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從子喃喃念著招牌上的餐廳名,好奇的猜想著這個名字有何典故,會不會跟美國總統尼克森的“水門事件”有關?
身旁的喬卻立刻給了她正確的解答。
“這個店名是取自這間店兩個老板Walter和關美蓮的名字結合而成的,因為WalteT的音幾乎和water一樣,而關字又可釋為gate,所以Watergate這個店名就由此產生了。跟眾人所知的尼克森‘水門事件’完全無關。”他邊說著邊帶她推門而入。
雖是中午,柔和的燈光依然灑滿整間店,讓人有心曠神治之感。店內的擺設雖然簡單大方,卻有種獨特的情調與幽雅,連在座的客人都雅致得讓人以為自己走錯時空。
店內的座位有九成已被客人占滿,其中有六成是金發碧眼或五官深邃的外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給人的感覺十分特別。
“歡迎光臨。喬先生、小姐,請這邊走!
上前迎向他們的侍者禮貌的示意,臉上的笑容較一般職業性的笑容多了一抹和善與親切,感覺起來他們就像是?鸵粯印
或者,喬根本就是?
饒從子好奇的抬頭看了他一眼,而他像是感覺到她的注視一般,半側頭的朝她微微一笑,感性得幾乎讓她忘了我是誰。
他真的很帥,而且充滿魅力。
坐進他們的座位后,她將點餐權完全交給他,自己則靜靜地觀察著四周的客人。
她注意到店中女客們的目光全鎖在喬身上,想扒光他身上衣服的樣子。
老天,原來他說他從未主動招惹過女人的話都是真的,因為光是應付那些倒追他的,恐怕時間就不夠用了。
饒從子難以置信白自己竟能認識一個萬人迷而搖了搖頭。
“怎么了?”注意到她的動作,喬好奇地問。
“你真的很受歡迎!彼懈卸l的盯著四周道。
“我跟你說過我們會迷死所有人的,你就不信!眴檀浇俏P的說,但笑意卻絲毫沒有傳達到他雙眼中。
可惡!他忘了請侍者替他們找一個比較偏僻的座位,坐在這里,幾乎整間店的男人眼睛都黏在她身上,真是令人不悅!
“你很享受這種感覺?”饒從子將視線移回他臉上,看著他唇邊的笑意微微地感到不高興。
“既然改變不了,只能接受!彼袷钦f服自己般的答道。
“所以待會兒如果有美女上前搭訕,你也會欣然接受?”她點頭表示了解的說,臉上表情卻不像說話的語氣般平靜。
喬察覺到了這一點。
“小不點,你在吃醋嗎?”他心喜的微笑問,看來情況沒他想象中的糟嘛。
饒從子的表情立刻被莫名其妙所取代!拔覟槭裁匆源?”
他臉上的笑容隱沒。“你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彼洛e了嗎?
“那是因為我在想,如果你待會兒真有約會的話,我一個人該怎么回家。”穿得這么美又獨自一個人,她真怕會碰到計程車之狼,或者公車之狼。
她不該穿這樣出門的,大姐、二姐都要工作,又不能打電話叫她們來接她,真是煩人!
瞪著她,喬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承受幾次她這樣無情的打擊。
真是的,為什么她就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樣,被他無與倫比的男性魅力迷得暈頭轉向呢?這么一來他根本用不著浪費這些追求她的時間,早將她疼入心坎里了。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皠e擔心,我是絕對不會丟下你的!
“即使與美女有約?”
“在我眼中,這間店里只有一個美女,而她現在正坐在我對面!
他的話讓饒從子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
“你對多少女人說過這句甜言蜜語!”她好奇地問,還說他從不說甜言蜜語咧,騙人!
“一個!笨粗,喬一本正經的說。
“后面少了一個或兩個零?”她揶揄的斜睨著他。
“就一個,而那個人就是你!彼J真的盯著她。
“哈!”饒從子脫口而出這聲嘲諷的笑,臉上揚起一抹興味,“我發現了一件事!
“什么事?”雖不滿她那一聲嘲笑,喬還是接口問道。
“與其強迫你告訴我你的戀愛史,倒不如好好利用現階段的觀察,這樣似乎更有收獲。”她再度對他微微一笑,“所以,我決定了!
喬懷疑地看著她,沒有開口。
“如果待會兒真有美女上前來向你搭訕的話,你別在意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瞪著她。
“這樣一來,用不著你說,我自己用看的就行了,除非有我看不懂的地方再麻煩你!彼d奮的將話說完。
喬閉上眼睛,被她氣得完全說不說話來。天啊,她以為她在看電影還是看書?竟然說看不懂的地方再問他!
侍者在此時為他們送上前菜,龍蝦馬丁尼和鮪魚生片酪梨沙拉,正巧打斷了兩人的抬杠,他們也開始專注的用起餐來,侍者并陸續送上主菜。
其實Watergate是家新派法國餐館,主店在舊金山米慎區,歷時雖不到兩年的時間卻已名聞遐邇,客似云來。
老板之一的walter是生長于廣東的中國人,而另一個關美蓮則是來自香港,這就是為什么他們在主店的成功后,會分別選擇在臺灣與香港開設分店。
喬到舊金山時曾在Watergate用過幾次餐,因同為黃皮膚之人,與老板Walter和關美蓮一見如故,并成了莫逆之交。所以,在平常人必須于一個星期前事先訂位的Watergate,他只要打通電話來,隨時都可以有座位。
“哇,好飽!”才解決掉一半的主菜,饒從子便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了,她不禁癱在椅子上。
“好吃嗎?”喬看了她一眼,他早已經解決掉盤里所有的食物了。
“好吃。”饒從子猛點著頭,接著好奇的問:“這是哪一國的菜?”雖都是海鮮類,但每一道都美味得令人難忘,一點腥味都沒有。如果她的胃能忍受的話,她一定會將明天、后天、甚至大后天的食量全都裝進肚子里。
“法國菜。”
難怪外國人特別多。
“法國菜都這么好吃嗎?”她問。
“不,這家算是特別的!
“怎么說?”
“因為這里的老板是個中國人,他是在學粵菜之后才學法國菜,所以他所做的法國菜其實融合了不少中國菜的做法與味道,跟道地的法國菜有些差距,卻更美味。”
“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饒從子更加好奇了。
喬咧嘴一笑!耙驗槲艺J識老板!笔聦嵣希粌H認識他們,美女老板關美蓮還在倒追他。
“恐怕不只這么簡單吧!
一個異國腔調極濃厚的嗓音突然從旁插入,隨即兩名高大、俊逸、體格幾近完美的男人突然出現在桌邊。
饒從子聞聲轉頭,立刻被眼前的兩個“鬼”嚇得睜大雙眼。
“嗨,喬,這么快就變心啦,你的‘老婆’呢?”
海爾笑容可掬的站在喬身后,一手勾住他的脖子揶揄他,而站在他身旁的尼克卻以一雙感興趣的眼,筆直地緊盯著饒從子。好美的女孩!
“你們倆怎么來了?”將海爾的手拿下,喬皺起眉。
“來吃飯呀!焙柼裘嫉,隨即轉頭將視線定在饒從子身上,并伸手舉起她的手,親吻了一下,以中文和她打招呼,“美麗的小姐,你好。”
喬沒想到他會來這套,想阻止時已來不及,只能在事后憤怒地將他揪過來,讓他能離她多遠就離多遠,可是他忘了還有一個危險人物。
“嗨,你好。”尼克仿照海爾打招呼的方式親吻她的柔荑,不過不會說中文的他只能用英文開口。
“你們兩個……”喬怒不可遏的轉向他,正想破口大罵,怎知始終沉默的饒從子卻在此時突然冒出一個字。
“鬼。”她瞠目結舌的瞪著眼前的兩人。
“鬼?”聽得懂八成以上中文的海爾懷疑地看著她。
“她說什么?”不懂中文的尼克問他。
“哈哈……”喬忍不住大笑起來,讓原本已夠引人注目的他們頓時成為整個餐廳的焦點。
“Ghost,她說的是這個字嗎?”海爾看向笑不可遏的喬問。
“鬼?什么意思?”尼克懷疑的看著他。
海爾聳了聳肩,他也不知道。他看了下喬,又轉頭望向依然瞪著他們的饒從子,決定還是問她比較快。
“小姐,請問你剛剛是說鬼嗎?為什么你會這么說,我長得很像鬼嗎?”不會吧!饒從子沒有馬上回答他,在瞪了他們許久之后這才恍然大悟的喃喃自語!霸瓉砟銈儾皇枪怼!
“她說什么?”尼克立刻問海爾。
“好說:‘原來你們不是鬼!柗g給他聽,卻不明白她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他們本來就不是鬼呀,或者他們真長得那么像鬼?不會吧!“什么意思?”尼克愣愣地問。他看看喬,又看看她。
喬終于止住笑聲,卻止不住眼中的笑意。“意思是她先前把你們當成了鬼,一個金發鬼,一個銀發鬼,鬼界坦克的奇葩!
“什么意思?”他們一臉茫然。
“記得早上的事嗎?她在朦朦朧朧之際,以為你們是鬼!
“你們還沒認出來嗎?”喬咧了咧嘴。
“認出什么!”反應遲頓的海爾問,但站在他身旁的尼克卻慢慢地瞠大了難以置信的雙眼。
“你……她……那個女孩,你的老婆?”
喬含笑點頭,正想開口,饒從子的聲音卻已搶先揚了起來。
“你有老婆,怎么沒告訴我?”她驚訝的瞪著他。
他竟然結婚了,卻還四處花心!
天啊,他們昨晚甚至還同床而眠。
怎么辦,如果被他老婆知道了,她會不會被指控為第三者?噢,怎么會這樣?
三人同時訝異的轉向她,因為她剛剛說的是英文,而且溜得像放洋多年的人。
“你會說英文?”尼克和海爾同時叫道。
“我又還沒有結婚,怎么會有老婆,小不點。”喬連忙辯解,沒時間追問她會英文的事。
“你還沒結婚!”饒從子訝然的看著他,“可是……”她忽又轉向尼克,“你剛剛不是提到他老婆嗎?”
尼克愣了一下。“我指的是……”
“說話小心點,尼克!”喬立刻以法語警告。
尼克轉頭看他!坝惺裁词俏也辉撜f的嗎?”他以法文回道。
“她排斥戀愛和婚姻,所以并不知道我想追她當老婆。”喬看了一眼因聽不懂他們的對話而蹙眉的饒從子,放心的以法文告訴他。
“怎么會?”尼克顯得好訝異。
“你們在說什么,為什么不用英文說?”饒從子滿心疑惑。
“他們在說……”海爾開口欲回答。
“海爾,你想和我斷交嗎?”喬迅速轉向他道。
“喬?”海爾被嚇傻了眼。斷交?有這么嚴重嗎?
“喬,你們再不講英文的話,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别垙淖釉僖彩懿涣说木。什么意思嘛,竟然用她聽不懂的語言對話,擺明了不讓她聽,什么話不能讓她聽?一定是講她的壞話!喬喬不知該找什么借口安撫她。
“你剛剛在說我什么壞話?”她瞪眼問道。
“沒有!
“一定有!”
“小不點……”
“坦白從寬,否則的話我以后再也不理你!
看著她,喬為難地皺緊眉頭,他哪里在說她的壞話啦,要他怎么個坦白法?他以眼神向一旁的尼克和海爾求救,他們兩人卻同時聳聳肩,給了他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拜托,在這狀況不明,隨時都有可能說錯話,而且又得因說錯話而和他斷交的情形下,誰敢亂說話呀!
瞪著兩名裝無辜的罪魁禍首,再轉頭看向一臉堅持的饒從子,喬突然發現自己根本求救無門。
天啊,誰來救救他?
吃完午餐后,喬原本計劃帶著饒從子遠離臺北的喧囂擾攘,或兜風或散步的約個小會。餓的話喝個下午茶,不餓的話到海邊或山上看看風景,然后再一起共度晚餐。晚餐之后,他們可以一起去看夜景或找間雅致的咖啡廳坐坐,聊聊天。
多充實的計劃、多浪漫的約會,可恨的是竟在途中殺出兩個該千刀萬剮的程咬金,害他只能掃興的回家,他這輩子再也沒比現在更恨眼前這兩個混球了。
他憤然的想甩上房門,卻被門外的兩人給擋下來。
“喬……”
“滾出去!”
“我們是來道歉的!
道歉?有什么用!從中午離開Watergate之后,小不點就對他愛理不理的,不管他如何逗她、討好她總是毫無反應;氐郊抑,她甚至寧愿直接打包行李搬到她大姐或二姐家,去度過這個鬼月,也固執的不踏進他家門半步。
而他們倆竟然想用一句道歉來打發一切?
該死的混蛋!如果他真因此失去她的話,他絕對要他們以身敗名裂來償還他所失去的。
喬冰冷的目光讓前來道歉的尼克和海爾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老天,或許他們根本不該走這一遭!
“對不起,喬,我們中午在Watergate時,實在不應該上前打擾你們的午餐!蹦峥嗣銖姷目粗涞碾p眼說,見他過了半晌仍無反應,便偷偷地以手肘撞了身旁的海爾一下,要他也開口說些話。
“呃……喬,饒小姐呢?”
喬冰冷的目光在一瞬間變得無情而銳利,狠狠地射向他們倆。
尼克差一點忍不住呻吟出聲,海爾這個笨蛋,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想死也用不著拖他下水呀,更不該讓他開口。
“呃,喬,我們只是來向你道歉的,現在既然已經道了歉,我想我們也該走了,對不起,再見!彼Σ坏拈_口說,一說完即急急忙忙的拉了海爾轉身就走。
身后的大門在他們跨出去時立刻“砰”一聲甩上,嚇得他們倆渾身一僵,相對苦笑。
“看來喬這次是認真的!焙栍懈卸l的說。
尼克給了他一個你現在才知道的眼神,伸手按下電梯按鈕。
“不知道他的氣什么時候才會消,原諒我們。”他惆悵的道,好不容易有機會聚在一起,沒想到卻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唉!
“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我們到底哪里做錯了!焙柊櫰鹈。
“老實說我有時候真會被你氣死,兄弟。”尼克朝他瞪眼道。
“我做錯了什么?”海爾一臉無辜。
“你……”尼克剛開口,電梯門卻突然打了開來,而從電梯內走出來的人讓他忍不住改口叫道:“饒小姐!”
聽到有人叫她,饒從子從低頭沉思的姿態抬起頭來。
“咦,好巧!”她出聲道,“你們是來找喬的嗎?”她看著今天中午在Watergate才剛認識的新朋友,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金發的叫尼克,銀發的叫海爾。
“這……”尼克有些尷尬的看著她,隨即注意到她身后的行李箱,“咦,你要出國嗎?”
尷尬的人頓時變成饒從子。
真是傷腦筋,大姐剛新婚,她根本不可能去打擾她,而本欲去打擾的二姐竟跑去跟現任男朋友同居,害得可憐的她無處可投靠,只好拖著行李箱再次回到這里來。而她剛剛之所以低著頭,就是在想她待會兒要怎么向喬開口,要他再次收留她。
從學校畢業搬出校舍后,她在這里一住便是兩年,卻從不知這里會鬧鬼,可是現在既然讓她知道了,她說什么也不敢一個人住,尤其在這陰森森的七月里。
噢,早知道會這樣,她先前就不該跟他鬧別扭,現在她該怎么向他開口求和呢?
“饒小姐?”她的沉默讓尼克不得不出聲叫道。
“什么?”饒從子倏然回神看向他。
“你要出國嗎?”尼克指著她的行李箱說。
“沒有。”她搖搖頭,岔開話題,“我始終覺得你們說話的語氣有種腔調,好像跟正統的英文發音有些差距,不知道你們是哪里人?”她好奇的問。
“我們倆是法國人!
“?”饒從子訝異的瞠大眼,“那么你們今天在Watergate里講的話就是法文嘍?”難怪她覺得有些耳熟,原來她聽二姐說過。
“對。”
她忍不住轉頭看向海爾!澳阋彩欠▏?但你的中文說得很好!
“那是因為他愛上了一個中國女生,為了她苦讀出來的。”尼克微笑道,海爾苦追Watergate女老板關美蓮而苦讀中文之事,在模特兒界早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關大小姐喜歡的是喬。
海爾立刻白了多嘴的他一眼。“你的英文也說得很好,在臺灣,你是我第一個碰到英文說得這么棒的女生!彼澰S的對她說。
饒從子微笑著搖頭,“其實我大姐和二姐的英文都說得比我好!
“你們在國外住過?”尼克不禁如此猜測。
她再度搖頭,臉上的笑容卻多了一抹苦澀。
其實她們三姐妹的英文都是苦讀來的,從十四、五、六歲開始自力更生,她們比任何一個同年齡的小孩都來得了解人世間的冷暖,知道只有靠自己才是最真的。
她們不斷地努力吸取任何一項有助于她們在社會上生存的技能,其中語言便是最重要,而且不可或缺的一項技能。而三姐妹中除了她只會英文外,大姐還會日文,二姐更是精通中、英、日、法、德、義六國語言的語言天才。
“饒小姐,有件事我想跟你解釋一下!蹦峥送蝗徽f。
“叫我從子就行了!
他點頭!瓣P于今天在Watergate時,我們三個以法文交談的事,我們并不是在說你的壞話!
“這一點我也可以發誓!焙柵e起手道。
饒從子看著他們點了點頭,“其實我想也是不可能!彼麄儾豢赡苓@么無聊的。
“真的嗎?”尼克緊盯著她,“可是我們還是害你和喬吵架!
“呃,這……”饒從子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從頭至尾都是她在耍小性子,跟他們沒什么關系。
海爾忽然恍然大悟!霸瓉砣绱耍y怪喬剛剛會把我們轟出來,原來是……”
“喬他轟你們出來?”她倏然瞠大雙眼,訝然的看著他們。
尼克苦笑著點頭。
“他怎么可以這樣做,你們不是好朋友嗎?”
有異性沒人性,這句話說的就是他。尼克在心中苦澀的想,嘴里卻說:“沒辦法,他在氣頭上,而我們也只有自認來的時間不對。”
饒從子皺了皺眉頭!澳銈冋J為如果我現在去敲他家大門,會不會也像你們一樣被他轟出來?”
“絕對不可能!”
“這是不可能的事!”
兩人同時肯定的回答,讓她眉宇間的擔憂瞬間散去,有如撥云見日般。
“OK,那走吧!”她說。
尼克和海爾對看了一眼。
“去哪?”海爾問。
“去敲他家大門呀,只要他不將我轟出來,我保證讓他開口向你們道歉!彼桓毙判氖愕哪。
“什么?”
是的,他會開口道歉的,如果她相信他并沒有背著她說她壞話,并且愿意為她先前的無理取鬧向他道歉的話,他當然也得向被他遷怒的尼克和海爾道歉。
她相信他是個明事理的人,所以,他肯定會原諒她耍小性子的舉動,并再次收留她。
她希望一切更如自己所預料的,否則——
她真的會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