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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你好幸福 第四章 作者:羅南
    為了讓影響減至最低,路致豪對靳盈萱做了一些約定。

    第一,靳盈萱失憶的事沒有讓其他人知道,一來是怕她沒有辦法繼續在公司待下去,二來反正公司里全是陌生人,也沒有必要解釋。

    靳盈萱不反對這個決定,反而有松了口氣的感覺。

    再來就是對于行蹤保密的部分,靳盈萱必須對住在他家的事守口如瓶。有了上一次蕾蕾的事件,路致豪更加小心,除了交代她不準隨便開門外,自己的行為也更加小心。

    他對靳盈萱解釋說:“這一切都是為了因應非常時期。”

    她欣然接受。

    在路致豪堅決的要求下,靳盈萱總是在辦公大樓的前一條街道下車,然后自行步行上班;而路致豪則和往日一樣,將車駛進公司地下停車場。

    不過,這一天卻有些改變。

    當靳盈萱準備提前下車的時候,路致豪看見孫心儀正好在對街揮手,他一邊禮貌性地點頭,另一邊則趕緊拉著靳盈萱不讓她出去。

    “怎么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什么事的她,傻呼呼地問著。

    “等等再出去,你先彎下腰,躲一下!甭分潞澜淮白乃緳C:“老王,慢慢把車開走,再繞一圈。”

    為了不讓車外的人看見她,靳盈萱整個人趴下,她的臉正好貼在路致豪的大腿上。

    她的心跳狂亂,呼吸不規律。

    路致豪的一只手放在她背上,像是安撫似的輕拍,但她卻感覺到從脊椎開始,宛如有一道電流經過,刺刺麻麻的,通向她的每一條神經。

    真希望時光永遠停駐。

    當車子駛離辦公大樓,轉進另條較不顯眼的馬路,路致豪緊張的神態才放松。

    “好險!差點就被撞見。萬一被她看見,可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很可惜終究還是得回到現實,靳盈萱依依不舍的離開他身旁,坐起身,撥弄著已亂的頭發。

    “你在說誰啊?剛剛到底什么事?”

    他說:“孫心儀啊,她剛剛就站在對街,眼看就要過來的樣子,所以我趕緊讓老王把車開走。被她撞見你在我車上,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為什么?”

    “因為……”想起孫心儀曾想拿她當賭注的事,路致豪又把話吞了回去!安蛔屓魏稳酥滥阕≡谖壹遥俏覀兊募s定,不是嗎?所以我不能讓任何人破壞這個約定!

    那是你提出的約定又不是我!靳盈萱心想。她可一點也不忌諱被人知道,有所顧慮的人是他。

    她沒好氣地說:

    “那我還得謝謝你,這么盡力維持我們的約定!

    “不客氣!

    瞧他回答得如此理所當然,靳盈萱有些難過,沒有辦法接話。

    兩個人持續沉默。

    車子又重新繞回一圈,停在剛剛原本要讓她下車的地方。當然,孫心儀已經不見了。

    路致豪依然沒忘他紳土的風度,先下車幫她開門,但臉上的表情卻相當嚴肅;他一直都沒有再出聲,但靳盈萱卻忍不住了。

    “我們一定得這樣持續下去嗎?”

    “哪樣?我不懂你的意思。”

    “就像現在這樣,保持一定的距離,不讓別人知道我住在你家,還有……”

    “為什么不呢?一開始的時候你不也同意嗎?更何況我這樣做都是為了你好,要是被人發現在你失憶的這段過程中,和一個惡名遠播的花花公子住在一起,你的名譽損失可大了!

    “我無所謂,是我自愿的!

    他搖頭。

    “你年紀還小,不僅流言的可怕。”

    “跟你說了,我不怕的!”

    “那是你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我不管,也不在乎!”

    路致豪堅定地說:“可是,我在乎!

    “你在乎什么?怕我毀了你的名譽?不會吧?就如你所說的,你已經惡名遠播,那又是為什么?”

    靳盈萱臉上出現的勇敢表情,讓路致豪嚇了一跳。他從來沒有想過靳盈萱的想法,他總以為她那發亮的眼神是因為她年輕,以為她盯著他是因為她害怕陌生人。

    現在他才明白,他誤解了。

    路致豪避開她的視線——

    “上班要遲到了!

    但靳盈萱并不想躲開,反而向前跨一步,踮起足尖,朝他臉頰一吻。

    “我比你想像中勇敢多了!

    ***

    路致豪不停甩動手中的筆,仿佛只要一停止,世界就會跟著停止運轉似的。他坐在會議室里聆聽最新一季的業務報告,原本簡單又明了的報表數字,卻被做簡報的業務人員說成深奧莫名。

    真是愚蠢又無聊極了!

    好不容易撐到中場休息,他正想出去抽根煙,靳盈萱捧著大茶壺,推門進來,準備替所有人換茶水。

    一個瘦弱的小女生,提著一大壺茶水,眼看身子就快要被拖倒,但她偏偏不死心,硬咬著呀,將大茶壺提了進來。

    這向來是工友阿伯的工作,怎么會輪到她頭上了?

    路致豪有點不忍心,想過去幫忙,但卻有一群人捷足先登。坐在門旁的那些年輕業務員,圍著她團團轉,就像蜜蜂環繞著花朵。

    她毫不介意,反而活力十足地說:“大家好哇!我是小萱,現在要替大家斟茶!

    “會不會很重。俊

    “要不要幫忙?”

    “小心一點,不要燙到手了。”

    靳盈萱所到之處,總有好幾個熱心過了頭的年輕業務員走在她左右。

    “謝謝你們,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彼兄斂蜌獾卣f。

    雖然不斷地表示這是她的工作,可以獨立完成,但是那些業務員似乎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爭相表示要幫她做這些事。

    “來,我幫你換茶杯!

    “我幫你擦桌面!

    其中有一個長得人高馬大的,印象中好像是叫阿信的業務員,硬是從她手中奪過水壺,還以調情的口吻對她說:

    “可別把你的手燙傷,我們大家可是會心疼的!

    靳盈萱根本聽不出弦外之音,也不知道大家拼命討好她的原因,只是一味地笑著。

    “真的嗎?”

    一切都看在眼底的路致豪卻皺著眉、緊抿著唇,覺得胃部簡直快要抽筋了!抓在手中的筆,眼看就快要被他折斷。

    這時,孫心儀從他身后拍著他的肩膀,湊近他的耳朵低聲說:“看來她的人緣很好喔!

    他故作正經,將眼神收回,放在桌面上的檔案資料上。

    “你說誰啊?”

    “你的愛將啊!

    “林秘書?”

    “唉喲!”孫心儀打情罵俏似地拍了下他的胸膛。“少裝蒜,你會不知道我指的是誰!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她指指靳盈萱——

    “她呀,靳盈萱,現在可是公司里的大紅人喔。別看她年紀小,交際手腕可真不錯,到公司才短短不到一星期,就把所有業務、工程部里的小伙子的眼光全吸引住,連我都自嘆弗如喔。”

    孫心儀的這席話可真讓他渾身不是滋味。

    “那也不關我的事。”

    “當然、當然,我只是稱贊你的眼光好、用人獨特。聽說靳盈萱剛進來的時候打破不少玻璃杯,還弄壞好幾臺影印機是吧?不過才一個星期的時間,現在怎么變得手腳利落,連這么大的一個水壺都能提進來!厲害厲害!我還想向你討教討教,是怎么訓練出來的呢!

    “打破玻璃杯,還有影印機?”

    路致豪不記得有這些事。印象中,前幾天好像還看見她手指上纏著膠布,他問過她,但她笑著說那是最新流行的繞指減肥法。

    “哎呀,你不知道嗎?這也難怪,這種丟臉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不過,我還是得稱贊一下,這個小姑娘還真像拼命三郎,做什么事既認真又努力,我聽我的秘書說,她連辦公室的地板都是親手擦的,還開始學打字,說以后就可以幫你處理更多的文件。”

    “是嗎?”他小心翼翼并且不帶任何感情的口吻。

    “別身在福中還不知福。唉,我可也真想找一個肯這么為我犧牲拼命的人喔。”

    他當然聽得出孫心儀的話中含意,于是故意裝作不在乎的說:

    “好哇,我把她讓給你。”

    孫心儀連忙揮手——

    “這可不成,人家賣命的對象是你又不是我,換成我是她老板,搞不好她都不想來上班了!

    “我以為你告訴我這些話的意思,無非是希望能找一個得力助手!

    “不,我只是羨慕你,非常非常的羨慕你!

    經過孫心儀的挑弄,不知怎么的,路致豪覺得非常的不舒服,他急需要一根煙幫助他冷靜。推開孫心儀的手,他想離開會議室,無巧不巧,靳盈萱正好走到他面前,端著一杯熱騰騰的茶,身后跟著一群“親衛隊”。

    “給你的!彼銎鹉樤谝曀,露出甜美的笑臉。

    他沒有接過,反而冷眼嘲諷地說:“請讓開!

    她固執地說,“這是你的!

    他堅持地說,“我不需要!

    靳盈萱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原本輕松的氣氛在這一瞬間仿佛凝結住,一種緊張、詭異的情境,慢慢地在他們之間擴散開來。

    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路致豪自己也很清楚,他應該佯裝不在意,露出笑臉接過她手中的茶杯,但偏偏他就是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讓開!彼跉庵型嘎冻鲂┰S不耐。

    所有的業務員全都退到一旁,唯獨靳盈萱文風不動,把他的話當耳邊風。

    “我再說一次,讓——開——”

    “不,”她深深吸了口氣,直視他的目光!俺悄闶障逻@杯茶!

    這個時候,周遭的人或多或少都感覺到異樣的氣氛,但沒有人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幫她提水壺的阿信趕緊扯著靳盈萱的袖子,一旁小聲地說:

    “喂,你不想要這份工作了啊?”

    她沒有回應,只是雙眼注視著路致豪。在她心中,這杯茶水代表了她的感情。

    但路致豪并沒有領情,甚至不了解。

    他憤怒的右手一揮,打翻了她手中的杯子,無視被熱水燙著手的靳盈萱;他繞過她,一個人獨自向外走去,留下清脆的玻璃碎裂聲,和一屋子人驚訝的表情。

    ***

    晚上,路致豪沒有回家。

    他吩咐司機老王送靳盈萱回去后,一個人在街上閑逛,最后來到蕾蕾的住處。

    蕾蕾一見是他,立刻開門歡迎。

    替他脫去外套,送上自己的熱吻——

    “好喜歡你送的生日禮物喔,原本還想找個機會好好向你道謝呢!

    路致豪什么話也沒說,一把摟住蕾蕾的細腰,馬上將她推倒在沙發上,兩人緊緊糾纏,他強吻著她的唇,將她的身子貼進自己的,他胸膛與她的胸部緊密,雙腿互不相讓的糾纏。

    蕾蕾也激烈地回應著,絲毫不過問一向動作溫柔的路致豪,為什么今天卻有反常舉動。

    兩人從沙發上滾落,又在地毯上翻轉了好幾圈。

    她再也沉不住氣了。

    蕾蕾替他脫下長褲,彎下身,熱烈地施展她令男人招架不住的狐媚功力,她使出渾身解數,但卻聽不見半點饑渴呻吟聲,也沒瞧見路致豪有半點男性反應。

    “怎么了?”

    他也想問自己怎么了,為什么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靳盈萱的臉——她生氣的表情、她憤怒的表情、她固執的表情、她開心的表情。

    “夠了!”他忽然大喊。

    蕾蕾被他嚇了一跳。

    “你今天很反!遣皇枪ぷ魈哿恕

    路致豪什么話也沒說。

    他坐在地毯上,神情沮喪。蕾蕾從身后摟住他的腰,體貼地說:

    “男人嘛,難免會遇到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事,不要太在意了,等會兒我幫你放個熱水澡,放松一下心情,等晚一點,我們再來一次。”

    路致豪冷漠的推開她,找到被丟在一旁的外套,掏出支票本,瀟灑地簽了張五位數的支票遞給蕾蕾。

    “我要走了!

    原本以為會看見蕾蕾喜出望外的臉,但沒想到,這一回她卻板起臉孔,神情相當不悅。

    “你當我是什么?妓女嗎?你大概也把這里當成是妓女戶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一點也沒有把我放在眼里!”“不,我沒有那樣想,我只是覺得應該給你一點東西。”

    “可憐的男人!”蕾蕾搖頭嘆氣!拔疫以為你有多么特別,原來也只會用錢打發一切。”

    路致豪將衣服穿上,一語不發。

    蕾蕾卻繼續說著:“所有的女人都巴不得成為你的新歡,但真正成為你的新歡后,才發覺早就成了舊愛。你根本不懂得付出愛,還好我很早就看清了這一點,反正我們之間只有性的關系存在,然而現在……好像連這一點關系也沒有辦法維持了,不知道該對你說恭喜,還是嘲笑你呢?”

    “恭喜我也好,嘲笑我也罷,反正都不關你的事,不是嗎?”

    蕾蕾冷冷一笑。

    她送他到門外,并且接過他遞給她的支票——

    “不拿白不拿,不過,我的門以后是不會再為你而開了,那個愛上你的女孩,也真夠可憐的。”

    態度一直很冷漠的路致豪,為了她的最后一句話又轉過頭來。

    “你剛說什么?”他吃驚地問。

    蕾蕾帶著復雜的口吻說:“我說……那個愛上你的女孩,可有罪受了!

    ***

    離開蕾蕾的住處,路致豪攔了輛計程車,在永不打烊的城市里繞來繞去,司機先生都忍不住發問:

    “先生,你到底想去哪里?”

    最后,當車子經過一棟最熱鬧的商業大廈前,他下了車。

    那是他第一個工作的地方。

    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來到附近一條曾經再熟悉不過的巷道,他曾經在這里住過好幾年。

    溫暖小巧的尖頂房屋依舊,二樓陽臺昏黃的燈光看起來溫馨、溫暖,他按下門鈴,不到三十秒,便聽見熟悉的銀鈴笑聲。

    “等等,馬上來!是誰啊?”

    她興高采烈地將門打開,看見拿著一瓶香檳站在門口的路致豪,笑容頓時凝結。

    “是我,心心。”

    心心是他的第一個女友,她防備似的一直站在門口,絲毫沒有打開門歡迎他進去的意思。

    他有些尷尬——

    “沒想到你還住在這里,我只是來碰碰運氣的。”

    “是,因為房租便宜!

    “好久不見,不歡迎我嗎?”

    “先告訴我,你要做什么?到這里有什么目的?”她抓著門。

    “不過是想敘敘舊,我想知道你的近況,知道你過得好不好,這樣也不行嗎?”

    “OK,可以!毙男倪t疑了好幾秒后才點頭答應!拔覀兊綄值腸afe去吧,哪里的coffee很不錯!

    叫來的咖啡擺在一旁,先向店家借了開瓶器,把剛在商店買來的香檳打開,路致豪先將心心的杯子斟滿。

    他注視著心心——

    “你看起來有點不一樣!

    “喔,我把頭發留長了。你離開的時候,我還留著短發,記得嗎?”

    “我注意到了,不過,不只是頭發,你的氣色看起來很好!

    “托你的福,自從你離開之后,我的人生忽然變成彩色的,氣色當然也就好得不得了。”

    路致豪苦笑——

    “聽起來好像我是什么負心漢之類的,可是我明明記得是你先提出分手的。”

    心心唱完一整杯的香檳,還舔了舔雙唇。

    “別說往事,都隨風而去了,還是說說你找我做什么。都分手這么久了,哎,該不會是要來問我之前為什么要和你分手點點點的事吧?”心心吐吐舌,做了一個很受不了的表情!安痪弥埃袀過去交往不到半年的男人打電話來問我,當年為什么和他分手,還一直要求我告訴他答案。老天,你們男人真的是吃飽飯沒事做嗎?凈愛問一些幾百年前的舊事,真是惹人厭!

    心心還是和過去他認識的心心一樣沒變,說話直來直往,個性自負又驕傲,無論何時何地,總喜歡以自己為主角,談論自己喜歡的話題,做出自己以為的結論。

    他繼續保持沉默十幾分鐘,一整杯香檳也下了肚,才終于看見她把焦點移到他身上。

    “喂,我說了老半天,還是不知道你找我的用意為何!彼t暈的臉蛋露出些許光采!霸摬粫恰阆牒臀抑匦夼f好?我說中了嗎?”

    “這……”

    路致豪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是無意識地走到這里,或許在他過去無數個路過的女人中,她應該還算有點份量的;但有關“重修舊好”這種吃回頭草的事,他可是萬萬沒想過。

    “你可以說是啊!毙男淖⒁曋骸盎蛘摺孕袆幼C明……”

    大概是香檳起的作用,心心的情緒也變得高昂激動,一改剛剛見面時的防備,她拉起他的手腕——

    “走,我們回家去!”

    一進屋子,心心立刻攀住他的肩,用力狂吻他。

    “你知道……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只是……”

    對于性欲這檔子事,路致豪對女人向來采取主動,除蕾蕾外,幾乎沒有遇到過像此刻的心心這樣饑渴與他上床的女人,她毫不遲疑地脫去自己的上衣,并對路致豪采取兇猛的攻勢。

    他對于這個性情大變的心心,有點難以接受。

    但在這節骨眼上,義正嚴詞拒絕又好像不太妥當,恐怕會傷了她的自尊心。

    路致豪騎虎難下,只好動也不動,任憑心心處置。

    他從來不知道這種感覺如此難受,面對女人獻身,自己居然會無動于衷。天!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中了什么邪了?

    心心在屢屢狂吻的情況下,卻始終沒看見路致豪有所反應,坐在他身上的她,也停下動作。

    “我猜錯了,是吧?你根本不是來跟我重修舊好的,也不是因為想念我的好,對吧?”

    路致豪抓抓自己的頭發——

    “我一直都沒有說過,不是嗎?”

    心心將臉湊近他的,兩只眼睛緊盯著他。

    “你變了。”

    她離開他的身體,右手梳弄長發,左臉微微傾斜地注視著他。

    “致豪,你找我不單純只是敘舊吧?當然更不是想和我舊情復燃,對吧?”她淡然一笑,故意裝作不在乎。“看你的表情我早就該猜出來,可惜,離開你太久,都有點生疏了!

    心心從柜子里拿出一瓶紅酒,替他倒了一杯。

    “這個年份是你最喜歡的,我一直沒忘。每次經過法國的時候,總不忘帶幾瓶回來,我后來的好幾個男朋友,以為是我喜歡這個味道,其實……我誰也沒有提過,留著這些酒,只是想留住你的味道!

    “心心,我——”

    “你不必說,我什么都知道。”她高舉杯子,“當然,覆水難收的道理我是明了的,先開口要求分手的我,根本沒有理由要求你回來,更何況我現在也過得不錯。”

    “看得出來,你應該過得不錯!

    心心冷靜地說:“所以請你盡快離開我的視線,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生活中,這是我唯一對你的請求!

    “為什么?我們連朋友都不能做了嗎?”

    她搖搖頭——

    “愛上你太痛苦了,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回想這件事。”

    這是今晚他第二次聽見女人這樣對他說——愛上他是很痛苦的。但他從來都不知道。

    心心送他走之前問了一個問題:

    “致豪,你現在心里有別人嗎?”

    “為什么這樣問我!”

    “因為你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樣,不再鋒利如刀芒,好像變得溫和許多,所以我猜你心里一定掛念著某人,原本以為是我,但現在我知道另有其人。無論她是誰,都希望你好好珍惜她!

    路致豪覺得難以置信。

    “如果我說你猜錯了,根本沒有某個人?”

    心心微微一笑——

    “你剛剛右眼眨了好幾下,當你說謊的時候,臉上就會有那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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