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衛戰根本不把她要辭職的意愿看在眼里，總而言之，他不準，原因是他懶得再找人。
“我為什么要侍奉一個性格這么差的男人？”集時雨今天第三次幫衛戰收拾桌面時，終于忍不住碎碎念起來。
她終于知道他為何需要一個助理，因為光是要維持他桌面的整潔，就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不過唯一的好處是為了彌補她的痛苦，蜻蜓給她的薪水滿高的，加上她一時間也不被老爸允許回去經營豬腳店，干脆就在這邊上班算了。
就做到……衛戰把她殺了，或是她把衛戰殺了的那一天吧！不過這種可能性已經愈來愈高了，因為她慢慢發現這男人非常難搞，她愈來愈有那種沖動想要先把他干掉。
“時雨，聽說你前天把戰哥逗得哈哈大笑，你真有一套，戰哥通常只會開口罵人�！辟M玉蜻很高興地跑過來，一臉的滿意相。
“逗他？我才沒有逗他呢！”時雨的臉揪成了一團，那家伙狠狠嘲笑她的嘴瞼她永遠難忘，更何況誤會這里是黑社會秘密總部又不是她的錯。
“你真是太謙虛了，你看你把戰哥的辦公室整理得多么干凈整潔�！彬唑褲M意地看著衛戰那一年見不到五天光的桌面。
“這有什么意義？沒有幾分鐘他就可以毀了一切。”她皺了皺眉頭，沒見過這么沒有秩序感的男人，東西拿出來用完就亂丟。
“你就多包容一點，戰哥的工作量很大，很多細節難免無法顧及�！笔聦嵣夏羌一镒鍪虑槭莻�不要命的先鋒，每次都弄得像在打仗一樣，所以他們叫他一聲“戰哥”，真的沒叫錯。
“好啦，反正他是老板�！崩习寰褪抢洗�，雖然沒有槍，但還是可以用眼神跟那無敵大嗓門把她吼死�！拔乙退I便當了，晚一點見喔！”“快去�！彬唑掩s緊送她出門。唉，只要能讓戰哥工作愉快，少吼他一點，怎樣都好。
集時雨出去繞了一圈，很快就買了個便當回來，直接擺到他桌上去，然后她就去做自己的事情，將一些一百年沒歸檔的資料夾歸檔。
“集、時、雨！”像是雷公打雷一樣的吼叫聲響起。
“唉，又來了�！奔瘯r雨將電腦里的資料存檔，然后好整以暇地起身整了整衣服，這才裝作快步地跑進他的辦公室。
原本蜻蜓是安排她坐在他辦公室，反正那一間非�？諘�，沒人敢坐，但她受不了看他蹂躪她整理好的環境跟檔案，索性自己搬出來到外面坐。
“老板，你找我？”她看起來夠無辜嗎？眼里的殺氣掩飾得夠好嗎？有沒有被看出來她想掐死他？
“你買這什么便當？我不是跟你說這家的排骨飯我不吃嗎？”衛戰控訴地指著桌上的便當。
“喔，那我的給你吃，不過要等一下�！眲傞_始她的確會被他那種兇惡的臉色嚇到，但愈來愈習慣之后，她發現其實沒什么好怕的。
面對他不理性的怒氣，只要說話速度放慢一點，他的脾氣自然會收斂。
像現在就是，當她表現出完全沒有被他嚇到的樣子，反而緩緩地說要幫他換食物，他就會覺得自己有點大驚小怪。
“那……那你快點。”怪了，聲音怎么小了這么多？唉，人家都說午飯要跟他交換了，他難道還能繼續吼？這樣就顯得他太小鼻子、小眼睛了。
這會兒衛戰完全忘了，他發脾氣的原因通常是人家的辦事能力太差。
事情只要交代過一次，他就期望手下能做到百分之百，但偏偏有的人能力不足、記憶力欠佳，不見得馬上就可以做到他滿意。他沒有耐性忍受這種事情，才老是吼這個、吼那個。
不過現在他真的忘記自己干么那么激動了。
“先吃個面包墊胄吧�！彼D身拿來她早餐沒吃完的兩個小餐包，放到他桌上�！拔胰湍闩澄��！比缓筠D身走進后面的小廚房中。
這兩天經過她的探險，發現這邊沒有大廚房，更沒有師傅在鹵豬腳，可見得他們一買的阿水師豬腳并不在此生產。
不過辦公室后方有個廚房可以用，知道之后她就帶了簡單的料理，中午就自己弄一弄來吃，省得吃外食。
今天她帶了一把面線跟鹵汁，打算用廚房小鍋子下面線吃。誰知道那家伙又挑剔她買的便當，她只好跟他換了。
十分鐘后，她端著一碗加了鹵蛋跟蔥花的面線出來，擺在他的辦公桌上，順便瞄一眼，這家伙已經把兩個小餐包掃干凈了�？磥硐麓慰梢再I幾個這種餐包備用，當恐龍因為肚子餓噴火時，可以堵住噴火口。
“真慢耶你�！贝鬆斪谧雷忧懊�，皺著眉頭瞪著她手上的面線。
“老板慢用�！闭f完她放下面線，拍了拍手人就閃了，徒留衛戰瞪著她悠哉的背影發呆。
集時雨順手收走了他的排骨便當，回到座位上吃了起來，才吃幾口她就停住了。她知道為何他不吃這家的排骨飯了，調味料加得太多。
其他家他不愛吃的她也吃過兩家，發現味素加得不少之外，別的調味料更是不要命地加。平日她在店里面負責豬腳的鹵制，很多時候她也致力于開發新產品，所以她的味覺是比一般人來得敏感。
她從小就以繼承老爸的店為目標，所以她認真地學習烹飪，很小就在旁邊看著看著，學會了家傳的鹵制法，而阿火師的豬腳外皮Q脆，肉質嫩而爽口，可說是遠近馳名，要不是她老爸不想讓她以賣豬腳為業，她現在還守在店里頭開發新的產品呢！
人生何等不公平。
衛戰繼承了阿水師的豬腳店，但他只想搞他的電腦公司；而她想繼承老爸的豬腳店，老爸卻是不愿意，她真想跟衛戰換老爸。
“集、時、雨！”她塞在嘴里的排骨差點噎到，匆匆放下排骨，抹了抹嘴，小小聲地抱怨：“又怎么了？”她是不敢期望他會感激她“委屈”讓給他的午餐，但好歹也等她吃完飯再來抱怨吧？
“老板，有什么吩咐？”如果你吩咐我扭斷你的頭，我一定馬上照辦。跟內心的聲音不同，她說話的模樣依然不疾不徐。
這原本是她當實習老師時安撫小朋友的教室經營法則，沒想到用在他身上反應還不錯，可見得衛戰跟小朋友的理智是一樣的……稀少。
“你這面線哪里買的？”他手里的筷子還挾著一大把面線，不過碗里面已經少掉很多了。
她很訝異，以為又要被他咆哮了�！拔摇易龅陌�，是你不吃排骨飯我才跟你換的�！逼鋵嵤峭饷嫣�，她不想再跑一趟幫他買午餐。
“你做的？”他瞇起眼懷疑地問，隨即低下頭埋頭苦吃�！昂芎贸浴！彼炖锖鴸|西，所以聲音很含糊。
“你說什么？”她懷疑地問。
“我說很好吃，笨蛋�！彼趾鹑肆恕！澳愕降子袥]有耳朵，要我講幾次？！”“喔�！眲e跟豬打架、別跟豬打架、別跟豬打架！她隱隱握住拳頭，以免一拳把老板揍死�！澳菦]事我去吃飯了�！闭f完就走。
“等等�！彼凶∷�。
“呃？”她疑惑地看向他。
衛戰三兩下解決了一大碗的面線。“你能不能不要穿得像個村姑。”他擦了擦嘴，一邊悠哉地說。
“村姑？”他真的這樣說嗎？集時雨的眉差點沒豎了起來。
“你看看你，綁兩條辮子，你以為是在演民初時代的戲喔？然后穿那種可笑的鞋，你以為你幾歲？”他指著她腳上的平底娃娃鞋。
她今天穿的跟那天被逮來上班時差不多，就是兩條辮子外加碎花上衣、九分褲跟平底娃娃鞋。
她想或許又會被叫去搬電腦之類的重物，穿這樣比較方便，頭發也比較不會影響工作，誰想到他居然說她是村姑？！
這男人嘴巴可以再爛一點。
“老板，你是不是沒有女朋友？”她停下來非常認真地問。
衛戰愣了一下�！盀槭裁催@樣問？”“因為你那吐不出象牙的嘴一定……”她沒把話說完，畢竟說老板的嘴是狗嘴，又說老板的嘴很臭，這樣實在太以下犯上了，但她把意思表達得非常明顯了。
“集時雨�！彼Я艘а栏路鸩桓蚁嘈潘抑v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拔遗笥薛陚儲攵紱]有抱怨了，你抱怨什么？還不快去工作！”吼吼吼，繼續吼。
吼人才是老板的正事哪！
時雨不以為然的聳聳眉。“色胚。”嘴里小小聲念著，腳下走得飛快。
畢竟她還是不想成為第一個被衛戰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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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摸透了衛戰的脾氣之后，他對她來說只是一只紙老虎。
要安撫這只吵鬧的老虎很容易，喂飽他，在他咆哮的時候只要回答“喔”，說話速度放慢，保證沒多久他就沒趣地熄火了。
自從那面線對了他的胃口，她整個下午就好過多了。整理完一部分的檔案資料，她甚至有時間到處閑晃。
晃著晃著晃到樓下，看到今天值班的小姐正在柜臺前面接電話。
“林小姐，你要的兩份豬腳已經弄好了，總共五百六十元，你可以過來拿了�！苯裉燧啺嗟氖巧蛐〗�，大家都叫她沈姊，據說是公司的會計。
只是不知道她是電腦公司的會計，還是豬腳店的會計。關于這些分工，集時雨還搞不大清楚，原本她以為兩邊的員工是分開的，但她發現，電腦公司這邊的員工居然要輪值坐柜臺，順便當總機。
可見得衛戰是真的無心經營豬腳店，充其量只是弄個店面做做樣子，如果阿水師來了，恐怕會氣死吧！
“沈姊，你在忙��？需要我幫忙嗎？”時雨走過去跟對方打招呼，她訝異地看到沈素姍把原本就真空包裝好的豬腳，再次包上印有“阿水師豬腳專賣店”的外袋。
“你幫我裝外袋，今天訂的人可真多，我去拿貨的時候手都快斷了�！鄙蛩貖欉呎f邊做著。
這家公司的人都有個特色，就是做事情很俐落，迅速又準確，恐怕這都是被衛戰那恐怖的吼叫聲給訓練出來的。
“拿貨？！后面有個大廚房，為什么都沒在使用？這樣還要把廚房設在別的地方，跑來跑去拿東西不是很不方便嗎？再說，客人拿不到現貨，怎么會喜歡買，這樣會影響生意吧？”時雨有滿肚子的疑惑。
“你的問題還真多。”沈素姍吐了口氣�！笆紫�，我們這邊沒有人會煮豬腳，戰哥應徵電腦工程師時，曾經規定人家一定要會鹵豬腳才要錄用，結果根本找不到人。”“電腦工程師鹵豬腳？”時雨瞪大眼睛，叫豬去飛恐怕比較快吧？雖然會鹵豬腳也不是什么偉大的技術，但也不是隨便人都可以鹵得好吃的，更別說指望一個工程師去鹵。
“很困難對吧？所以后來老板放棄了�！鄙蛩貖櫿f得一本正經，好像見到豬在天上飛也是很正常似的。
“可是……為何不找師傅來做，我是說如果老板不會鹵的話？”“因為師傅通常會自己開店，再說老板是真的不想管豬腳店的事情，他比較擅長的是寫程式、談生意，豬腳他一竅不通。”沈素姍也不覺得需要替衛戰隱瞞什么，畢竟這是全公司上下都知道的事實。
“唉，真想跟他換�！睍r雨嘆了口氣�！澳乾F在是誰在負責鹵豬腳？”她真想嘗看看，看口感跟她鹵的有何不同。
“錢先生負責鹵的。”沈素姍拉開嘴笑了笑。
“我們公司有姓錢的？我見過嗎？”時雨努力回想著公司內人數不多的員工，平日在這邊固定上班的只有五、六個人啊，怎么沒印象有姓錢的？
沈素姍神秘一笑，拉開柜臺下面的空間給她看，地上放著好幾個厚實的紙袋，紙袋外面印著“阿火師豬腳”字樣。
集時雨瞪大了眼睛，連嘴巴都張得大大的。
“錢先生鹵的，給錢就有人幫你鹵�！鄙蛩貖櫤眯Φ乜粗喜粩n的嘴。
“你們去買別人的豬腳來賣？等等，你剛剛說兩份寶五百六，那一份只要兩百八？我明明……這阿火師賣的是三百五耶！”倒貼？有沒有搞錯？
“對啊。”沈素姍聳聳肩。“因為以前老老板在的時候是賣兩百八，所以老板不想漲價，怕被他老爸知道會罵人，所以就賠本賣，反正老板付錢，又不是我付。
以前我們是跟別家買，但最近發現幾條街外就有一家，現在都去那邊買了�！薄疤炷�，倒貼賣，難怪我家的生意會愈來愈差，一樣的豬腳這邊賣兩百八，誰都會買這里的，反正吃起來都一樣�。 奔瘯r雨開始暴躁地走來走去。她終于知道自己家的店為何近來的營業額會往下掉了。
“時雨，你好激動喔，付錢的是戰哥，不會扣到我們薪水的，你別擔心。”沈素姍還安慰著她。
“我覺得我需要喝水，先走了�！睍r雨努力地深呼吸，否則她恐怕會跑進去把衛戰給掐死，虧他搞得出來這種玩意兒。
“啊，對了，明天換你輪值，你一上班就要來坐柜臺，要注意的事項我明天教你�！鄙蛩貖櫿f。
“我？我干脆直接把豬腳帶來賣算了，那就有現貨拿了。”時雨碎碎念著，仍不敢相信衛戰干得出這種事情。
“你剛說什么？我沒聽清楚�！鄙蛩貖櫽X得這新來的助理臉色有點蒼白，該不會是被戰哥嚇的吧？她同情地看著時雨。
“沒什么，我先走了，沈姊�！睍r雨揮了揮手，再不走開她恐怕會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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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閑晃一圈回到座位時，衛戰已經出門去了，似乎是去談什么重要的案子，反正不在最好，免得她看了他忍不住要長吁短嘆。
他們兩個真該交換老爸才對。
五點多，到了下班時間，她提起包包，跟同事們道別之后就下班去了。
從后門走出來，經過附近的面攤時，她被拉住了。
“小姐，你真的加入黑社會了喔？”拉住她的是一個看來眼熟的中年婦女。
“我們見過嗎？”時雨小心翼翼地問，怎么這位婦人也知道她差點加入黑社會？
“是我啊，人家都叫我喬媽媽，就是這喬媽媽面攤的老板啦！那天我們不是勸阻你去應徵，我剛剛看到你從那家豬腳店的后門出來，你真的去了呀？”喬媽媽好心地說，一雙眼睛還不忘上下梭巡，似乎想看看她身上有沒有傷痕。
“喔，我記起來了�！奔瘯r雨恍然大悟�！拔椰F在在這邊上班，但是這邊不是什么黑社會秘密總部啦！是一家電腦公司�！本褪撬麄冞@群人誤導她，害她成為頭號笑話。
“電腦公司？不像��！”喬媽媽懷疑地說�！安贿^既然你沒事就好，要不要吃碗面，我請客，我的面是遠近馳名的喔！”看她一臉不信，時雨也知道要相信這豬腳店里面開科技公司，比相信它是黑社會秘密總部還要困難。
“不用了，我要回家了，謝謝喬媽媽�！睍r雨有禮貌地說。
“別客氣嘛……”喬媽媽正要繼續展現她的熱情，但是被集時雨后面出現的高大男人給嚇住了。
“集時雨，你要下班了？我還想要你幫我弄點吃的�！眮碚卟皇切l戰又是誰呢！他剛談好一筆生意，打算回公司問問她中午那個面線還有沒有。
“弄點吃的？”集時雨真不想理他，但轉頭看到喬媽媽一臉的好奇，她索性把他一把扯到面攤前的座位，將人往座位一按�！斑@邊有好吃的�！薄澳愀闶裁�？”衛戰難得被一個小女子這樣擺布。
喬媽媽開的面攤遠近馳名，你想吃什么？我看來點肉燥干面跟餛飩湯，然后燙個青菜，還有，喬媽媽，那個味素跟調味料都少放點�！睍r雨邊說著，還邊叮嚀看到呆掉的喬媽媽。
“好的，沒問題。我的面是最健康的，沒有多馀的添加物。”喬媽媽雖然眼睛還好奇地望著，但是已經開始動手煮面了。
“我有說要吃嗎？誰準你擅自幫我點的？”衛戰瞪著她，不敢相信這女人一點也不怕他。
奇怪，他吼她時也很用力啊，但為什么她的反應都跟其他人不一樣？
“奇怪了，你要我幫你張羅吃的，我就幫你找吃的。難道你要回到辦公室，然后等我買好送過去嗎？”她邊說著，邊去幫喬媽媽把燙好的青菜端過來。
時雨發現喬媽媽一邊煮面，”邊還是很謹慎地盯著衛戰，生怕他傷害她似的。
“哼�！毙l戰回不出話來，只好冷哼一聲。
“喬媽媽，這是我老板，叫做衛戰。老板，這是喬媽媽面攤，水楊街有名的……」
“我知道，遠近馳名嘛！”衛戰偷翻了下白眼。
時雨瞪了他一眼。
“衛先生，你好�！眴虌寢屵叴蛘泻�，眼睛還盯著他放在旁邊的黑色硬殼包包，生怕里面裝的是槍枝。
時雨看出了她的疑慮，伸手過去拿起衛戰的提包。“這個借我一下�！薄澳隳媚莻�做什么？”他剛吃了口燙青菜，想阻止都來不及。
只見時雨把提包打開，攤給喬媽媽看�！皢虌寢�，這是我老板的手提電腦，不是什么槍枝啦，然后他也不是什么老大，你不用怕他�！眴虌寢尶吹教岚鼉鹊碾娔X，嘿嘿干笑了兩聲，這下終于可以好好專心煮面了。
“槍枝？老大？”衛戰眉毛掀得老高。
“還不是你想的那個爛方法，什么黑色衣服比較不會引起注意�！贝罃懒�！她翻翻白眼，意思不言可喻。
“那是蜻蜓搞的，又不是我。”衛戰咬牙。長相兇惡又不是他的錯，他被誤認為黑社會老大也不是他愿意的。
“是啦、是啦！”時雨很隨便地應了兩聲。怪了，那燙青菜好像滿好吃的，她考慮著要不要也坐下來吃。
似乎看出了她眼底的欲望，他從桌上拿了雙筷子丟給她�！霸诳谒飨聛碇翱斐园桑 彼闷鹂曜�，才想說他難得有個優點時，他那張爛嘴吐出來的話馬上又把分數倒扣回去。這男人沒救了。
拿起筷子，她毫不客氣地吃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