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恐怕誤會了,我眼里的哀傷并非因為身為女帝的不自由,而是因為你……我失去了你,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這才是教我真正悲傷的事。”說著,她的雙眸逐漸起霧了。
歌澤心暖的一笑!拔視缘茫銗圩杂蓞s更愛我,而我愛天下但更愛你!备惺艿江h著自己的雙臂緊縮了些,他的也是,兩人之間好像更緊密了!拔覠o法成為你的王夫,不是因為我的驕傲使然,是因為我不想與你一樣受制于你父王,如此咱們兩人誰也無法脫身,我要的是一個一勞永逸,真正能夠解救咱們倆的辦法。”
“你真是用心良苦!币残姨澯兴碾[忍用心,兩人才有今日的機會重過幸福的日子。
“我愛你,只愛你,你連性命都愿意為我犧牲,我何嘗做不到一切只為你,只是你對自己沒信心,總認為你在我心里爭不過天下。其實你該想的是,沒有天下爭得過你!”
舜蘭悶在他的背上,嘆了口氣的說:“討厭,我就是笨,就是算不準你的心思嘛,要是算得準,我早不會傻呼呼的盡做些想犧牲的蠢事了!
“不,你還是繼續笨下去的好,這樣才能再給我一些時間將你鎖在這座宮里,等我安排妥當一切后,才能帶著你游歷天下,瞧遍你所好奇的每一塊土地上的風土人情。”
她孩子氣的抹去眼角的淚水。“好,我會等你,可是你真的做得到帶我離開皇宮的承諾嗎?”這不是說他會戀;饰唬钦f天下剛底定不久,他一走,誰來主持朝務?萬一來了個昏庸或自私的家伙,又把天下搞得一團糟,那可就慘了。
聽了這話,歌澤將她放下,轉過身與她面對面,鄭重的告訴她,“當了帝王后,才知世界變小了,我的野心卻大了,我要真正的擁有天下,而非坐在皇宮里指著地圖說:‘這是屬于我的。’
“我想踏遍國土的每一個地方,與你一起探索世間的每個角落,這才是我所謂的真正擁有天下。為了這個理由,我無論如何也一定要做到卸下帝王光環,帶著你遠離這狹小的宮廷,這才有辦法讓我的野心真正得到實現。”
“哇!你的野心真的變得很大,大到連我也要比不上!”舜蘭笑中有淚的回望著他。她好喜歡好喜他的這個夢想。
“下個月,我要再親自走一趟岱山,這回你陪我去吧!彼麥厝岬臑樗弥鴾I。
“好,這回咱們一起去說服他,這位賢者若肯下山幫助咱們平安治國,那咱們就無后顧之憂,可以放心游歷天下去了!彼R上興奮的點頭道。
“是啊,希望這次能夠成功說服這位賢者幫忙!
第19章(2)
岱山約離皇宮百里,環境優美,極其適合隱居。歌澤和舜蘭兩人微服出宮,身旁只有幾個侍衛保護。
這會兒,舜蘭開心的眉開眼笑、喜出望外的由山上下來!澳阕詮闹蕾t者的盛名后,這幾年你幾乎每隔幾個月就上山來請托他一次,可他都不為所動,堅持過著清幽退隱的生活,但這回咱們竟能成功說服他下山,這真是太教人意外了,連我都沒想到呢!太好了,咱們就要脫身自由了!”說到后來,她已興奮的高喊出來。
歌澤微笑的瞧向高興得要飛起來的女人。“我想,他是在瞧見你后才答應下山的!彼∷肿阄璧傅纳碜,怕她興奮過度在這崎嘔的山路跌跤了。
“因為我?為什么?”她訝異的問。
“因為你的眼神!”他刻意瞟了她一眼。
“我眼神怎么了?”她眨了眨眼皮。
“你的眼神寫滿悲情,像是生活在水深火熱里,天天受著不人道的摧殘折磨般,他若不答應,像是狠心的繼續推你入油鍋。你那凄慘的模樣,任誰見了都會起莫大的惻隱之心的。唉,早知如此,一開始就該帶你來了,省得我跑這么多趟。”
舜蘭一聽,馬上摸摸自己的臉。有這么慘嗎?“這個我是真情流露,沒辦法,沒辦法的!彼缓靡馑嫉闹睌[手。
歌澤挑眉道:“好個真情流露,我當你在演戲,原來你在我身邊生活真的這么痛苦?!”
他神色立即不善起來,她居然還聽見磨牙的聲音了。要命,說錯話了!
“不是的,我是演過頭了,其實、其實在宮里,我也過得很快樂,只要身邊有你,我到哪都是一樣的--”
“那咱們不急著走了,等平安再大個幾歲,滿十八后再走吧!”他冷眼瞄她,如此建議道。
“十八!那怎么成?還要十年耶!賢者都愿意下山幫忙了,你怎么可以反悔說不走了……”她聲音不見了,因為在瞧見他戲謔的眼神后,明白自己被他戲弄,她改而瞪人。
歌澤拉過她的身子,貼近自己!拔耶斎粫缘媚銢]那么苦,不過說實在的,你那句真情流露,讓我不得不懷疑,搞不好你那悲慘的眼神不是裝的。”他還不打算放過她,繼續逗她。
“你、你別再消遣我了,當心我真的發火了!彼死邦~的頭發,惱羞成怒了。
他好久沒逗弄她了,不禁哈哈大笑,她見了更惱,踩了腳的想離開他的懷抱。
“我不理你了啦!”轉身就要先下山。
他臉上依然掛著笑,見狀也只是點了點頭的示意身旁的幾名侍衛跟上去,別教她遇上危險了。
他們連忙追上,忽地,幾個人臉色都一變。
“什么人?!”侍衛大喝。
走在前頭的舜蘭聽見斥喝聲,也吃驚的回過頭來,一見來者,她表情驟變。
“母后?!”
站在前方的竟是已經失蹤三年多的大宓王菊殷的王后,她的親生母親!
在她與懷果的大婚大典上,歌澤發動政變,殺了懷果,拿下父王以及兄長,后來,發現母親竟失蹤了,至今都找不到人,沒想到這會兒會出現在這里?!
舜蘭快速奔向她!澳负螅娴氖悄,真的是你!”她既驚且喜的抱住對方。
菊殷不再為王,大宓王后的身份自然也不再,這幾年對外皆用自己的本姓。
“舜蘭,原來你真的沒死!我猜的沒錯,沒錯!”康氏殷紅了眼道。
“對,我沒死,我與歌澤一直在尋找你,你上哪去了?為何現在才出現?”她擦干眼淚的急問。
康氏落淚不止!拔乙詾槟阋阉溃愀感钟质苘浗,當時趁人不備逃出王宮后便躲了起來,后來聽說二帝立了王后菊氏,我一聽這姓氏,直覺就是你,但也不能確認。這回我守在皇宮外,幸運的見你們微服出宮,立即尾隨跟來,確定是你后,欣喜之余又不敢貿然相認,這會兒見你即將遠離,怕過了今日再無機會見你,才急忙現身。”
舜蘭哽咽自責的說:“母后,你一定吃了不少苦,是我沒能盡快找到你,都是我的錯。”她瞧見母親外貌變得極為狼狽蒼老,完全不復當年的雍容華貴。她躲藏的這段時間,日子鐵定過得辛苦不堪。
她與母后雖然并不像一般母女般親近,但畢竟是她的親生母親,她失蹤后,自己也很擔憂,歌澤曾派人四處打聽她的下落也都未果。如今見親娘模樣落魄,她更是百感交集,心情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