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母后會喜歡!崩盍栉⑽⒁恍!按瞬杞醒┠旗F,是大齊的貢品!
太上皇后點了點頭,卻是話鋒一轉,說道:“皇帝該當知道,本宮今日找皇帝來此,并不單單為了賞雪品茗!
李凌神色不變,從容道:“母后有話直說!
太上皇后惋惜地道:“都快二十年了,本宮想慈悲為懷,奈何那母子兩人不知輕重、動作頻頻,連大金也意圖勾結,而你父皇又病著……皇帝,該是把那人接回來了。”
“兒臣也是如此想法。”年方二十四,登基七年的皇帝李凌劍眉微蹙!爸徊贿^,這任務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要派何人前去才能將事情辦得穩妥?”
太上皇后沉吟道:“本宮也想了幾個人選,卻總是覺得不太恰當!
“皇后娘娘駕到——”
兩名宮女撩開珠紗,一名修眉鳳眼、艷光四射的女子言笑晏晏的進亭子里來,她一身百鳥朝鳳的暗紅色襦裙,披著一條銀狐皮披風,更顯得風姿綽約、朱唇皓齒,有幾分江湖兒女的豪情。
見了亭里宮中的兩大人物,她也不參見,卻是笑意不減的說道:“母后和皇上忙里偷閑在這兒賞雪,竟不叫上臣妾?”
她是大寧朝的皇后樓天愛,祖父樓伸云是內閣首輔,人稱“樓閣老”,乃是兩代帝師、三朝元老的柄國之臣,父親樓思修為戶部尚書。
太上皇后睨了樓皇后一眼!澳氵@孩子不是最討厭下雪?像這樣大雪紛落的日子,你最愛歪在榻上看話本子,凌兒又怎么敢去招你厭煩?”
李凌執著白玉杯盞,嘴角微揚,并沒有為自己分辯,也間接說明了太上皇后沒有說錯半個字。
樓皇后當沒看到他的表情,自若一笑!澳切┎贿^是用來打發空閑的風月小說,如果是和母后賞雪,臣妾自當不會厭煩。倒是母后和皇上適才在說什么,不會見到臣妾來就不說了吧?”
“你這孩子,對你還有什么不能說的?”太上皇后帶著寵溺的眼神白了樓皇后一眼,語氣淡淡地道:“在說梅太妃和紫陽親王意圖謀逆之事,為免后患,需得一棒子將他們打得永不能翻身。”
“哦?”樓皇后柳眉微挑!澳负螅匝巯乱幽侨嘶貙m了?”
太上皇后點了點頭,一臉凝肅道:“本宮也不想攪動原本平靜的池水,弄得宮里和朝廷動蕩不安。如今是下下策,是最萬不得已的做法,卻也是最有效、最能立竿見影的法子!
樓皇后興趣來了!耙珊稳巳ソ?”
她對朝野權謀沒興趣,但對于把一個人的生活搞得大亂很有興趣,尤其是與她關系親近之人,她越愛看那人失序到無法自我掌控的樣子,比如,皇帝,比如……手足。
太上皇后眉心微蹙。“適才便是與皇帝說到這里,此事要隱密的進行,絕不能走漏風聲,尤其是在安嬤嬤突然染病過世后,要找到人并不簡單!
樓皇后笑咪咪地說道:“母后也無須太過憂慮,不是知道大概位置嗎?那就沒有找不到的道理。”太上皇后輕輕抿了一口茶!暗牵业侥苻k這件事的人并不容易!
樓皇后嘴角掛著若隱若現的笑意!澳负,眼前不就有個絕佳人選?”
太上皇后面上隱隱露出一絲威嚴來。“皇后在說自個兒嗎?別給本宮添亂,尋人需得離宮一段時日,本宮可不想惹得皇帝怨本宮!
樓皇后嘴角似有若無地逸出一絲笑意!安皇浅兼,是和臣妾長得一模一樣,臣妾的兄長。”
太上皇后一愣!疤炫R?”
“正是!睒腔屎篪P目一轉!澳负蟛恢腊?臣妾的兄長自小便有尋物的天分,有著狗鼻子的綽號,不管臣妾將他收藏的珍寶埋在哪兒,他都能找出來。如此不凡的才能,咱們不好好利用,豈不暴殄天物?天理不容?”
李凌一口茶差點噴出來。
天臨好兄弟,你的妹妹存心要給你添堵,朕也救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太上皇后一笑!扒颇氵@孩子說的,好吧!就讓天臨走一趟,本宮相信他能將此事辦得妥妥貼貼,不會讓本宮失望!
樓皇后笑咪咪地說道:“那是當然,臣妾的兄長,絕對不會讓母后和皇上失望,就跟他也從不曾讓臣妾失望一樣,總是秉持著長兄如父的氣度關照臣妾,讓臣妾受益良多。”
呵呵,樓天臨,做為雙胞胎一起長大,你在爹娘背后可沒少欺負我啊,等著吧!為妹送個大禮給你!
第一章穿越療情傷(2)
樓天臨不想相信,但眼前的情況迫使他不得不相信……他,帶了一群路癡出門。
“這里究竟是哪里?”看著眼前天蒼地茫,樓天臨嘆息。點石和成金同時慚愧道:“屬下……不知!
沒有下雪都沒有問題,但一下雪,問題就來了,道路都成白皚皚的一片,便分不清東南西北。再說了,這白陽縣他們都是生平第一回來,迷點路……好吧,迷了兩個時辰的路也是正常的……吧?
徐壯拱手請命道:“少爺不如在此稍候,屬下到前方探探路!
樓天臨慎重的搖了搖頭!安煌,若你找不到回來的路,豈不是要跟我們走失了?”徐壯表示,少爺這罵人不帶臟字,拐著彎說他是路癡之中的路癡。
路明望著漸暗的天色,斗膽進言道:“少爺,不如找戶人家歇一晚,或許明日雪一停就找到方向了!
樓天臨聽得直皺眉!班拧苡械览恚访,你能告訴我,你可曾看到這方圓百里哪里有人家?”
“呃……沒!甭访鬣渎暳恕
眾人又行了幾里地,此時天色完全黑了,就在他們死心想著恐怕真要在雪地里過一夜時,忽然見到了一縷炊煙。
“有人家!有人家!”路明欣喜若狂的喊道。
“去看看!睒翘炫R并不抱希望,有人家,未必有人。挥腥俗,未必愿意借他們住一宿,尤其他們是五個大男人。
路明向前拍門,意外的,門很快開了。
門一拉開,一個約莫六、七歲的小男童沖出來,小手臂一張,不管不顧地就一頭撲進路明的懷里哽咽道:“爹!”
“呃——呃——”一時之間,路明舉高了手,嚇得不知所措。
樓天臨似笑非笑。“路明,想不到你在此處有個孩兒,還這么大了,藏得真好啊!甭访骺嘈Φ溃骸吧贍攧e說笑了,小的不認識這孩子啊!
偏偏,小男童揪著路明的衣擺不放,頭使勁往他腹部鉆著扭著,眼淚滴滴答答的往下掉,哭喊道:“爹!我不管,我不管,你是我爹!爹回來了!”
里頭匆匆出來一個提著燈籠、梳雙丫髻的少女,她硬把小男童從路明身上拉開,蹙眉喝斥道:“別鬧了,進寶,他不是咱們的爹。”
雖然她也沒見過她爹,不知她爹長得如何,但眼前這個年輕小伙子絕不是能生下她這個大姑娘的年紀。
“是啊,我不是你們的爹……”路明松了口氣,他可是還沒娶妻的小伙子。
銀衫一手牽著進寶,一手把燈籠舉高照著眼前幾張陌生的面孔,狐疑地道:“你們有什么事嗎?”
路明朝銀衫作揖一禮。“是這樣的,姑娘,我們迷了路,四下都沒見到人家,這種天氣實在沒法露宿荒野,能否在府上叨擾一晚?若得姑娘首肯,定當感激不盡,略奉薄酬。”
銀衫看了看天色,天已經完全黑了,雪越下越大,他們家在村尾,距離上一戶人家至少要走上半個時辰,若他們再迷路那就不是半個時辰的事了,恐怕是走到天荒地老也找不到人家投宿的,而她從來就不是會拒絕求助者的那種人,加上看他們神色服飾自有一番尊貴,斷不會是來打家劫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