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先生,你會游泳嗎?”他笑問。
楊季方抄起桌上的賬單,站起身,“對不起,我突然想起有急事,必須先離開了!
“等……等等,那我們的星期日之約呢?”冉幼嵐不放棄,想要挽回最后一絲希望。
“冉小姐,對不起,我配不上你,請你不要再和我聯絡了,再……不,是永遠不見!睏罴痉竭B忙轉身,大步走出餐廳。
“你……你……”冉幼嵐氣得渾身發顫,狠狠的瞪向歐少顥。原以為今晚的相親對象就要手到擒來,沒想到會被顧人怨搞砸了!拔腋阌谐饐?你為什么要這樣破壞我的姻緣?”
他慵懶的抬起那雙狹長的黑眸,好看的薄唇微微揚起,“你以為害我陷入水深火熱之中,還可以一個人得到幸福嗎?”
“什……什么?”她蹙起眉頭,聽他的語氣好像是在記恨。
他的俊顏慢慢的移到她的面前,“冉幼嵐,我不會在意你把我推進深谷或是永遠不得翻身的地獄,因為不論如何,我都會想盡方法將你拉下來,一同享受這無限的痛苦與絕望!
簡單一句話,就是歐少顥今晚出現是要報復她之前的所作所為。
換句話說,冉幼嵐,你的報應來了,活該自作自受。
出來混都是要還的。
昨晚期待的相親告吹之后,冉幼嵐只差沒有哭著跑回家,不過從餐廳回到家的這段路程,她簡直像是一只暴走的小猩猩。
回家之后,她什么話都沒有說,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然后把音響開到最大聲,當自己是搖滾樂的歌手,在床上用力彈跳,大聲嘶吼,藉以發泄心底的不滿。
直到隔天,她醒來,聲音啞了,一頭波浪鬈長發也亂成一團,雙眼茫然的直視前方。
昨晚她還以為自己可以擺脫單身生活,與看得順眼又有經濟能力的男人八字有一撇,沒想到好事硬生生的被打斷。
她恨不得當下抓著顧人怨的頭去撞墻,最好把他撞成腦殘,免得再來破壞她的好事。
可惜,她的氣勢還是輸了歐少顥一大截。
他昨天的警告仍在她的耳邊回蕩,陰沉的男人根本不介意他是否墜落地獄深谷,只在意有沒有人比他更邪惡、更無恥。
以她對顧人怨的了解,他的心眼小如芝麻,別看他總是一副云淡風清的模樣,其實心里復雜得像座迷宮,進得去,不一定出得來,偶爾還會被他耍得團團轉。
第2章(2)
帶著怨念,她進入浴室,迅速梳洗。
當她走出浴室時,余恨未消,臉部線條緊繃,嘴角垮下。
難得的假日,好心情都因為昨天的事情而被破壞,她連出門的意愿都沒有。
冉幼嵐一邊在心里碎碎念,一邊走下樓,準備覓食。
才剛來到一樓,她便見到門口站了一抹高大的身影,老媽與那人相談甚歡,還不時發出大笑聲。
門口的男子抬起眼眸,正好瞧見她,嘴角更加上揚。
冉媽回頭,發現女兒起床了,笑說:“妹妹,歐媽媽要阿顥送來你最愛吃的吉士蛋糕,還不快過來跟人家說謝謝!
一見到歐少顥就想閃人的冉幼嵐停下腳步,沉著臉,慢吞吞的來到他的面前。
歐少顥望著她,平時都會化妝的美艷小臉,此時卻因為沒有任何人工妝點,艷麗減少一些,清秀卻多了一點。
“謝謝!彼鞠胍獙λ蠛,叫他少在那里黃鼠狼給雞拜年,可是礙于老媽在現場,只好硬生生的把話吞回肚子里。
歐少顥這個男人實在是很陰險,比她還要八面玲瓏,只要有他在,總是可以把所有的人都安撫得服服貼貼,連她的老媽也被收買了,恨不得收他當干兒子。
七個兒子還不嫌多嗎?她當時冷冷的想著。
可是為了維持表面上的和平,她早就學聰明,不在長輩的面前與他起沖突,心情好的時候叫他一聲顥哥哥,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視而不見。
因為他的形象實在比她好上幾百倍,從小時候的模范生變成好人好事代表,現在又成為鎮民崇拜的鎮長……面對這種雙面心機男,總不好與他明爭,只能與他暗斗。
可是……她連暗斗都輸他。
冉幼嵐不爽的暗暗罵了句臟話,接過蛋糕,轉身走向客廳,在沙發上坐下,想借著甜食降低心中的不滿。
“妹妹,你這孩子……”冉媽瞪了女兒一眼,“阿顥,不好意思!我家妹妹從小就被她老爸和哥哥們寵壞,你不要和她計較。”
“冉媽,我和小嵐自小一塊長大,她怎樣的脾氣,我很了解!睔W少顥看著坐在沙發上,正在大口吃蛋糕的女人。“所以我不會在意的!
嘿啦!嘿啦!就算你阻礙我的姻緣,到死都不會覺得自己有錯啦!也不想想昨晚是誰干出那種人神共憤的事情?冉幼嵐聽見他虛偽的片面之詞,不禁冷嗤一聲。
“我在想,應該是與她昨晚的相親有關系。”冉媽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明明我女兒長得不差,也有正當的職業,怎么對方今天還打電話來婉拒呢?妹啊,你是不是昨晚對人家做了什么失禮的事?”
她吞下滿嘴的蛋糕,雙眼一翻,活像一只小河豚!白蛱煊袀神經病來鬧場啊!說他是我的男友,把對方嚇跑了!
“什么?”冉媽大吃一驚,“那你有沒有事?”
“冉媽,沒事!睔W少顥也不是省油的燈,在適當的時候插話,“昨晚我剛好也在那間餐廳用餐,立刻把小嵐帶走了!
哇靠!他連這種惡心的謊言也說得出來?冉幼嵐終于回頭,瞪著門口的男人,眼光充滿了鄙視。
“阿顥,謝謝你一直照顧我家小嵐……”冉媽笑咪咪的,不斷打量他全身上下,“阿顥,你覺得我家妹妹……”
“媽!”冉幼嵐彈跳起來,沖到門口,“他今天有事,不能和你多聊。鎮長,你忘了今天要開會嗎?快回家準備吧!”
完全不顧他的意愿,她硬是將他往外推,然后假笑的與他揮手道別,接著直接關上門。
“妹妹,你怎么……”冉媽沒好氣的瞪著她,“我正想要問問看,阿顥和你有沒有一撇?”
“媽!”知母莫若女,她早就看穿自家老媽亂牽紅線的功力。“千萬不要!”
“為什么不要?”冉媽不解的問,“阿顥的家庭背景好,是個人才,不但是鎮長,還是準博士候選人,我還怕你高攀了人家!
“厚……”她不高興的拉長尾音,“你難道不覺得歐少顥很奇怪嗎?從小到大,我一年起碼換二十四個男友,你見過他交女朋友嗎?沒有嘛!搞不好他是個未出柜的同志。難道你又想要我像四年前那樣,在結婚當天成為棄婦?”
“同志?你說阿顥是個同志?”冉媽吃驚的大叫。
“誰知道?!”她不負責的聳聳肩,“像他條件這么好的男人,到這樣的年紀還沒有女朋友,很奇怪呀!”
冉媽靜默不語,思考著女兒說的話。
這時,門鈴響起。
冉幼嵐想也不想的上前開門,門外站著的就是她剛剛口中的同志歐少顥。
“你忘了把盤子還給我。”
她微微愣住,看見他臉上的淡笑,天真的以為他應該是剛踅回來,沒聽見她與母親討論他性向的問題才是,于是迅速將盤子還給他。
他貼近她,嗓音清冷的說:“小嵐,我是不是同志,你應該很清楚!
她的身子一頓,背脊挺得好直,心想不妙,才一轉頭,就見到他露出惡魔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