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來還真是不遺余力地抹黑他,左天氣得腦袋上差點冒青煙,這個小女人私下胡鬧也就罷了,居然還跑到他的工作場所鬧,這可真越過他的底線了。
而潘陽一顆玻璃心碎成無數(shù)個片片,再次捂著臉淚奔而去。
姜來曾經(jīng)在這間大學當過講師,她年輕又漂亮,所以有不少人認出了她,而她說話時那種冷冷淡淡的模樣無疑特別給人信服力以及壓力,大家發(fā)出不可思議的驚呼聲后,倒也陸陸續(xù)績地散了,沒有多作糾纏。
“不用上班?”
左天慢吞吞地朝著她走過去,笑容很誠懇、聲音很平和,但姜來卻感到了一股殺氣從對面一直發(fā)射過來,她乖乖的從桌子上跳了下來,“我們上班時間很自由,只要在規(guī)定時間肉研究出成果就行!
左天挑眉,“所以沒事來我這里掀桌子?”
姜來鄭重其事地回答他,“你那個同事說的都是真的吧,要不是我來得及時,你鐵定要被那些人搶走了,我說過我要追你,當然不能讓你被別人搶走!
“世界上沒有像你這樣追人的,為了追我就四處抹黑我,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你尊重過我嗎?像你這種行為,我可以告你惡意誹謗!弊筇鞌咳チ诵,一張臉面無表情,姜來知道他真的生氣了。
但她偏偏不肯妥協(xié),“我才沒有抹黑你,我們就是有一個孩子,你不信,我?guī)闳ソ膶W校,你自己問她的爹地是誰!边@是她唯一可以握住的救命浮木,即使被他討厭,她也不能松手。
“我何必大費周章地跑去跟個小女孩對質(zhì),只要用一根她的頭發(fā)跟我做個DNA比對,你的謊言就會不攻自破!
“才不會,我才不要她跟你做什么DNA比對,她本來就是你的女兒!”
左天死死地盯著姜來的臉,她努力擺出理直氣壯的模樣,偏偏那睫毛顫抖得跟扇子一樣,牙齒死死地咬住下嘴唇,發(fā)白的臉色透露了她惶恐不安的心情。
左天還是心軟了,所有蓄勢待發(fā)的不滿就如同破了洞的氣球,消失無蹤,留在心底的是對眼前這個小女人的心疼和無奈。
他嘆氣,“姜來,你怎么不明白呢?喜歡是你一個人的事情,我確實無法干涉,但你不能拿這些事情開玩笑,這一點都不好玩!
姜來辯解,“我才沒有在玩。”
左天揉了揉眉心,“我找了征信社查過你,那個小孩是你爸爸和后來的老婆生的,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以后別再拿這個要脅我,我最討厭被威脅了,下次我不會再對你這么和顏悅色,你好自為之。”
姜來傻傻地愣在原地,任由左天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她的身體里仿佛被裝滿了酸氣,橫沖直撞的從鼻子里、眼睛里涌出來。
左天直到走出教室也沒有聽到背后有一點動靜,大概他把話說重了,人家終究只是一個不經(jīng)世事的小女生,他嘆了口氣,折身又走了回來。
姜來安靜地站著,只是一雙眼霧蒙蒙的,一個勁地掉眼淚,看見他,眼淚掉得越兇狠,簡直像是下起了大雨一般。
他一走近,兩只小手就死死地抓緊他的衣服,“左天,你別討厭我,別……對,小暖不是你的孩子,我不騙你了,你別生氣,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左天……對不起……”
左天眼睜睜地看著那熱燙的眼淚把自己的衣服暈出一朵又一朵的花,心仿佛也被那眼淚淹沒,有點咸、有點澀,“來來,你別激動,我不生氣了,你別哭啊,我不生氣了,你……”
“真的?”紅紅的兔子眼可憐兮兮地望著他,眼角還掛著兩滴欲墜未墜的小淚珠。
“真的,我不生氣了!弊筇鞆闹v臺上抽了面紙遞給姜來,“把臉擦干凈,我送你出去!
姜來不動,照樣直直看著他,“左天,我喜歡你。”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但這不可能。”左天低了頭,自己動手替她擦臉,“來來,我把你當成我的妹妹,我喜歡的是成熟穩(wěn)重的女人,不是你這種單純可愛的清粥小菜,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姜來挺起胸螳,“我哪里不成熟了?我已經(jīng)二十二歲了。”
左天把功成身退的面紙揉了揉扔進垃圾桶里,然后才低眸認真地凝視姜來水亮的大眼,“走,不要討論這個,我接下來沒課,我送你回家!
這個小女人跟十二年前一樣死腦筋,他如果想要走正常管道說服她,大概比登天還難,只怕把自己說得口干舌燥,人家照樣如故。
“左天,我……”姜來當然不甘心自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敷衍過去。
“好了,我請你吃冰淇淋,當成把你弄哭的賠罪,這樣可以了吧?”在教室里鬧了這么一出,她的額頭上微微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左天看了也心疼,拋開那些情情愛愛不談,他還是很喜歡這個小女人的。
“謝謝。”姜來愣了好一會才重重地點了點頭,力道過大,都讓左天以為她會把纖細脖子上掛著的小腦袋點下來。
看著她的動作,左天笑著搖了搖頭,在內(nèi)心說道—真是一個傻瓜。
其實姜來并不愛出門吃這些東西,但自從與左天分別后,她有時候因為想念而難過,就會買一大桶的冰淇淋,一邊吃一邊默默地流淚。
如今能夠再次和心目中的王子一起吃冰淇淋,她幸福得好像在作夢,她吃一口就望左天一眼,好像拿左天來下菜似的。
左天背脊陣陣發(fā)涼,他替自己叫了一杯拿鐵,低下頭喝飲料,藉此逃避她的視線。
“服務生,再給我一份!彼犚娊獊淼穆曇暨@么說。
“不能再吃了,小心拉肚子!彼呎f邊抬起頭,入眼的卻是一張涂了滿嘴奶油的小臉,像只偷吃了冰淇淋卻不曉得擦臉的小貓咪。
“怎么像個小孩子一樣吃得滿臉都是?”
“我才不是小孩子!苯獊矸瘩g說:“是因為你說吃冰淇淋就要吃得滿頭滿臉,這樣才
左天怔住,正好服務生又上了一份冰淇淋,他一時間竟忘了阻攔,只是呆呆地望著姜來故意像個小孩子一樣吃冰淇淋,年輕美麗的小女人在日光下純真得好像天使。
“這樣吃真的比較幸福嗎?”他聽到自己問。
那本來只是他捉弄小女孩的說辭,誰也料不到時隔十二年,連他都忘記曾經(jīng)的惡作劇,可是那個小女人卻還把他的話當成圣旨,一絲不茍地履行著。
姜來也怔了一會,隨后又挖了一大勺送到自己的嘴里,被凍得連連抽氣,“我也不知道,但這樣可以讓我清楚地感覺到你曾經(jīng)的存在,對我而言,這樣就很幸福了!
左天心一動,一直塵封的內(nèi)心深處好像起了一絲波瀾,有點疼、有點暖,他第一次清楚地意識到,姜來對他的感情不是少不更事的一時錯覺,不是因為小時候得不到而形成的一種執(zhí)念,而是真真切切的喜歡,沒有理由卻也毋庸置疑。
被這樣喜歡,任何一個人都會感覺榮幸,左天也不例外,但他卻越來越糾結,因為他的理想對象絕對不是這種傻乎乎、像個孩子般的小女人,而是一個能和他并肩而立、相互理解的成熟女性。
他還是必須拒絕她。
第4章(2)
“教授,你的玫瑰!
送了一星期的花,花店的工讀生應靜靜對左天的稱呼從左先生變成左教授,最后連左字也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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