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自由!”伸了個懶腰,尹少宣步,向房內想睡覺,卻被邢羿左拉回。
“不用再牽手了吧?”
“去沐浴吧,你今天早上不是在外頭淋雨嗎?”
邢羿左解下他短發上的絲絹,他獨特的麝香味又在尹少宣鼻間徘徊。
“知道啦!”撥開停在他發上的手,尹少宣步向屋后的小溪,卻沒料到邢羿左也尾隨在后。
“喂,你跟來做什么?”突然停住腳步,尹少宣才一回頭便被抱個滿懷。“放手,我快不能呼吸了!”
“真有這么糟?”他這才稍微松手,“味道到底怎樣?”
“請先放開我好嗎?”他想推開面前的這一堵肉墻,卻又被邢羿左的香味薰得無力地趴在他身上。
邢羿左笑了笑,“你說的話怎么跟你身體的反應不一樣?”抬起他的臉蛋,他輕輕的吻了上去……
突然腳底一滑,兩人朝淺溪跌去,邢羿左立即一個旋身將兩人的位置調換。
嘩啦一聲,水花紛飛,邢羿左成了尹少宣的肉墊。
濺起的水花淋得兩人一身濕,邢羿左坐起身,一手扶著尹少宣坐在他身上。
“你要不要緊?”尹少宣撥開邢羿左額前的濕發,猛然瞧見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
爽郎的笑了一聲,邢羿左抬起頭正巧對上他的軟唇,“你只要一沾上水,就感覺好像很好吃的樣子。”他舔了一下尹少宣的雙唇,“好想吃了你……”
“胡……胡說什么!我是男人耶!蔽孀∽约旱拇,他本能的往后移去,卻被邢羿左的雙腿擋住。
“你還知道所謂的吃是什么意思啊?”邢羿左扯了扯自己身上濕得不能再濕的衣服,邪邪的笑了笑,“親你的時候還以為你很清純、什么都不懂,如今看來似乎不是如此……”
他又扯了一下尹少宣的衣袖,想再湊上唇卻被擋下。
“別鬧了!我并不是女人,沒理由服侍你!币傩策^頭。
“你討厭我嗎?”
又是跟以往相同的問法,他清澈的眼瞳中沒有任何欺瞞,只是一片的藍。
尹少宣愣了愣,被那雙美瞳吸引位,什么話都說不出口,心中一陣痛。
邢羿左笑了笑,“答不出來就算了,我不勉強!
尹少宣感覺到他褪下他的外袍,害怕地大叫:“做什么?不是說我不是女人了嗎!”
邢羿左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我只是想幫你脫掉濕衣服而已,別無他意!彼恢皇秩圆话卜值膸退撘。
“不用了!彼痘刈约旱囊路酒鹕,“變態!”隨即往寨里跑去。
“望著尹少宣的背影,邢羿左忍不住笑出聲。真可愛!他的一舉一動怎么那么像小孩子?他到底幾歲呀?
火光四竄,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四起。
“祥左!”一位平?偸菨鈯y艷抹的女人,這時居然涕淚縱橫、滿頭散發的模樣!翱焯影。』鸲伎鞜齺砹诉不逃?”她緊拉著祥左的小手朝門外奔去。
平?偸菍λ环鶒劾聿焕淼哪,怎么這時突然擔心起他來?突來的溫柔令祥左有點不適的抽回手。
“娘,您怎么又折回來找我?”祥左支支吾吾的開口,因為她從未在乎過他任何事,也因此,他在很小時就學會獨立。“您可以不用回來,自己就逃走的。少了我,您會比較自由些,不是嗎?”
“傻瓜,你是我懷胎十月的兒子!”她抱起祥左,“快走,娘說什么也不會丟下你。”
“娘。”環抱著親娘溫暖的身軀,祥左說不出口。其實,這場大火是他放的……
兩人好不容易跑到門外,卻瞧見一群人手持棍棒、大刀。
“春娘,快把那兒不潔的孩子放下!”
“是啊,阿文都看到了,是那孩子放的火。”
春娘緊抱著祥左,“胡說什么?祥左怎么可能會這么做,他只是個小孩子!
“就算你護著他也沒用,自從這孩子一出生,這村子就時常會有人病死,一定是這孩子出了什么問題!
“你們怎能這么說?這孩子根本什么都沒做!
站在最前頭的村長突然開口:“反正今日你們母子倆都得死!
他一刀揮去,劃過春娘護著祥左的手臂,也劃破祥左的額。
祥左的眼前突然一片血紅,“娘!”
“乖,抱緊一點!贝耗锶掏幢е樽,拼了命似的往林子奔去。
眾人被村長突來的舉動嚇住,每雙眼都直盯著村長。
村長被看得有點不大自在,“還待在這里做什么?那對母子一旦不除,咱們村子就一天不得安寧!”
“說得也是!
村民們仿佛著了魔似的手持大力往林子追去,準備除去被稱之為厄運來源的母子。
不知跑了多久,祥左望著春娘的手臂直流出鮮紅的血。
“娘,放下我,您的手流了好多血!
春娘撫著祥左同樣流血的額,“傻瓜,娘還撐得住!
這時,突然飛來的短刀插入春娘的背,春娘慘叫一聲。
“哼!還真會跑。”
背后又被砍了一刀,春娘仍是緊緊的將祥左壓護在身子下。
“不要再砍我娘了,我娘快死了,娘!”
“祥左,對不起……娘真的……好愛你……”春娘終于咽下最后一口氣。
四周陷入一片沉靜。
突地,春娘的身軀被一股力量扯起,鮮血像水一般的流南已斷氣的身體。睜大眼瞪著眼前有著一股狂傲氣息的男子,祥左大吼:“把娘還我!”他沖向前想搶回春娘,卻冷不防的被石頭絆倒。
砰的一聲,他不是跌在泥巴上,而是一具還留有體溫的尸體上。
祥左望望四周,再望望橫躺在他身后的母親,他點點頭。
男子笑得更燦爛了。“那好,你我相遇即是有緣,我也挺喜歡你的,你就當我的首席弟子吧!
他拍拍祥左的肩,“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子?”
“祥左!
“祥左……;嗯,這個名字太溫和了點,我就叫你羿左好了,羿這個字可是取自后羿的羿喔,希望你能不辱這個名字。”他站起身,
將春娘扛在肩頭。
“至于姓就跟我姓吧!我叫邢伏琥,那以后你就叫邢羿左。走吧,到浪人的居所疾鷹崖去!
祥左搔了搔頭,雖然眼前這名男子很怪異,但他竟不會對他反感?
也罷,反正現在能相信的,也只有這個救他一命的恩人了。
“還愣在那里做什么?再不走為師可不等你了!
這方的人揮揮手,臉一的笑意還是一樣溫柔,祥左也不由得跟著笑了……
“是,師父!
“嗚……”冰涼的觸感自額間傳來,邢羿左舒緩了緊擰的雙眉。
望著眼前五官分明的俊臉,尹少宣有點惋惜的撫摸他額間的傷疤。
如此俊美的臉上怎么會有一道令人如此觸目驚心的刀疤呢?真是白白糟蹋了這張臉。
先前濃郁的男人香似乎因為邢羿左的生病而減弱不少,所以尹少宣才敢靠近他。
“像牛一樣壯的大哥居然會生病,明天肯定會下紅雨!痹乱拐f。
“少宣,你先去休息,這里有我們在!比贞枌⒁傩穑耙悄憷劭辶,我們肯定會被大哥罵得很慘!
尹少宣停下腳步!“能告訴我一些邢羿左的事嗎?”
日陽與月夜互看一眼!“你有興趣知道?”
“我只是對他為什么會成為盜賊這件事有興趣,沒有其他意思!币傩髲姷钠策^頭。
“你愛上大哥了?”月夜一臉興奮,反而被日陽踹了一腳。
“我們到另一個房間談吧!”日陽斜睨了月夜一眼,“忙不來的話就去拜托二哥!
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月夜搔搔頭,“怎么看都很像大嫂。”他嘆了口氣,再望向熟睡的邢羿左,“嘿嘿!大哥的春天快來了,呵呵……”
葛城府里聚集了不下數十位官員及富商,他們有一個共通點:全都曾被疾鷹義盜洗劫過;換言之,他們全是貪官奸商。
“最近有什么消息嗎?”胡起飛問。
“你們不覺得最近疾鷹那幫小子沒什么干勁嗎?他們最后搶的是什么?”陳四望向最后的被的搶的那位富商。
蘇星替華天祥開口:“不就是個人……嗯,不過也不能算是人,哪不人的身體會散發出香味的!
“不過還真可惜,那人長得真美!焙痫w賊賊的一笑,那笑容里的意思大家都看得懂。
“是啊,美得連西施、貂蟬都自嘆不如呢!”一旁的劉裕合也抹抹下巴。
“沒那么美吧?太夸張了。”素來宇揮揮手,壓根不相信。
“素老弟可就有所不知了,等哪天你見到她,肯定會被她那雙媚眼迷得死死的!鳖D了下,蘇星續道:“我想,疾鷹義盜的頭子說不定是被那女人迷得都忘了行搶了呢!”
“別想得這么美,今早我還收到消息,他們派人到處尋找下一個犧牲者,大家還是小心點的好!
“別擔心,我已經做好準備,這次不管是他們先攻過來,還是我們要直搗黃龍,圍攻疾鷹崖,我都已經打點好了,準備來個先發制人。”蘇星奸笑了幾聲。
“蘇大人有何高見?”劉裕合悠哉的再啜一口茶,“若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忙的盡管說,畢竟大家都是共乘一條船的人!
蘇星清了清嗓子,“聽好了,這可是我重金禮聘來的殺手!彼麖椓讼率种福砗笸蝗怀霈F一位全身穿著黑色大衣的高大男子,唯一露出的一雙利眼正泛著邪紫光芒。
“先說一個讓我滿意的價碼再談!蹦凶拥纳ひ翎萑魜碜缘鬲z般低沉,壓低了所有人的氣勢。
“不如你自己開個價吧!
“就一百兩!
才區區一百兩?對我們而言簡直是九牛一毛。
蘇星及眾人都在暗地里笑咧了嘴,這殺手真是笨得可以。眾人才想開口答應,沒想到男子接下來的話卻令他們為之一愣。
“就一百兩黃金吧!
“啥?一……一百兩黃金?”大夥兒都被這數字嚇得差點從梅子上摔下來。
“真是獅子大開口,太貴了吧!”
“是啊,不過殺個人罷了,用不著花這么一大筆錢吧!”
“這是我的基本價碼,不給就算了!彼D身欲離去。
華天祥在這時開口:“聽說你在找幾樣東西對吧?”
黑衣男子愣了下,“你有?既然你知道我要找什么,那你有哪一個?”
“我有哪一個不重要,倘若你能幫我把香曲搶回來,并且除掉邢羿左,我就給你!
“先說你有哪一個!蹦凶友劬﹂W過紅光,很明顯的表示他已相當不耐煩,“看到東西我再決定!
華天祥嘆了口氣,從衣袖中掏出一個裝飾得華麗非凡的盒子!澳阍谡覀髡f中被天帝打落凡間的八戰神所擁有的八樣東西,對吧?
“什么八戰神的東西?”蘇星及其他人狐疑的望了望他手中的盒子。
解下系在上頭的金線,華天祥緩緩道:“只要是像我這樣的古董收藏家,就一定會知道這八樣東西的其中七樣:系在腰間的紫勾玉、力可劈山的月陽神劍、控制火焰的芬炎珠和赤焰珠、發飾勾月及八戰神和他所愛的人所共有的兩塊雙龍鈺!
“這有一樣是什么?說是八樣東西卻只知道七樣,太吊人胃口了吧。”蘇星將茶一口飲盡。
華天祥嘆口氣,“傳聞第八樣已被毀,也聽說第八樣早已回到八戰神手中,總之要不得的!
“得到這些東西有什么好處?”
“聽說,只要能搜集到這七樣東西,八戰神就會為他實現一個愿望!
黑衣男子嗤笑一聲,“哼!無稽之談!”
華天祥怒瞪他一眼,“那你干什么這么拼命的找這七樣東西,不就是為了實現愿望嗎?”
“說夠了沒?”黑衣男子往前跨出一步,“我要奪走你手中的寶盒其實是輕而易舉的事,不動手不表示我不敢!彼纬鲅H的劍狠狠的插在地上,“還不給我打開!”
被黑衣男子的氣勢嚇到,華天祥只好發著抖打開盒蓋。
霎時,紫色的光輝四射,散發出冰冷的紫色火焰。
“怪了,以前打開都沒這種情況發生,今天竟然會發出火焰?!”
“這火還是冰冷的,而且冷得有點過頭!
黑衣男子瞪著散發剌眼光芒的珠子,毫不畏懼的朝火焰中心步去。
這時,冰冷的火焰突然轉強,刮起陣陣令人窒息的風,也吹開黑衣男子的衣帽。
一陣火紅突然映入眾人的眼,黑衣男子邪魅的眼突然閃現紫光,接著身影一個閃動,將反抗的紫色珠子拾起。
“不過是喪失半身的蒼炎珠也敢放肆?不自量力!”
紫色火焰自男子手心竄出,包圍住蒼炎珠,不過半刻,刺眼的光芒頓失,黑衣男子迅速將黑帽蓋住血紅的發,只露出一雙紫艷、令人膽寒的眼。
他重新將蒼炎珠放回葛中,合上蓋子。
“剛剛發生了什么事?”
“剛才好像看到一個紅頭發的人……”
“別開玩笑了,這年頭哪來的紅發人,又不是妖怪!
“說得也是!
黑衣男子在這時開口:“我接下你們所托之事!我可以幫你殺那個人,再將那個叫香曲的搶回!彼钗豢跉猓骸皸l件是蒼炎珠!
華天祥愣了愣,“你明明可以將我們全殺光然后再奪得蒼炎珠的,怎么……”
“我確實可以這樣做,但我答應了你的要求,所以我得做到!
華天祥雖不明白,但他仍是點點頭,“我知道了事成之后就給你!
“本應如此!焙谝氯艘粋閃動,瞬間不見.蹤影。
銀色的月牙高掛漆黑的夜空,無云無星就如同分的心,一片死寂……
紅色的發絲被冰涼的夜風吹起,黑衣男子自懷中掏出一條繡有金線日輪的雪白絲絹,尾端處還有著如同紅色火焰般的朱砂圖騰。
“昭炙驚火,吾愛……”
白色的絹布隨風飄起,它就是八戰神八樣東西里的最后一樣,日朱砂。
昔日八戰神最愛的人所喜愛的發飾織布,也是八戰神首次送給他的東西。
黑衣男子吻了下雪白的日朱砂,深鎖劍眉,不自覺的滑下一滴淚。
“驚火,我好想見你,吾愛……驚火……”
將日朱砂撫上心口,黑衣男子的思緒早已飛得老遠。
只要將七樣寶物湊齊,就能再見到你了,驚火……
邢羿左因頭痛而直敲腦袋,想借此減輕一點疼痛,在一旁的尹少宣瞧見連忙阻止:“你干嘛一直打自己的頭?”
“頭痛。 彪r皺眉,邢羿左的模樣像極了耍賴的小孩。
“你以為這樣敲一敲頭就不會痛了嗎?”他輕拍一下邢羿左的背。
他抓住他的手,“那你不辦法治好我惱人的頭痛嗎?”
“方法有是有,不過你得先放了我再說!
“大哥,這就是治你頭痛的方法棒捶一根,捶下去包準你一覺到天明!
“欠扁是吧?月夜!毙萧嘧笠话褤屵^棒捶立即賞了月夜一棒。
瞧見邢羿左的棒捶又要再度捶下,月夜連忙阻止:“且慢!大哥,我又不會頭痛,所以不用了。”他奔至門口,“我不打擾你們就是了!蓖铝送律,他步出房門后隨手關上。
“睡一會兒,你才剛退燒還不適宜下床!闭f完,尹少宣轉身欲走,卻被邢羿左拉回,他一個重心不稱的跌入邢羿左的懷中。
“喂……”欲推開邢羿左,前一陣子聞不到的香味卻撲鼻而來,熏得尹少宣頭暈目眩的往邢羿左的懷中倒去。
“少宣,答應我,別離開我。”
邢羿左突然的要求,讓尹少宣有點反應不過來!吧窠,我又不是女人。”
“我知道。”他扳正尹少宣的身子,啄了他的唇一下,“但我情不自禁……”再舔一下他的唇,舌也乘虛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