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天哼了一聲,象是想開罵,卻又忍。骸澳愕沟紫胍鯓?如果是為了那個賭注,你把浮生留下,我認(rèn)輸!
什么賭注?我不免有些好奇,詢問地看向司徒飛,司徒飛微微一笑:“浮生,你知道我和江的身邊都有很多女人!
“那是你,我早就不正眼看她們了,”江上天的聲音適時傳出,帶著一絲急迫,“浮生,自從遇到了你,我心里只有你一個!
這句話為何這么耳熟?恍惚象是八點(diǎn)檔劇集里常用。我正疑惑,司徒飛已是笑了起來:“我說江,你的臺詞就不能稍改一改?每次追女人都用這套話,你不膩我都膩了!
“一時說成習(xí)慣,剎不住車,”江上天有些尷尬,咳了一聲:“不過這次這句話是真的。”
“是么?”司徒飛只是微笑。
“賭注。”我不理會這兩人的無聊對答,提醒身邊的男子。
“你不生氣?他對你說這種話,”司徒飛含笑的眼神中隱藏銳利,只在我面上一掠,卻仿佛要看穿到我心底去,“或是不在乎?”
“我說在乎你會將我放下車?”
我冷冷回看著他,對視不多久,司徒飛的目光先挪開去,看了看表,又看了看車窗外,象是在確定方位:“浮生,你真是……少年時你有沒有跟同伴打過這樣一種賭,看誰能先將某個;ㄗ飞希?shù)娜,請贏的人吃頓大餐?”
“沒有!蔽覔u了搖頭。少年時,我基本是個孤僻、獨(dú)來獨(dú)往、一心念書的學(xué)生,“從我八歲開始,我一下課就要到養(yǎng)父那里幫忙,學(xué)著參與決策,很少有時間分心!
“可憐的浮生!彼就斤w感慨地踩下剎車,“你都不明白什么叫男人的樂趣。我和江上天每年都要來這么一下,找個都喜歡的人來打賭,看誰先能上手,誰輸了,就負(fù)責(zé)對方這一年追女人的花費(fèi)。今年……看來就是你了!
“不是!彪娫捘穷^,江上天的聲音反而變得沉穩(wěn),一字一句說得清晰,“浮生……他是我要陪伴一生的人,不是賭注。你若一定要賭,我認(rèn)輸認(rèn)罰都可以,但,你先放開浮生。”
天邊的云層里隱隱傳來嗡嗡的轟鳴聲,越飛越近。司徒飛的車早已在一片曠地旁停下,車燈未滅,雪亮的兩束光照出去,將前面照成一塊空降平臺。
“江,未必我不是認(rèn)真!彼就斤w終于也收起笑容,伸手來抱我,“人生就是一場游戲,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不到最后,誰也不能說清。你不妨仍將這當(dāng)作一場賭,我在德國等你三個月,過期不候!
“等等!蔽矣行┏泽@,面上卻未顯露。人雖在司徒飛懷中,手已及時拉住座上的保險(xiǎn)帶,不肯便被他抱出去,“我還有兩句話要和江上天說!
司徒飛面色一沉,我只作未見,大聲道:“江上天,柳五最近可好?”
電話那端片刻沉默,而后才傳來一聲輕柔的嘆息:“浮生,我在這里,我很好,只是見不到你,想念得緊!
我差點(diǎn)跳了起來:“柳五,你也在?你方才為什么沒說話——”話才出口,便想到定是江上天的吩咐,不由心中有氣,怒道,“江上天,你搞什么鬼?”
“浮生,我是個男人!鳖D了一頓,江上天才悶悶地開口,語聲在雨夜里聽來竟有些寂寥,“這點(diǎn)私心,我不能沒有。柳五對你很好,自你走后,他還沒合過眼,一直在全速工作,我看了,有些怕——怕你……”
他沒有再說下去,在場人卻誰都已聽懂。
他是怕我會選擇柳五。
然而這句話竟從目空一切、自負(fù)狂傲如許的江上天口中說出,實(shí)是讓人有些驚異,又有些苦澀,或者,還有一絲感動。
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我一時竟無言以對。
司徒飛的臉上已難看到底,推開車門,抱了我就往外走,我驀地驚醒,雖然抵不過他鐵般的臂力,仍是掙扎著,匆匆道出最后一句話:“江上天,你說來接我的,可不要騙人!”
天地間雨急風(fēng)驟,司徒飛寬闊的肩頭雖已為我遮去大半風(fēng)雨,仍有許多打到我臉上身上,如水注般下滴。模糊中已聽不清身后的通話器里傳來些什么,卻依稀能感到那聲音的急切與堅(jiān)定,我心中一松,再也承受不住這連續(xù)多番的奔波折磨,眼前一黑,就此昏了過去。
“好些了么?”
再醒來時,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司徒飛有些溫柔的眼神,我怔了一怔,才恍然這男人除了黑道大哥的身份外,也是花叢中的一流好手,會在冷酷外出現(xiàn)別的表情,倒也是理所當(dāng)然。
“頭昏,手痛,想喝水!蔽胰鐚(shí)地報(bào)告我此刻的狀況,順便打量一下四周,金屬特有的光澤充斥各處,柔和的一盞壁內(nèi)燈瑩瑩地在我頭頂處閃爍,床很軟,卻不大,而且有些搖擺不定——我已是在飛機(jī)上了。
這么利落周全的計(jì)劃,絕非一時半時能完成。我暗自沉吟,正揣測著司徒飛去德國的用意,一只手已有力地?cái)埰鹞业募纾硪皇诌f了杯水到我唇邊,司徒飛笑道:“頭昏,就休息罷,想得太多可是會加重!
無可不可地任由他摟著,就著他的手喝了半杯水,我推開司徒飛的手臂,合衣向內(nèi)躺下。原先的濕衣早已被人換下,換成棉質(zhì)睡衣,皮膚溫暖干燥,極是舒適,最適宜入夢。
司徒飛笑吟吟的聲音自后傳來:“浮生,你體質(zhì)不錯,手腕骨折,又淋了這么大的雨,居然連發(fā)熱都沒有出現(xiàn)!
被格雷那般虐過之后,我的軀體對些許創(chuàng)傷已無反應(yīng),恢復(fù)力較常人要快得多,這或許也算得不幸中之幸。
我以輕哼一聲作答,閉目欲睡。
司徒飛象是不懂我的無聲抗拒,竟手一伸,掀開我身上的毛毯,也躺了進(jìn)來,笑道:“浮生,我向來信奉手快有手慢無的原則,想要的,就立刻去拿,絕不錯過,給自已空留遺憾,所以——”
一只手自后方潛進(jìn)我的衣領(lǐng),滑至我的胸膛,搜尋到其中一點(diǎn)揉搓,呼吸已到了我的頸間:“這里的門只能從里間打開,數(shù)百英尺的高空,絕對沒有任何人能來救你,浮生,你乖乖的,給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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