斑。
“。∥彝税鸦ㄆ磕没厝チ。”她猛地想起被她遺落許久的花瓶。
剛才被墨齊家強行留下,差點忘了正事,如果白如筠看到她拖了老半天才回去,肯定又要對她冷言冷語了吧?
匆匆忙忙地走回茶水間,看著那束依舊擺在桌上的香水百合,她動作輕柔地拿了起來,往白啟哲的病房走去。
“啟哲,這回不管你說什么,我都要帶你回美國。”男人的聲音。
“是啊!啟哲,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地和秋嬋離婚,現在又一直待在這里不回去,你別害媽媽擔心!”女人的啜泣聲。
“媽!古秋嬋那女人分明是有問題,哥和她離婚是對的!”白如筠跟著插話。
“如筠!”白啟哲怒斥。
“啟哲,我不會再任由你胡來了!”男人駁斥道。
聽著病房里吵雜的聲音,古秋嬋有些遲疑地站在門口,這種時候,她應該要離開,反正白家人此時應該也不想見到她。當初白啟哲要回臺灣,他們一致認為是她出的主意,教她無從辯解。
盡管白家對她恩重如山,但不可否認,她在白家過得并不開心,除了白啟哲待她好,其他人對她彷佛是視而不見,也不把她當成白家少奶奶,原本以為這輩子就要這么過一生,沒想到白啟哲愿意放她自由,為此,她感激在心。
“我去找護士替你辦出院!”一陣怒喝傳出,房門此時用力一開,古秋嬋怔愣地站在原地,驚慌地看著眼前高大的中年男子。
“伯……伯父!
白路生冷冷地睨著她,嚴肅剛毅的面容上沒有絲毫笑意。
“秋嬋,是你。∧銇淼谜,替我勸勸啟哲吧!”明白兒子的執拗,白路生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勸他什么?”她佯裝不解。
白如筠一聽到她的話,怒氣沖天地一把搶過她手中的花瓶,隨手擱在一旁的桌子上,秀麗的面容上顯得猙獰不堪。
“我還想說你是不是落荒而逃了呢!換個水裝這么久,我還以為你去會情郎了!
“會情郎?小筠,你這話什么意思?”冷絹芝光滑的臉上布滿疑惑。
“媽,古秋嬋早就另結新歡了啦!我就說她一定是瞧不起哥,故意逼他離婚,然后拿了錢和她的新歡雙宿雙飛!”白如筠哼了聲,不忘加油添醋。
“如筠,你如果再胡說八道,我就……”白啟哲氣急攻心,一時氣岔地猛咳著。
“啟哲,你沒事吧?小筠,你別故意說那些話氣你哥了!”冷絹芝擔心地看著兒子的狀況,眼下除了白啟哲的事,沒其他事比他重要。
“我只是實話實說!誰教哥一直偏袒著她!彼褪强床粦T。
看著眼前的一家人,古秋嬋頓時覺得有些格格不入,瞧他們如此協調的畫面,她從頭到尾根本就是不相關的路人甲,除了掛著白太太的頭銜,她根本什么也不是,或許連個白家傭人都比不上吧!
心中懸宕許久的石頭頓時落了地,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一直以來,她總覺得白啟哲是她的責任,但除了她自己,根本沒人要她扛起這個責任,只因為她壓根不配。
白家是如此高高在上的豪門世家,她一介平民女子,哪有這等榮幸照顧他?別說白啟哲不愿造成她的負擔,眼前這些他的家人,自然會給他最好的照顧,她根本不需如此費心。
她唇角輕揚,深吸了一口氣,而后緩緩地吐了出來。
“阿哲,既然你的家人要你回美國去治療,你就回去吧!”她笑道。
“秋嬋?”不明白她為何會說出這種話,白啟哲怔愕地開口。
“活下去吧!雖然人生總有許多不順遂,但唯有活下去,你才能體驗不同的人生!彼曋
“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彼[著眼,淡然開口。
她擰著眉,從以前她就覺得白啟哲的求生意識十分薄弱,就連治療也不愿意配合,任由情況慢慢變糟,甚至到最后有種等死的意味存在。
“你的抗壓力就這么一點嗎?”她走向他,靜靜地看著他。“有很多事只有自己去面對,逃避是不能解決事情的。”這件事,她有深刻的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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