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柔震驚的瞠大雙眼,隨即用力的搖頭道:“姑娘,世子爺不會毀婚的!边@種背信之事世子爺絕對不會做。
“我知道他不會,所以才說他現在可能自顧不暇。”溫欣點頭說,接著解釋道:“若他不想解除婚約,但國公爺和夫人卻想,你說他該如何是好?”
可柔張大嘴巴,卻無言以對。她從沒想過情況會變得如此嚴峻。她擔憂的看著姑娘,忍不住關心的輕聲問道:“姑娘,您還好嗎?”
“還好!睖匦垒p扯著嘴角點頭道。不嫁唐御對她來說雖然有點可惜,也有一點點心痛,但她真的沒有強求的資格,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聽天由命。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姑娘,奴婢可情!笨汕榈穆曇敉蝗粡奈萃忭懫稹
“進來!睖匦篱_口道。
門外的可情立刻推門而入,然后轉身探頭到門外左右看了一下,這才小心翼翼地把房門關上,緊閉。
“你這是在做什么?”她的舉動讓溫欣看了有些好笑,忍不住開口問她。和認真沉穩的可柔相比,可情的個性活潑許多,和誰都能快速熟稔交好,非常適合做打探消息的工作,最難能可貴的是她的嘴巴又嚴實,不該說的話一句也不會亂說。
“奴婢怕有人尾隨偷聽!笨汕檎J真道。
看可情一臉認真嚴肅的表情就知道待會兒要說的話事關重大,可柔自覺的開口道:“姑娘,奴婢到外頭守著!闭f完便朝可情輕點了下頭,走出廂房到門外守著。
“什么事?瞧你這一臉嚴肅的模樣!睖匦捞匾庖暂p松的語氣微笑問道。
“姑娘,您怎么還笑得出來?”可情眉頭緊蹙的看著她,既無奈又佩服。
“府中又沒在辦喪事,怎會笑不出來?”溫欣挑眉道。
可情一整個就是無言以對。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情才沉聲道:“姑娘,京城中那些謠言的確是從府里傳出去的,二房三房都有分,那些下人們一個個說得口沫橫飛、指證歷歷的,說是聽他們姑娘親口說的,還說他們姑娘是聽老爺夫人說的,一副有憑有據、絕無虛假的模樣,讓奴婢差一點就忍不住說他們放狗臭屁!”
溫欣忍不住被她最后一句話逗得笑了起來。
“姑娘,奴婢都快要氣到不行了,您怎么還笑得出來。俊笨汕橐荒槡鈶嵉氐,“姑娘又沒有得罪她們,她們這樣中傷姑娘到底有什么好處?也不想想姑娘也是勤孝侯府的姑娘,姑娘的名聲受損就是侯府的名聲受損,她們一樣會受到牽連,真的是……”
她搖了搖頭,超想罵一聲愚蠢。“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兩句話連她這個奴婢都聽過,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她們這些知書達禮的千金小姐們怎會不懂呢?真是太愚蠢了!
“反正都這樣了,生氣也不能改變什么,又何必要把自己給氣壞,親痛仇快,得不償失呢?”溫欣平靜地說。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奴婢就是咽不下這口氣!笨汕橐а狼旋X,仍是一臉氣呼呼的表情。
溫欣搖了搖頭,問她,“我讓你注意的事可有進展?”
可情面色一整,立即點頭道:“奴婢正是要向姑娘稟報此事!
第十章真相,水落石出(1)
溫欣有些緊張,因為從上輩子遭人陷害之后,她便一直在想到底是誰在害她,為什么要害她,她是不是不小心曾經得罪過什么人?
她絞盡腦汁的想,卻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人怎會如此恨她,恨到幾乎完全摧毀她的人生。
因為想不透,這個問題不知不覺便成了她的執念,不解開不安心。
為此,她讓可情留意各個院落下人們進出府的情況,特別注意那些非例行性的,若感覺到不對勁,就直接花點錢請人跟蹤,搞清楚那些人的去向與目的。
她的想法很簡單,那些人想害她總該會有所行動才對,只要好好盯緊,好好觀察,總能讓她看到一些蛛絲馬跡吧?
果然,鎮國公府請媒人來提親之后,那些妖魔鬼怪一個個全按捺不住的露出銳利的獠牙開始撕咬她。京城里有關她的謠言,她毫不懷疑是出自于勤孝侯府中的那些主子們,這些人全巴不得她聲敗名裂,整個就是損人不利己。
也因此,這些人并不可怕——損人不利己的招數都用出來了,能可怕到哪兒去?簡直就是無腦?膳碌氖悄莻一直隱藏在暗處,像只毒蛇一樣安靜地等待最佳時機出手,狠咬她一記,一擊就足以讓她斃命的可怕妖魔。
她稍微穩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后,開口問可情,“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可情點點頭,道:“近來頻繁出入侯府的下人有兩組人馬,一組是侯爺夫人身邊的人,是二少爺的奶娘和侯爺夫人身邊的大丫鬟菊秀兩個人;一組則是三夫人身邊的崔嬤嬤與其干女兒阮香!
“阮香?我好像從沒聽說過府里有這么一個人!睖匦垒p蹙了下眉。
“她是崔嬤嬤的干女兒,在廚房里做事,算是個小管事,但并不起眼,姑娘自然沒說聽過!
溫欣點了點頭,表示了解,示意她繼續說。
“侯爺夫人正在替二少爺議親,奶娘和菊秀似乎是在暗地里打聽那些姑娘們在外面的風評。三夫人這邊奴婢卻是有些看不懂,感覺有些可疑。”可情說。
“怎么說?”
“崔嬤嬤是三夫人的陪嫁婆子,三夫人有事要與娘家人連絡,派崔嬤嬤跑一趟是理所當然的,但次數實在是太頻繁了。除了崔嬤嬤之外,連干女兒阮香出府時,接觸的也都是三夫人娘家的人,感覺相當可疑!
“也許三夫人和侯爺夫人一樣,正在為自個兒的兒子議親,只是她用的方法是請娘家人幫忙!
“奴婢也想過,但想了想又覺得三夫人身邊不可能連個可靠的丫頭都沒有,派一個廚房的丫頭去傳遞消息實在是太可疑了。除此之外,三夫人娘家那邊的舉動似乎也有些不尋常。”可情蹙眉道。
溫欣靜靜地看著她,等待她解釋這個不尋常。
“羅家近來派了好幾撥人馬離開京城!比蛉四锛倚樟_!皫讚苋笋R都是從同一個城門出城,朝同一個方向而去!
“哪個方向?”溫欣遏制不住的問。
“梅良鎮的方向!泵妨兼偸墙鼉蓚月來城里百姓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個鎮,說多了,不知不覺許多人便將它代入了日常,例如梅良鎮的方向,通往梅良鎮的那個城門之類的。
溫欣聞言輕楞了一下,隨即忍不住冷笑出聲!罢媸菦]想到!彼f。
“姑娘知道羅家那些人出城的目的?”可情好奇的問。
溫欣沒與她說明,只是吩咐道:“你去趟鎮國公府,把這件事告訴世子爺,別讓人傳話,務必要當面轉告!彼耄朴鶓摃袉栴}想問她才對。
“奴婢這就去!笨汕橐荒樕髦氐狞c頭應道,轉身離去。
溫欣忍不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此刻的心情真是筆墨難以形容的復雜。
三夫人?真是意想不到!
如果要說整個勤孝侯府中與她最沒有厲害關系或利益糾葛的,在她原先的想法中,當數這個溫柔婉約,待人又和氣的三嬸了,結果呢?果然應驗了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只是她實在想不透自己究竟何時得罪過這個三嬸,又或者仇不是她結的,而是上一輩的恩怨?即便真是如此,她的雙親都已經不在人世了,而她又失憶,這樣對付一個一無所知又年僅十五的孤女,三嬸不覺得自己太過狠毒嗎?即便是父債子償,也該讓她知道原委,不該讓她死得不明不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