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怎么也發動不起來,他的眉頭微蹙,下車走到另一輛車旁。
靈月雙臂緊抱著自己,雖是春天,但山上的氣溫卻讓人覺得寒冷,她只穿著薄衣
裳……噢,還真冷。
“搞什么鬼?”他低咒一聲。
她看他試得額頭微沁出汗,不禁關切問:“怎樣?車子都壞啦?”
“這怎么可能?”電瓶沒問題,汽油也很足夠,為什么兩輛車子都發不動?
“為什么發不動?”
懷墨微蹙眉,轉頭看向她,“你果然是個大掃把。”
“我?”她詫異地指著自己的鼻子,“喂,把錯推給我太不應該了吧?這是不負責
任的態度喔!”
“否則該怎樣解釋現在的情況?”他索性雙手一攤,懶懶地看著她。
“一定是你平常太操這兩輛車了,所以它們借機抗議。”靈月逮著機會消遣他,
“在這種暴君底下做事,就連機器都受不了,呵呵!”
她笑聲里明顯帶著諷刺,懷墨不是聽不出來。
“或者是你不想離開,所以才對我的車動了什么手腳!
“什么?”她呆了呆。
“你不是說你是個超異能者嗎?”他挪揄道。
“我有特殊的感應能力,可沒有什么通天大法術。如果有的話,早就騎你家的掃把
走人了,哪還會留在這里聽你的冷嘲熱諷!彼钠鹑鶐妥,沒好氣的說。
“說得也是。”
兩人沉默的對看了一會兒,最后懷墨搖搖頭道:“我打電話幫你叫計程車!
“呃……謝謝!彼龕炛暬氐。
兩人甫走入房子里,老天爺好象嫌他們出的狀況還不夠似的,屋里的燈光倏然熄滅。
靈月本能驚呼一聲,“哇!”
“你真夠掃把了!焙诎抵袀鱽硭I諷的聲音。
“這是誰家的房子呀?為什么又推到我頭上來?好啦好啦!你干脆把圣嬰現象和中
共試射導彈,還有美國總統柯林頓的緋聞案也算到我頭上好了!彼龤鈶嵉慕腥轮。
他尚未反應過來,外頭又淅瀝瀝地下起雨來,在黑夜中聽來分外嘈雜。
靈月大大呻吟一聲,“噢,不會吧!好啦好啦,我承認今年雨水過量也是我的錯,
好不好?夠掃把了吧?”
懷墨聽得目瞪口呆,他從未見過像她這樣的女人,可以霹哩啪啦地一直講話。
“好了,那現在呢?”靈月發泄完之后,垂頭喪氣地問道。
“電話應該沒有壞。”
“那我先預約,等一下電話壞掉的話,那也是我干的好事!彼袣鉄o力地說。
不知怎地,雖然窗外雨下得很大,屋內又一片漆黑,懷墨卻感覺有種溫暖熱鬧的氣
氛,悄悄驅走了一室的寂寥與冷清。
他想再聽她說話!
“或者,”黑暗中懷墨語聲低沉地道:“我可以收留你過一夜!
靈月驚訝得雙眼大睜,“啊?”
“你沒有別的選擇了!
“這……”外頭風狂雨驟,現在又停電,看來她的確沒有別的選擇了。
“不如我們先找手電筒吧!
懷墨沉穩地大步走著,盡管在黑暗中,他的身手依舊俐落得像頭獵豹。
反倒是身子纖柔靈巧的她,因為不諳地形,不是碰到桌子就是撞到椅子,黑暗中不
時傳來她的慘叫聲。
“哎喲……哇……呀……噢!”
正要拉開柜子的懷墨聽不下去了,他轉身循聲走向她,卻被一個柔軟的小東西撞了
一下,他本能地伸手一扶。
“噢,什么鬼東西那么硬?”靈月捂著撞疼的鼻子咕噥著。
懷墨直覺地將撞入懷里的靈月緊擁住,摸索著她的疼處,“你撞到我了。哪里痛?”
“鼻子,我快變成秦假仙了!彼止镜。
“誰?”
“布袋戲里面被割掉鼻子的丑角,你沒童年?”她渾然不覺自己正在他的懷抱中。
“照你這種莽撞的程度,你遲早會把自己的鼻子撞掉的!彼麚е斑M,拉開柜
子取出蠟燭與手電筒。
一番折騰后,他們總算在起居室里燃起一支支乳黃色的美麗圓筒蠟燭,將室內烘托
得溫暖宜人又感性。
靈月里著一條薄毯子,窩在地毯上,“沒想到你會用這么美的蠟燭!
“那些蠟燭……放了有一段日子了!彼瓜卵劢蓿裆。
她完全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思,可是卻好想抹去他眉宇間的明顯哀傷。
“愿意跟我談一談雪眉嗎?”
“我還有公文要批!彼鹕。
“都停電了還批什么公文?你吃飯也批、上班也批,遲早有一天會心肌梗塞死在辦
公桌上。”
他身形一頓,“我的好友也是這么說的!
“所以坐下吧,一晚沒工作不會死人的,你的元氏企業也不會就這樣垮掉!彼
實不客氣地說。
懷墨略一思索,不得不承認她說得對。他緩緩坐下,背倚著身后的墻,大手爬梳過
亂發,長腿隨意地舒展開來,放松的感覺挺不錯的。
“這么大的房子就只有你一個人。俊膘`月決定先從安全的話題談起。
他把玩著地毯邊緣的絨線,目光低垂,“是!
“自己一個人不會很無聊?”
“我沒有時間無聊!
“是呀,你還有一間公司要管理!彼е掳,黑眸亮晶晶,“壓力一定很大吧?
一定很累喔!”
他微微一笑,“怎么突然關心起我來了?”
她臉色一紅,“誰關心你?我只是……隨口問問罷了,隨便你要不要回答。我……
我只是不希望氣氛太僵,所以才隨口問的!
“你心虛的時候,講話都會結巴!彼χ赋。
她噘起嘴巴,“要你管!
“你呢?”
靈月沒料到他會突然這么問,不禁呆了呆,“我?”
“是的!彼麄戎^思索,“你說過你是個超異能者,那么你的職業該不會是在街
頭擺算命攤吧?”
靈月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呃,意思差不多,只是我自己成立了一個工作室!
“你真的在幫人算命?”懷墨瞇起眼睛,突然有點興趣!半y怪你的服飾特別,舉
止也很……奇特!
“我不是在幫人算命,我是個心理治療師,”她解釋著,“幫人家解決心靈上的疑
難雜癥。你別看我一副笨笨的模樣,我可有心理學學位喔!”
“喔?看不出來!彼傆X得她像是流浪的吉普賽人,而且還是無所事事的那一種。
“別太瞧不起人。”她看得出他眼底的不懷好意,“我不是那種妖言惑眾、無所事
事的人!
懷墨聞言,有些驚訝的說:“你能透視我的想法?”
“說透視太夸張,不過我猜得出來,反正我早就被誤會慣了!彼柫寺柤,“我
覺得好不公平!
他挑起一邊的眉毛,有些不解她話中之意。
“美國的超異能者都頗受到尊敬,也有相當的社會地位,有一些甚至還受到警力的
肯定,可以協助緝兇辦案!膘`月把下巴靠在軟綿綿的毯子上,舒服地摩挲著,“可是
在臺灣就不一樣了,大家的眼光都很奇怪,好像擁有超能力的人是很詭異恐怖的樣子。”
“你確定你真的擁有超能力?”他在笑,而且笑得挺促狹的。
討厭,就知道他也是那種認為她在裝神弄鬼的人。
靈月皺眉看著他,“我沒有那種很厲害的超能力,可是我的感應能力很強,也有一
點點預知能力。”
“OK,明天的股票會漲會跌?”他好整以暇地問道。
“不要戲弄我,我是很認真的,而且我的預知能力又不是用在這里,只有一些特定
的事物才會激起感應,比方說今天中午……”她回想起那種極度不舒服的感覺,仍心有
余悸。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今天為什么會暈倒?而且還逐漸失溫,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蹙攏眉毛的問道。
“我以前有過這種情形,可是從來沒有像今天中午那么嚴重。以前頂多會覺得冷,
或者是渾身僵硬酸痛,但我從來沒有昏倒的經驗!
“這代表什么?”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曉得這對我很重要,好象……好象你跟我有種特別的聯系,
我不知該如何形容,但它的確存在!
他搖搖頭,“我無法理解你的話!
“我本來就不期望你能了解,我也是花了將近二十年才接受這樣的我!
“你真的是靈媒?有超能力?”
“我跟你講過很多遍了,只是你都不相信我!彼钠痣p頰,嘟嘴道。
他苦笑一聲,“你必須承認,并不是每天都會遇到一個有超能力的人!
“說得也是,換作我也不信,搞不好還會以為這個人是瘋子呢!”
“這就是我今天中午的想法!
“對啊,怪恐怖的,一名女人對著你桌上的海鮮佳肴流口水,接下來又對你說上一
串莫名其妙的話,最后還表演出一場昏厥記給你看!膘`月干笑兩聲,“哈哈,真的怪
變態的。”
她的自我解嘲惹得他失笑,“你很幽默!
“我的優點之一!彼首髦t遜地拱手,“客氣、客氣,是您不嫌棄啦!”
懷墨又笑了,連他自己都想象不到,原來‘笑’是一件這么簡單的事。
就在氣氛舒適自在的同時,門外的走廊陡然亮起一片溫暖的燈光。
“電來了。”懷墨站起身,打開燈后吹熄燭光。在明亮的燈光映照下,他看起來格
外高大懾人。
他濃密的黑發有一綹垂落在額前,平添一絲慵懶瀟灑,放松了的臉部線條,看起來
也特別令人怦然心動。
如果他臉上的寒冰盡掃而去,該會多么動人……靈月臉紅了,暗斥自己的胡思亂想,
“神經!”
他低頭望著她,“怎么了?”
靈月哪敢跟他坦白?她急忙搖頭,晃得跟博浪鼓沒兩樣。
“對了,你肚子餓不餓?”她摸摸肚子,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有點餓了,不曉
得哪里能弄東西吃?”
“我打行動電話叫外賣,想吃什么?”他的紳士風范再現。
“不好吧?雨下得這么大,要人從山下送飯到山上來,太殘忍了。如果你不介意的
話,我可以在廚房弄一些東西吃!
“你會下廚?”他頗為訝異。
“嘿,我好歹是個女人,別這么瞧不起人好嗎?”她俏皮地回道。
“我只是覺得驚訝,現在的女性不一定會下廚做菜。”
“那你有口褔了,因為我不但喜歡下廚,菜也做得不錯。”她頓了頓,又補上一句:
“這是我另外一個優點!
懷墨微微一笑,眼底不自覺漾著一抹溫柔,“我并不熟悉我的廚房,管家前天又放
假了,所以我不確定冰箱里還有沒有東西!
“你平常都不在家吃飯?”
“有時候。想到廚房探險嗎?”
“當然。如果真沒東西吃,必要的時候我可以捐幾滴血做豬血糕。”她快樂地說。
“這不像是淑女會說的話!彼行@駭。
靈月朝他扮了個鬼臉,“我不是淑女,我只是一個餓得前胸貼后背的可憐小姑娘!
懷墨一怔,極力忍住笑意,清了清喉嚨道:“嗯,那我們走吧。”
“哇!你的管家是天下第一大好人!
打開冰箱門的那一剎那,靈月情不自禁歡呼起來。
懷墨斜坐在典雅的餐桌椅上,專注地盯著她的動作,聞言微笑,“我會記得告訴她
的!
“太棒了.她在冰箱里塞滿了食物,什么都有。”她的眼光被一樣食物吸引住,
“哇!呃,我可以把那幾只螃蟹拿出來煮嗎?”
他聳聳肩,走到光可鑒人的小吧臺前,打算為自己煮杯咖啡!半S便,你想煮什么
就煮什么,我沒意見!
“感謝您!”她比了個鳳飛飛作秀的手勢,“我決定要收回之前罵你是個王八蛋的
話,并且鄭重跟你道歉!
他接下煮咖啡機,嘴角的笑意加深,“喔!對我這么好?”
靈月不好意思地傻笑了一下,隨即取出食材來切切洗洗。
懷墨坐在椅子上,單手支頤,欣賞著她的一舉一動。
雖然他告訴自己,他是在等待咖啡煮好,所以才會留在這兒,可是他的眼睛卻情不
自禁地跟著她的身影移動。
直到咖啡煮好了,他還是靜靜地坐在椅上啜著熱騰騰的咖啡,看著她俐落的翻炒食
物,直到誘人的香味襲來,他才發覺自己真的餓了。
“來,奶油起司燴螃蟹,油炒空心菜,還有一道蝦仁芙蓉羹!彼槐P盤放好,還
體貼地布妥餐具,“不好意思,因為來不及煮白米飯了,所以我切了幾片法國吐司來配
菜,希望你吃得慣!
懷墨看著桌上香氣四溢的菜色,一臉止不住的訝然,“看不出來你的手藝真好!
“等吃過以后再贊美我吧!痹掚m如此,她還是微紅了臉。
他點頭,取過筷子吃將起來。
她屏息地等待他的反應,“怎樣?”
“不壞!彼従忺c了下頭,表情看不出特殊變化。
“你真的喜歡吃嗎?”她緊瞅著他問道。
“是的!彼賷A了一筷子蟹肉,放入口里細細咀嚼著,“很好吃!
她也夾了青菜一口吃掉,咿唔道:“好吧,我猜我也沒有辦法得到更多的贊美了!
“你的手藝真的不錯!彼谋砬樨S富了點,甚至還給了她一個淺笑。
“謝謝。”她甜甜她笑了。
待晚飯過后,靈月收拾碗筷清洗起來,懷墨幫不上什么忙,只得再倒一杯咖啡,邊
喝邊等著她。
“你為什么要喝這么多的咖啡?”靈月洗好最后一個盤子,擦著手皺眉問。
他手握馬克杯,揚起眉毛,“嗯?”
“你喝太多咖啡了。”
“放心,喝咖啡不會宿醉的!彼攘艘豢冢p諷道。
“可是喝太多咖啡對身體不好,胃更會受不了!彼扉L手要奪下他手中的杯子,
“給我!
他瞇起眼睛,端高杯子,“做什么?”
“我要把它倒掉,換成有營養的給你喝。你這里有花果茶嗎?”她口里叨叨絮絮,
眼睛四處溜望著,“嘖,怎么連個綠茶包都沒有?”
她的身影與叨念竟是如此熟悉,懷墨憶起了雪眉……她最愛數落他喝咖啡的習慣,
總是說咖啡厚重傷冑,喝多了沒有好處。
剎那間,雪眉的身形似乎重疊在她身上,這讓懷墨的心猛然一震。
該死,他居然讓一個女人進駐家中,還插手起他的行為來了。這是雪眉的特權,自
她過世后,沒有第二個女人能擁有這份權利!
他的心瞬間冷硬了起來。
“別忘了你只是個客人!彼麘C怒的沉下臉色,看起來煞是駭人。
她憑什么左右他的行為?
“我是給你一個忠告,喝咖啡對身體真的——”她的話倏然斷掉,因為他毫不客氣
地轉身離開——帶著他的咖啡。
靈月咬了咬下唇,難堪和震驚讓她眼眶隱隱泛紅。
她做錯什么了?
是了,是她太過雞婆多事,和他吃頓晚飯并不算什么,她又有什么資格對他表示關
懷?
他的心中始終只有那個已然逝去的女子,其它的情感都是不存在的。
她撫了撫前額,沒來由一陣椎心的酸楚襲來。
靈月輕輕地走過長廊,來到起居室,沒看見她要找的人,最后她循著咖啡的淡淡香
氣來到一扇門前。
她遲疑了半晌,還是伸手敲了敲門,“元先生?”
懷墨拉開門,神色莫測高深地看著她,“夜深了,我還有工作要做,你可以準備休
息了,客房的寢具都是完備的,不用再多準備什么,晚安!
靈月凝視著他依然冷漠的黝黑眸子,囁嚅道:“謝謝……那我就不打擾了!
“明天我會載你下山,如果車子再發不動,我會派人開車過來!闭f完,他毫不留
情地當著她的面關上門。
意思很明顯了,他一點也不想再和她有什么接觸。
為什么呢?
他們方才不是相談甚歡?她也沒有再不識相地提起那個叫雪眉的女子了,一切不是
很快樂嗎?
靈月悶悶地回到客房,舒適的床和布置沒有辦法平撫她紛亂的心情。
她好想從這團迷霧當中掙脫出來,也想要知道元懷墨與雪眉的關系,更想知道一切
的故事。
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不過現在她什么事都不能做,只能聽從主人的話當個不踰矩的客人。
靈月摸摸柔軟如綿的枕頭,輕輕地窩入松暖的被子里。
雪眉,今天晚上這一切可是你安排的?如果你真的想讓我幫助他,就讓我知道該從
何幫起好嗎?她在心中暗暗禱念著,運起全部的精力探觸著虛空中的電波。
一股莫名的強烈倦意驀然席卷向她,靈月連呵欠都沒有打,就沉沉地跌入了睡夢
中……恍惚間,在她床尾好似站了一個人影,穿著飄逸美麗的白色衣裳,房里沒有風,
可是她的裙擺竟微微飄蕩著。
靈月掙扎著想要睜大眼晴,卻發現眼皮好重好重,怎么也看不清面前的人。
“你……你是誰?”
“我是雪眉!庇挠膰@息聲響起。
“為什么不讓我看清楚你……老天,我好困……”她好象怎么也掙扎不出這片迷霧。
“我沒有辦法讓你在清醒狀態下和我溝通,我只知道我終于找到一個可以救他的人
了!彼穆曇魩е黠@的欣慰。
“誰?”
“你……可以救懷墨……”雪眉飄飄忽忽,聲音透著深深的悔恨和痛楚!笆俏也
對……我不值得他愛。小心保護他……你與他有緣……”
白色影子逐漸消失,靈月倏然睜大眼睛,她要走了!
“不,等等,我需要你告訴我其它的事,所有的事,我又該怎么救元懷墨?”她吶
喊著,卻怎么也發不出聲音。
“我所有的力氣都快消褪了……我不能再在人世間多逗留了……救他,救他……我
對不起他……”
隨著一聲幽幽低悔的嘆息,那股恍恍惚惚的感覺突然消失了,靈月也順利擺脫那種
半夢半醒的狀態,猛地坐起身來。
“不,回來,我需要你。”她叫了出來,卻發現芳蹤已杳。
她甚至不知道方才是不是一場夢,但是她卻可以感受雪眉心底復雜糾結的傷心。
為什么雪眉口口聲聲要她救元懷墨?她的意思是要她把元懷墨從這種‘陪葬’的日
子中救出來,讓他重拾歡笑和愛人的心嗎?
“雪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又有什么對不起他的呢?”靈月低喃著,眸光透著
迷惑。
迷團越滾越大,幾乎要把她壓扁了。
雪眉的聲聲呼喚和懇求言猶在耳,彷佛把這件事當作是她的責任一般。
要她救元懷墨?
靈月苦笑的微搖下頭,他就像是鋼鐵做的一樣,光要敲開他冷漠的面具就難如登天
了,她哪有本事救他?
不過她雖不認為自己有那么大的能耐,可是一想起發生在她與他之間奇怪的情感波
動,她又沉默了。
好象……不能不管他。
靈月擁緊了軟被子,睜大眼睛發起呆來。
長夜漫漫,她卻一點睡意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