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是王妃讓蘭兒來問王爺,王妃說想去劃船,不知王爺是否愿意同行?”
雪清靈本欲以牙還牙的話讓蘭兒修飾過,向義又恭敬請示,這話轉(zhuǎn)了三回,傳到受話者耳中,聽來令人舒爽無比。
“自然得去!不去的話,不知她又要給我捅什么摟子!彼(jīng)八百的回復,可一轉(zhuǎn)身,眼尾嘴角全掛上濃濃笑意。有她一同出游,他從頭到腳都來勁了!
“你可不可以坐著別動!”一葉輕舟在湖中漂晃,船身一直晃動,晃得南宮曜日頭都要暈了。
她說想劃船,他興致盎然跟來,孰料,一上船她就想和他一較高下,不許其它人跟上,今日她非得和他拚出輸贏不可。
他是無所謂,心頭還頗樂的,沒其它人礙事,他們夫妻倆正好可以一起劃船游湖,多愜意呀!
只是,她居然認真了起來,明眼人一看就知她是生手,還硬要跟他比,他只好謊稱不會劃船,想讓她放棄拚輸贏的念頭,靜下心來和他一同欣賞湖光景色。
但他錯估情勢,他越是讓步,她越自鳴得意,自行宣布她贏了,還跟他保證她會安全送他回岸邊。
“我不動怎么劃船,這船要不走,我們怎回岸邊去?”雪清靈試圖讓左手邊的櫓槳劃動,可忙了老半天仍枉然,“咦,它是不是壞了?方才我不使得挺順手,怎么這會就不聽使喚了?”
“我想它是累了,要不你讓它休息,等會再試!彼荒樥嶙h。不得不承認她的確很聰明,向管家請船夫向她講解了一會,她立即上手,只是這臨時抱佛腳學來的功夫難免會有盲點,她越是心急,越使不來。
她狐疑的看他一眼,心想急水下不得槳,既然一時間搞不定它,反正天色還早,這湖也挺美,不如將就聽他的提議,等等再試。
況且,不只櫓槳累了,她兩條手臂都發(fā)酸了。
放眼一看,這輕舟竟已繞過湖中心一座小山,有山壁擋住,他們看不到岸邊的人,那邊的人自然也看不到他們倆。
“我挺厲害的吧,這一劃就給劃到湖中心來!彼靡獾男Α
他苦笑,“是挺厲害!辈恢摲Q贊她膽大敢為,還是說她氣憨頑不知驚。
她一徑歡欣自己能將船劃到湖心來,卻不知其隱藏風險,若是劃不回去或翻船落水,后果可不堪設(shè)想。
見她這么歡樂,他也不想潑她冷水,何況,他挺喜歡見她快樂的笑容。
“你干么一直盯著我看?”
他倆分坐船兩端,靜下來時,不想對看都難。方才她顧著劃船,可也偷看他幾眼,知道他一直在看她,她心頭莫名一陣歡喜。
歡喜歸歡喜,她脫口直言道:“以前誰要敢這樣老盯著我,惹我煩,我就戳他的眼!
“那你戳過幾人的眼?”他嘴角噙著笑,涼涼的問,應(yīng)該屈指可數(shù)吧。
她認真回答,“一個也沒有!
“一個也沒有?”太慘了吧!
“我在北國時,除了我父王,只有伊西多祿敢一直盯著我看,可我雖覺得煩,又不能真戳瞎他的眼!
“伊西多祿,北國第一神射手!彼犨^這人的名號。
她用力點頭!熬褪且驗樗潜眹谝簧裆涫郑也荒艽料顾难,要不他以后怎么射箭!”
他才不管他瞎不瞎,怎么射箭,他在乎的是另一個關(guān)鍵點。“為什么只有伊西多祿敢一直盯著你看?”他沉著臉,心頭隱隱不悅。
“因為他是我的駙馬!边,閬兒是不是有跟她提點過,要她不能說這事?算了,這又不是什么秘密,隨便抓一個北國人來問都知道。
“你的駙馬?”他挑了下眉,狀似漫不經(jīng)心重復,臉色卻已陰陰火火。
她又再一次點頭。“嗯,不過那是以前,現(xiàn)在我的駙馬換成你了。”
他的心頭瞬間起了疙瘩,這話聽來,怎么感覺不是很慎重,彷佛任何阿貓阿狗都能取代似的。
他無意識地伸手撥弄著湖水!澳愀竿跫热唤o你挑了北國第一神射手當駙馬,你為何不早早嫁他?”這話說得淡,內(nèi)心卻泛酸味。
“那可不是我父王作主,伊西多祿是我自己挑的駙馬。”見他撥水,她也有樣學樣,把水往空中一撥,挺好玩的。他撥水的動作倏地停住!澳阕约禾舻模磕愫芟矚g他,和他情投意合?”問出這話,他霎時心一驚。
和她相處久了,敢情是感染了她直來直往的個性,要不,他南宮曜日一派風流灑脫,遑論未真正在意過任何一名女子,就算真在乎,也不會如此直接問出口。
“也不是。”她停下手邊動作,望向他,認真回答,“我大姊嫁給大將軍,二姊嫁給北國第一勇士,你說,我能不嫁一個稱頭的嗎?剔除那些已有家室的,北國第一神射手伊西多祿,不管年齡和才能都和我匹配得過,我自然就挑他!彼溃骸拔疫沒想嫁他,父王就要我嫁你,為了北國,我當然就嫁了!
這個解釋也沒好到哪兒去,感覺又是一個隨便的決定。
是說,原先他自己也是為了不想抗皇令才勉強答應(yīng)這樁婚事,也不比她慎重。
“你不會舍不下伊西多祿吧?”雖心頭有篤定的答案,但他還是想聽她親口說。
“我干啥舍不下他?”她噘起嘴,“我比較舍不得離開我父王,還有北國。”
他滿意一笑,她思念故鄉(xiāng)、思念親人,這也是人之常情!斑^兩天,我陪你回北國一趟探望你父王。”
“過兩天?”她猛搖頭,“太快了,我還沒玩夠呢,何況誰知道我一回北國,你的皇帝哥哥會不會以為我跑了,馬上出兵攻打北國!
他失笑,她是沒聽清楚嗎,他要陪她回娘家,怎算是她偷跑?何況皇兄目前壓根未有攻打北國的打算。不過,她倒是自動提供他一個阻止她偷跑的好理由。
既然她還不想回北國省親,他也樂得清閑,繼續(xù)陪她游山玩水,愜意快活。
雪清靈有一下沒一下的撥著水,一雙鳳眼不時偷偷看他,這人,真的是好看至極,北國還真沒一個男人長得比他俊的。本以為他就是光頂著一張俊皮相才能這么吃香,可沒想到他還挺有才能的,會寫字會騎馬射箭,允文允武。
雖然他在劃船這項敗給了她,但他的風采依舊不減,他騎馬射箭時那威風凜凜的模樣,讓她印象深刻,她嘴里雖嚷著不服輸,可內(nèi)心卻被他收得服服貼貼,對他,她甘拜下風。只是她一向好勝心強,對人不甘示弱,即使對他有一丁點崇拜,她也不愿輕易松口。
她無意識的撥了下水,眉眼一抬,兩人的目光不經(jīng)意對上,他露出自信的帥氣笑容,她也咧笑迎視。
相視對笑,一股曖昧情愫在兩人之間流轉(zhuǎn),對視越久,曖昧之情更濃,她被他瞧得臉頰發(fā)燙,心口發(fā)熱,嬌羞之情顯露。
南宮曜日含情脈脈地瞅著她,挑眉一笑,饒富自信的問:“我當你的駙馬,還稱頭吧?”他喜歡和她這么靜靜地相看,看得他滿心歡悅,久了,他竟覺得她比尋歡樓第一花魁艷雙雙,還美、還好看。
以現(xiàn)實層面而言,別說是她,整個南國要找比艷雙雙還美的女人屈指可數(shù),而她,絕不在其中。
但她宛若一壇好酒,越陳越香,他越看她,心頭益發(fā)喜愛。
她點頭,如實道:“當然,王爺是比第一神射手稱頭多了,而且,你比伊西多祿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