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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你好辛苦 第一章 作者:單飛雪
    下午三點,出版社編輯部,編輯們或催稿,或?qū)懳陌、校潤稿件,正?dāng)大伙忙得不可開交時,砰!主編開門跑出來嚷——

    「柴仲森正在接受電臺專訪!」主編沖去調(diào)電臺頻道,編輯們豎耳聆聽。

    他會接受采訪?祖穎扔了筆,撇開寫一半的企劃。與眾編輯們凝神聽著電臺訪談,一把極富磁性的嗓音,襯著輕揚的背景音樂,緩緩地自音箱流泄出來。

    祖穎正吸啜珍珠奶茶,呼嚕嚕的,立刻招來同事白眼。她訕訕地想——嗤!拜托喔~~瞧瞧這些人,干么一副聽總統(tǒng)演講的表情?柴仲森不過是拿過文學(xué)獎,得過幾次年度最佳衣著男士獎,長得不錯,不過爾爾啦,可是女人們迷得要命。

    電臺主持人問柴仲森的年度寫作計劃,柴仲森說他寫稿從不計劃。

    祖穎哼地一聲,編輯的職業(yè)病,最討厭作者沒計劃。

    電臺主持人又問柴仲森的興趣嗜好,祖穎靠著椅子,吸著奶茶低笑。這家伙嗜好比太平洋還寬,他一會兒集郵一會兒集表,有時迷養(yǎng)蘭有時迷養(yǎng)魚,學(xué)過西畫后來又玩國畫,問他這題浪費時間。

    果然,五分鐘過去,大才子不疾不徐還在細數(shù)他的興趣。主持人呵呵笑,搭不上話,轉(zhuǎn)移話題,切入女讀者們最想知道的——

    「柴先生蟬聯(lián)三度北市女人最哈的優(yōu)質(zhì)單身漢,咳咳!」女主持人聲音有點抖,想來是緊張或?qū)擂。「不知道可不可以冒昧問個問題?」

    眾編輯引頸諦聽,祖穎冷笑,知道主持人想問什么。好膽妳就問出來!

    有種!主持人問了,聲音抖抖抖!钢{傳……嗯……文藝界謠傳柴先生從不和女人交往,是、是因為……」

    「因為是GAY?」

    柴仲森自己接話,祖穎噗地笑出來。她清楚他不是,這家伙暗地里追她追好久了。

    主持人困惑地問:「但是柴先生這么優(yōu)秀,怎么可能沒女朋友?」

    柴仲森幫她解惑!肝矣泻芏嗤九笥眩贿^我不是。事實上我有愛慕的女人!

    眾編輯望向祖穎,柴先生常來找祖穎,大家合理懷疑。

    祖穎瞪回去,大聲撇清:「看什么看?不是我!」

    「原來柴先生已經(jīng)有意中人哪……」主持人的聲音好哀怨。

    「是,而且我們四月要結(jié)婚!

    女主持人「嗄」了好大一聲,編輯部眾女也跟著「嗄」好大聲。祖穎哼哼哼瞇起眼,不爽地在心底咒罵——「媽的,已經(jīng)有結(jié)婚對象,還死纏爛打地追我,不要臉!」

    主持人又問:「雖然冒昧,但相信聽眾們也很想知道,能不能請你描述一下,她是個什么樣的女人,能贏得柴大作家的青睞?」

    問得好!

    有殺氣,那邊那位編輯折斷鉛筆。左邊那位編輯咬斷指甲,前頭那位猛搔頭發(fā)。誰?兇手是誰?

    柴仲森說:「跟我交往的這個女孩,從事出版業(yè)。」

    什么大家瞄向祖穎,祖穎再次舉手否認(rèn):「不是我!」她又沒跟柴仲森交往,更別提結(jié)婚。

    柴仲森又說:「她是一位優(yōu)秀的資深編輯!

    「嗟!」祖穎冷笑,他認(rèn)識的編輯也真多,死柴仲森,有戀編輯癖喔?祖穎發(fā)現(xiàn)大家又在看她了,再次舉手自清:「不是我!」

    柴仲森又說:「她氣質(zhì)好,很溫柔,很有女人味……」

    大家看向祖穎,有志一同地點頭,果然不是祖穎。祖穎如果溫柔,那大家就是木訥了。

    「看吧,不是我。」祖穎聳聳肩,拿起她最愛的晶晶茶鋪的奶茶繼續(xù)吸啜。

    柴仲森說:「對了,她喜歡喝奶茶!棺娣f立刻放下奶茶,拉開抽屜找糖果吃。

    柴仲森又說:「對了,她一感到有壓力就愛吃糖!棺娣f立刻把糖扔到垃圾桶,專注地整理抽屜。

    柴仲森又說:「她在藍鯨出版社工作。」

    轟~~編輯部自這秒起,陷入無政府狀態(tài),女性編輯們莫不摩拳擦掌,挽袖準(zhǔn)備K人。

    祖穎聽見了,聽見此起彼落的驚呼聲,和恨恨的喘息聲,于是低著頭,更專注地排列抽屜里的鉛筆。死柴仲森在亂吠什么?祖穎不敢抬頭,但不用抬頭就能感覺到強烈的殺意。

    「方便透露姓名嗎?」主持人打破砂鍋問到底。

    柴仲森不知在High什么,竟然說:「不行,祖穎會生氣!

    啪嚓!祖穎的理智崩潰了。

    眾親友~~冤枉啊~~祖穎跳起,踩著椅子對同事嚷:「他亂講!不是我!真的,大家要相信我!」

    沒人信,五位編輯、一位主編加上聽見廣播遠遠沖過來的總監(jiān),大家都聽見了,團團將祖穎包圍,編輯們車輪戰(zhàn)地罵祖穎——

    「還裝?」

    「明明是妳!」

    「干么怕我們知道?」

    「又不會跟妳搶!」

    嗚嗚嗚嗚……祖穎欲哭無淚,百口莫辯。她的修養(yǎng)還沒到唾面自干的境界,因此對眾同事的指控感到好傷心。

    柴仲森彷佛還鬧不夠,低笑道:「糟糕,不小心說出她的名字,晚上要挨罵了。」

    主持人加深大家的印象!杆砸憬Y(jié)婚的,是藍鯨出版社的編輯祖穎嘍?」

    「是,薛祖穎,我的未婚妻!共裰偕@次連女主角的姓都報出來了。

    祖穎插腰對音箱吼:「我什么時候變你未婚妻了?有沒有搞錯!Shit!」

    「對了,她生氣時愛罵Shit!共裰偕谀沁叺托Α

    眾編輯第二輪對著祖穎開罵——

    「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們搞曖昧!」

    「還不承認(rèn)?明明是妳!」

    「騙我們是普通朋友,有婚約了普通個屁!」

    主編最冷靜,她雙手環(huán)胸,福至心靈地說:「這可以刺激銷量,這期戀周刊報導(dǎo)祖穎跟柴作家的戀愛故事!

    總監(jiān)鼓鼓掌!负弥饕,立刻開會!」

    祖穎抱腹呻吟:「痛,好痛,我胃好痛。」事情大條了,她的腦袋開始計劃各種逃亡的方式,并且衡量廣播的影響力,很誠心地向主禱告,其它人聽見都沒關(guān)系,只有一個人絕對不能聽見,否則她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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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祖穎的小弟,做快遞,送貨到電臺,聽見廣播,動身殺向出版社堵姊姊。他飛車一路飆,飆到出版社前巷子口,就看見鬼鬼祟祟、閃閃躲躲,正要落跑的姊姊。

    「姊!」唧~~薛小弟煞住機車,單手拽住老姊,像老鷹抓小雞那樣把薛祖穎揪過來。

    「怎么有空來?」薛祖穎抱住公文包,強作鎮(zhèn)定地對著老弟笑。

    「我聽見了!」薛小弟臉色很難看。

    「咦?聽見什么?」祖穎裝傻。

    「別裝了,柴仲森是妳男朋友,你們四月要結(jié)婚!」

    祖穎笑著說:「呵呵呵呵……純屬誤會,老弟,姊姊請你吃飯,順便跟你解釋……」

    薛小弟手機響,接電話!膏,爸……是,逮到她了,嗯……」

    不妙!祖穎轉(zhuǎn)身想溜,弟弟揪住她的領(lǐng)口,對著電話說:「我立刻帶她回去,嗯。」薛小弟關(guān)了手機,瞪著姊姊!赴忠獖吇丶覉蟾妗!

    「他很氣嗎?」一提起老父,祖穎怕得面色發(fā)白。

    「聽起來是不高興。」薛小弟指著機車后座!干宪!

    「真的是誤會嘛……」

    「妳自己跟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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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仲森離開電臺,在大樓前,取出手機關(guān)機。采訪后,手機響不停,全是藝文記者打來追問他的婚事。這是個和煦的午后,柴仲森步向花店,在花店前欣賞花兒。

    「喜歡什么花呢?」店小姐過來服務(wù)。見柴仲森沉思不語,小姐又問:「送女朋友?還是老婆?或是要慶祝什么特別的節(jié)日?」男客英俊,店小姐口氣好溫柔,服務(wù)特別親切。

    「我想買盆蘭花。」柴仲森朝她微微一笑,笑得店小姐魂不守舍。

    「有的,先生喜歡什么品種?」店小姐領(lǐng)他到后邊花苑。那兒懸吊著各色蘭花,柴仲森挑了株黃色的蘭花,走出花店,打電話給老家仆人阿J。

    阿J在電話那頭吼:「少爺,我聽說了,您四月要結(jié)婚,真的?」

    「婚姻大事,能開玩笑?」

    阿J懷疑地問:「但是……那個薛小姐答應(yīng)了?」怪哉,薛小姐很機車ㄟ,少爺追很久都沒成功,怎么忽然把到了?明明沒交往,忽然就說要結(jié)婚?

    「她沒答應(yīng)的話,我能亂講?」柴仲森氣定神閑。

    「那……老爺要是打電話回來,我能說嗎?」

    「先別提。我晚上要慶祝,幫我送幾樣?xùn)|西過來——」柴仲森吩咐阿J準(zhǔn)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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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車在馬路上蛇行,祖穎單手抱著小弟,右手抓著手機,應(yīng)付各路人馬的追問。

    「沒、沒這回事!垢浾叻裾J(rèn)。下一通,跟好奇的作者解釋:「他亂講,結(jié)婚這事我干么騙人?妳放心啦,我沒離職的計劃,妳給我乖乖寫稿。」再下一通,朋友來電關(guān)切!肝野l(fā)誓,如果是真的,我薛祖穎三個字倒過來念!」說著太激動,用力揪住小弟,小弟吃痛嚷著。

    「真是,煩欸!可惡!」講到嘴酸,祖穎干脆在手機預(yù)錄一段話,應(yīng)付大家的疑問。

    機車駛?cè)胂飪?nèi),停在一棟老宅前。祖穎跳下車,交代:「喂,等一下要幫我。」

    小弟停好車,祖穎在門前徘徊,原地跳躍著偷看里邊情況。風(fēng)刮得門前老樹沙沙響,她覺得壓力好大。

    「走吧!」小弟按門鈴,門開了,小弟進去,祖穎跟在后頭。祖穎前腳剛跨進門檻,里邊就劈來一聲怒吼——

    「跪下!」

    咚!膝蓋一軟,祖穎跪地,摸著雙耳嗚咽。「爸,聽我解釋!

    薛剛是退伍軍官,坐在沙發(fā)前,神情肅穆,怒氣騰騰。從口袋抽出張紙,交給薛小弟!讣仪冢o我大聲念出來!」

    一見那張紙,祖穎臉色大變!赴,那男人胡說八道,聽我說嘛!」

    薛剛指著兒子命令:「念!」

    丟臉喔,祖穎縮著肩低著頭,無地自容。

    弟弟揚著紙,大聲朗誦:「我、薛祖穎,每次戀愛,找錯對象,令老父傷心,弟弟難過,害了自己,殃及家人,甚至害得家里房子被拍賣。故同意今后交往對象及婚姻大事由父親作主……」

    薛剛瞪著女兒,濃眉憤怒地?fù)P著!缸约汉灥那薪Y(jié)書,為什么沒做到?」要結(jié)婚了,連他這做父親的都被蒙在鼓里!

    「我沒戀愛啦。」祖穎噘著嘴,很無辜。

    「嗐!」家勤搖頭嘆氣,坐老父旁邊,蹺著腿,瞪著姊姊,好無奈地說:「姊,我拜托妳了,妳千萬千萬別再戀愛了好不好?我們再也承受不起任何打擊了,以前那些教訓(xùn)還不夠嗎?」

    薛祖穎自知理虧,不敢吭聲。要想起過去的愛戀,那可不是一個慘字了得。每段感情都掏心掏肺,下場都是凄慘壯烈。

    十七歲,跟老師戀愛,愛得轟轟烈烈,結(jié)果老師被革職,祖穎被迫轉(zhuǎn)校,父親為這事從部隊回家,氣得心臟病發(fā),弟弟飽受流言所苦。那次她年輕,不懂事。

    第二次呢?二十歲念大學(xué),對象是美術(shù)系同學(xué),祖穎迷戀對方才華,又轟轟烈烈愛一場。結(jié)果對方用情不專,同時和五位女孩交往,祖穎憤而提出分手,沒想到這位濫情男同學(xué),竟跑到祖穎住處的頂樓要跳樓自殺。

    可憐的薛剛又從部隊殺回家,跟鄰居勸導(dǎo)心碎男?蓱z的薛小弟,爬到高樓和談判專家一起跟祖穎的男友談心,最后還抱住那碎心男的大腿,求他別跳。

    祖穎在大樓下被記者團團圍住,第二天上報,碎心男沒跳樓,可是被送進精神病房。

    祖穎不明白,這世上有天理嗎?用情不專大搞劈腿的男人,竟為了她要跳樓?她該哭還是笑,該接受精神治療的是她吧,為什么瘋的是他!

    這次風(fēng)波好不容易平息了,沒多久,薛剛決定買下正在租著的老房子。他預(yù)借退休金,怕將來死后兒女要付龐大遺產(chǎn)稅,便以女兒的名義買下。

    人家說無三不成禮,他的寶貝女兒很有禮,第三次大戀愛,愛上未成名的音樂家。祖穎死心塌地對他有求必應(yīng),糊里胡涂,在他想出唱片時,答應(yīng)拿房契做抵押,跟銀行借貸,讓他成立工作室發(fā)唱片。祖穎認(rèn)為他有才華,唱片一定賣,到時她可以分紅,全家爽歪歪。結(jié)果唱片滯銷,男友破產(chǎn)落跑,至今了無音訊。

    可憐的薛剛,房子被拍賣;可憐的薛小弟,無家可歸。薛祖穎在父親和弟弟的見證下,簽了永不戀愛切結(jié)書,開始相信自己眼睛瞎,看中的一定是爛男人。她承諾會把房子買回來,發(fā)憤圖強,拚命工作,再不敢動戀愛的念頭。

    天地良心啊,但這次,這次真是誤會啊!她沒有發(fā)情,她絕對沒有喔!

    薛剛訓(xùn)誡女兒:「這個柴仲森肯定也不是好東西!」

    薛家勤附議:「一定是壞家伙!怪灰㈡⒖瓷系亩疾皇呛萌。

    祖穎同意:「真可惡。」

    「說我嗎?」薛剛瞇起眼。

    「罵我嗎?」小弟皺眉頭。

    「我是罵那個姓柴的!」祖穎向父親、弟弟保證:「什么結(jié)婚?他自導(dǎo)自演!我沒答應(yīng),別說沒答應(yīng),連交往都沒有!別說交往,嚴(yán)格來說我們只是很普通很普通的朋友。爸,我是編輯欸,認(rèn)識幾個作家很正常啊。」祖穎望住小弟!咐系,你看我,我長得不賴吧?有男人追很正常啊,這不能怪我吧?」

    「我們可以相信妳嗎?」薛剛問。

    「姊姊,我不想再搬家了!辜仪谡Z重心長。

    祖穎拍胸脯說:「這全是他胡說八道,你們不信的話,我立刻打電話跟他對質(zhì),我叫他跟你們解釋!」祖穎拿出手機,按下電話,電話一通就吼:「柴仲森~~」

    「這個電話關(guān)機中,請稍后再試!

    媽的,電話不通。祖穎放下手機,老父瞪她,小弟盯著她,她呵呵笑,冷汗直冒。

    「他的手機關(guān)了!棺娣f跳起來!肝伊⒖倘ジf清楚,叫他跟全國聽眾道歉,登報跟我道歉,他毀我名譽,我馬上跟他算帳,你們等著瞧,很快真相大白——」咻!祖穎跑了。

    真相真相,她要捍衛(wèi)她的名聲,死柴仲森,好膽別跑!祖穎沖沖沖,跑去逮那個撒謊的混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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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dāng)祖穎要沖去找人算帳的時候,城市的另一頭,白大醫(yī)師的別墅里,大醫(yī)師的愛妻車嘉麗,也是與祖穎私交不錯、戀周刊筆名蝴蝶吻的頭牌大作家,聽見編輯祖穎要結(jié)婚的消息,打電話恭喜祖穎。

    電話傳來祖穎預(yù)錄的聲音:「您好,這是薛祖穎的手機,如要詢問柴先生之事,請按1。如要商談工作之事請按2,如只是想聊天,沒要緊事,請留訊息,機主會在稍后回復(fù)您,若有不便之處,請原諒。」有效率有效率啊,車嘉麗按了1,話機傳來回復(fù)——

    「您好,我與柴先生沒婚約,有關(guān)柴先生訪談言論,本人保留法律追訴權(quán)!

    「哇!」嘉麗跳起來,朝老公嚷:「天啊,祖穎說沒這事欸!你猜她跟那個柴先生是怎么回事?」喔喔,嘉麗的聲音很興奮,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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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中,柴仲森返家。門外,有名青年,手里拎著個包袱徘徊不去。

    「又是你。」柴仲森認(rèn)出來人,他淡淡一笑,推開家門。

    「老師!」青年追著柴仲森!盖竽闶瘴覟椤乖掦E停,青年被庭院景致駭住。奇花異草,滿院稀有的盆栽盆景,沐浴在夕光里,教人恍如置身夢中。

    「好美……」青年放下包袱,目光貪婪地瀏覽一盆盆植栽,雙耳聽著人造溪流湍湍水聲,看著一個個技法出神入化的盆景,美不勝收啊,他贊嘆連連,像著魔般流連在庭院里。

    「要是瞧夠了,就回去吧。」柴仲森撇下他,兀自回房。將買來的蘭花擱妥,換了便服,步入廚房,從冰箱取出食材切洗清理。稍后,踅返庭院,見青年還在。

    柴仲森懶洋洋地倚著門邊,問了句:「還沒看夠?」

    青年回身,照見柴仲森,露出迷惘的表情。有一剎,青年覺得像被一股磁力吸住,看著俊美無儔的柴仲森,心頭蕩漾,魂魄迷惘。柴仲森那雙黑眸,深而黝暗,似笑非笑的表情,教他魂不守舍。

    不明白啊,青年目光閃動。分明面對的是個男人,怎么卻有種心動的感覺?尤其置身在這男人建構(gòu)的家園,草木扶疏的院里,在昏黃日暮時刻,夕光映著草木,樹影錯落在柴仲森臉龐肩膀。

    此際穿著暗藍色和服的柴仲森,黑發(fā)覆面,發(fā)長及肩,寬松的和服袖袍,懶洋洋的表情,像詭夢,偷走青年的意志。

    青年眼色渙散,癡迷地望著柴仲森。「老師,請收我為徒,授我栽盆技法……」自從看過盆栽世界報導(dǎo)過柴仲森設(shè)計的盆栽花卉,仰慕的崇拜者便絡(luò)繹不絕地登門求見。

    柴仲森盯著他,懶懶地笑著!赣行膶W(xué)習(xí),不需拜師學(xué)藝,熱情便是你最好的導(dǎo)師!

    還是不成,唉。青年臉上閃過一抹失望,又問柴仲森:「聽說您有罕見的花材,可以讓我瞧瞧嗎?」

    「姬國光嗎?是不是見到姬國光,就肯回去了?」轉(zhuǎn)身進屋,他對青年道:「你進來。」領(lǐng)著青年到玄關(guān)處,古董柜上,擺著一盆造型妖嬈的盆栽。古褐身,枝椏尖端垂著數(shù)顆碩大果實,果實紅艷如血,狀似蘋果。

    「這就是姬國光!共裰偕f。

    青年訝然,這是多少同道中人的夢幻逸品!咐蠋熅鼓軐⒓馀嘀渤晒,還長出果實……」太厲害了!

    「我晚上有客人,你請回吧!

    青年將帶來的包袱擱在地,打開來!高@個想拜托老師!

    柴仲森看見包袱內(nèi)的物品,認(rèn)出盆栽內(nèi)垂死的植物!腹砑穑俊

    青年跪倒在地,垂著雙肩,低頭啜泣。「這是家父贈我的盆栽,卻被我養(yǎng)死了,聽業(yè)界前輩說是您有雙巧手,能起死回生,請您救活這盆鬼箭羽,晚輩感激不盡!」

    柴仲森拿起鬼箭羽,拿高了,沉思著!肝以囋,你過幾天后再來!

    「謝謝、謝謝前輩!」青年熱烈道謝,又頻頻張望姬國光好幾眼,才訕訕離去。

    暮色沉,夜悄悄降臨。

    仆人阿J趕來,將少爺吩咐的東西帶來。幫著少爺布置餐桌,桌面鋪上頂級綢絹,點亮了銀制的燭臺,蘭花擺上去,柴仲森將菜肴備妥,香檳躺在冰桶里。菜色豐富,情調(diào)醉人,預(yù)告訪客在主人心中地位。

    阿J好奇地問:「是不是薛小姐要來?」

    「你可以回去了!共裰偕h(huán)住阿J,推他出門。

    「阿J想留下來服侍您!

    「用不著!共裰偕呛切,是想留下看熱鬧吧,看完跟老頭打報告。他推阿J出門,但阿J不肯走。

    「老爺要是問起薛小姐的事……」

    「就說找一天帶薛小姐去拜訪他!

    送走阿J,柴仲森在院里找了位置,擺放垂死的鬼箭羽。

    「可憐的小東西……」長指撫過枯黃的葉片,搖搖欲墜的葉子,似感應(yīng)到撫者溫柔的心意,輕輕顫著。

    柴仲森抬首,瞇起雙目,天邊,一輪明月懸掛。他等的人兒,快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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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穎付了車資,跳下出租車。立在宅院前,聽周邊老樹沙沙響,她煩躁地喘口氣,上前用力撳鈴。幾分鐘后,隔著門,她聽見緩緩行來的腳步聲,來者踏過落葉,落葉發(fā)出窸窣聲。

    門開了,柴仲森微笑著說:「歡迎!

    「哼!」祖穎冷笑,拽緊手袋,啪地一聲,手袋打在他身上,怒聲咆哮:「為什么亂講?幾時有婚約了?胡說什么?你有病哪?把我害死了!」

    「哪一句?」柴仲森抓住手袋。

    「什、什么哪一句?」祖穎欲抽回手袋,但他抓得緊,那雙深邃的眼盯得她心里毛。

    他沉聲問:「哪一句亂說?」

    耶?裝無辜喔?「通通亂講!」

    「我說的都是實話!

    啊咧!祖穎松了手,后退一步。「我?guī)讜r說要跟你結(jié)婚?」

    「妳忘了?」他顯得比她困惑。

    「我答應(yīng)過?」瞧他的模樣,苦主困惑了。這怎么回事哪?

    「上禮拜五。記得嗎?」柴仲森將手提袋掛回她的肩膀。

    「上禮拜五?什么事?」薛祖穎愣住,完全沒印象。

    柴仲森昂頭望著明月,沉聲道:「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怎樣?」祖穎開始焦慮了。

    柴仲森撫著下巴思忖!复蠹s在深夜十一點多的時候。」

    「怎樣咩?」祖穎急了。

    「妳跟我說了一句話!

    「我說什么了?」

    「妳說,求求你……」他低頭,看著她,詭異地笑了笑。

    祖穎驚呼:「我求你」吼~~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嗄?她求他?有沒有搞錯?

    「唔!共裰偕桓毖笱蟮靡獾哪印

    祖穎抱頭想,快想。上禮拜五人在哪?對了,那天跟一個作者嘔氣,對了,那天喝酒,對了!她喝到爛醉……然后呢?

    「我求你什么了?」祖穎抬頭,一臉茫然。

    「哎,全忘了。俊顾α。

    「你快說!」

    柴仲森眉毛一揚,有些挑釁意味地,笑著緩道:「妳說,求求你,娶我好不好?」

    「嗄?」祖穎倒抽口氣,頭昏目眩,面色發(fā)白,驚得發(fā)抖!赣小羞@回事?」

    「是啊!

    「那你說什么?」

    「我問妳四月怎樣?我說四月可以娶妳,妳說好,還逼我發(fā)誓不后悔。」

    完、全、不、記、得!祖穎趨前,指著他鼻子。

    「瞎掰呴?」她狠狠瞪著他。

    柴仲森從容不迫地,用著十分有趣的眼光盯著她看!笂呍摬粫B之后的事都忘了吧?」他磁性的聲音里帶著磨人的野性。

    之后?祖穎內(nèi)心崩潰,理智龜裂,竟然還有更霹靂的?「之后又怎樣了?」

    「之后可精彩了。」他嘴角掛著懶洋洋的笑容。

    鏗!手提袋被祖穎勒斷,金屬環(huán)扣墜地,散在腳邊。瞪著微笑的柴仲森,祖穎回想那晚的事——他們喝酒,她醉倒,他照顧她,后來……組織回憶,但后半場卻一片空白。

    柴仲森拾起手袋,拽住祖穎,拉她進屋!竵,我慢慢跟妳說。」

    門掩上,晚風(fēng)拂過樹梢,一輪月,亮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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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味道?」一進屋,祖穎聞就到一股鮮甜的氣味。

    「我蒸了龍蝦!共裰偕I(lǐng)她到餐桌前!竵恚叧赃呎f。」幫她拉開椅子,但她沒坐。

    好餓!一下午都沒吃,這會兒饑腸轆轆,桌面鋪著東洋圖騰的絹巾,上頭擺各式菜肴。龍蝦在陶鍋里,下方酒精燈灼燒著,香味四溢,祖穎差點投降,忘記來此目的。

    「先把話講清楚,那晚發(fā)生什么事?」祖穎雙手抱胸,睨著柴仲森,擺出冷酷的樣子,但可惡的龍蝦害她分心,她咽了咽口水。

    柴仲森滿含笑意的眼睛,在她身上流連著,動手解著身上的和服腰帶。

    「干什么?」祖穎駭嚷。

    他向前一步。「幫妳溫習(xí)那晚的事!拐f著緩緩地抽去系著和服的腰帶。

    「不準(zhǔn)脫衣服!」祖穎大聲喝止。

    柴仲森停住動作,走向她。他的目光使祖穎覺得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似的。

    「那么,溫習(xí)別的!顾f。

    不妙,感覺到他眼中竄起的火苗,祖穎后退又后退!鸽y道……那天晚上我們……」

    「是,妳記得了?」柴仲森盯著她,一步、兩步逼近,直至她的背抵著墻。他把手撐在墻上,圍住她。

    「不可能。」祖穎斬釘截鐵道。

    他目光一凜,表情莫測高深!笂叴_定?」他身后的燈,將他的影打在她身上。他低望著她,長發(fā)與暗藍色和服,還有來自他身上的檀香味,令祖穎浮躁起來。

    「祖穎……」柴仲森低喚,唇輕刷著她的發(fā),低頭要吻她。

    小手摀住他的嘴,大大的眼睛瞪著他!竸e亂來!挂粡澤恚锍鏊谋坶g。她清清喉嚨,鎮(zhèn)定思緒,踱步思考!肝仪竽闳⑽遥繉Σ黄,沒印象。你……呃……」祖穎窘道:「你暗示我們做了那件事……抱歉,也沒印象。那天你送我回家,第二天醒來,我身上還穿著衣服,假如真有什么,怎么可能還穿著衣服?怎么可能一點印象也沒有?」祖穎警告:「柴仲森,別把我當(dāng)三歲小孩耍!

    柴仲森摸摸鼻子,繞到桌前,拿杯子,倒香檳。「所以,妳認(rèn)為這些都是我掰的?」遞香檳給她,她拒絕。他聳聳肩,啜一口,放下杯子。

    「那么,讓我說得更詳細點!

    「哦?」

    他噙著笑,宣布:「在妳右臀,有塊紅色胎記!拐f完,愉悅地欣賞祖穎乍紅的臉。

    「怎么可能?」祖穎捧住頭呻吟。

    「事實如此!

    祖穎跌坐椅子,雙頰灼熱,手撐著額頭哀叫:「我們?我們我的天……」

    「別這么沮喪,那晚很快樂啊!共裰偕U著祖穎慌亂的表情,心里卻在偷笑。和祖穎周旋多年,這次一定成功。

    「完了、我完蛋了!棺娣f抱頭呻吟,如落網(wǎng)的蝴蝶。

    柴仲森坐下,笑望著她!赣羞@么慘嗎?」難得啊,看著這一向鎮(zhèn)定理智的女人,罕見地驚慌失措起來,他竟然有種贏的快感。過去,都是他在吃她的悶虧,這次,可擺了她一道了。痛快哪,勝利、勝利在望。柴仲森自信滿滿,相信這次定能說服祖穎,兩人交往,結(jié)束長久的曖昧期。

    祖穎懊惱地叨念:「一定是醉胡涂了,你怎么可以……我是說如果你是君子,怎么能在那種情況下跟我……跟我……」

    「上床?」

    「對!

    「我沒辦法!

    「你沒辦法?你也喝醉了?嗄?」

    他以輕柔但嘲弄的聲音反問她:「我喜歡妳,妳要我娶妳,我高興都來不及,那時妳摟著我,我如何拒絕得了?」

    「可是我一點印象也沒有!」祖穎瞪他,雖然他氣定神閑,全無心虛的樣子,可是——她還是懷疑他撒謊。

    「好,不然我們再做一次!顾揶硭,雙眸滿含著笑意。

    「做你個頭!

    他呵呵笑!嘎,也許妳就會想起來。先吃飯吧。」他幫她添飯。

    祖穎邊吃邊想,半信半疑地說:「我現(xiàn)在腦袋亂糟糟,等厘清思緒,發(fā)現(xiàn)要是你騙我,你就完了!顾庍^不少偵探小說,這里邊肯定有鬼,她的大腦迅速激活,開始抽絲剝繭,搜尋那晚的相關(guān)印象。

    「真相經(jīng)得起考驗!共裰偕瓚醒笱蟮馈K熘绷穗p腿,手臂在胸前交叉,一副吃定她的模樣。

    注視著心愛的祖穎,他心里琢磨著——這次啊,絕對要讓她無處逃。這幾年,他辦法試遍了,他敢肯定祖穎對他感覺不壞,要不然就不會常跟他耗在一起,可是每當(dāng)他要求跟她交往,她就百般推賴,壁壘分明,強調(diào)他們只是朋友。

    見鬼的只是朋友!

    他陸陸續(xù)續(xù)被這女人重傷太多次了!她傷心就找他,想訴苦就打電話給他,甚至是狗屁倒灶的烏龍事也央求他出意見、來幫忙。有次,甚至為了祖穎,還跟記者謊稱自己追過她的作者車嘉麗!這個無情的女人,明著跟他當(dāng)朋友,暗里便宜占盡,卻不想負(fù)擔(dān)感情的責(zé)任。他被她虛晃太多次了,對她的渴望已經(jīng)悶燒到快爆炸!

    為了讓彼此關(guān)系更進一步,柴仲森不得不下猛藥。他忍太久了,這次定要搞清楚祖穎的心意,弄明白她在拖磨什么,要她給個交代,他們不能再這樣虛耗下去,光陰可貴!

    祖穎打量著柴仲森。「假如你說的都是實話,那好吧,現(xiàn)在我說的你聽好了……」像終于接受「酒后亂性」的事實,祖穎啜了口香檳,決定跟柴仲森攤牌了,正視他倆的感情事件。

    他黑色的眼睛,在濃密的睫毛下,專注地凝視著她。「妳說,我聽著!箘倮谕模娣f快快棄械投降吧。他眼里閃著笑意,等著佳人表明心意。

    祖穎清清喉嚨,作出結(jié)論:「那天我喝醉,胡言亂語,現(xiàn)在我跟你道歉,請忘了那晚的事。」

    柴仲森聽完,心如刀割。就這樣氣氛頓時降到零下幾度C。

    柴仲森憤怒地瞇起眼,等她繼續(xù)往下說。但,沒了,她說完了。祖穎啜口香檳,繼續(xù)吃龍蝦,一副就這么說定的樣子。

    柴仲森看著祖穎大啖龍蝦,好啊,好妳個薛祖穎!他處心積慮打算將錯就錯來祖穎,結(jié)果,她三兩下就解套了。

    可惡!柴仲森面容一凜,咬牙道:「那晚的事我不可能忘記!棺娣f啊祖穎,妳良心是被狗吃了嗎?心是鐵做的嗎?事已至此還能無動于衷?

    祖穎掰著龍蝦,吃得津津有味!鸽S便你,我不能嫁你。你最好明天發(fā)布消息,澄清是誤會,省得以后丟臉!棺娣f邊吃邊想對策,亡羊補牢猶未晚矣,只要他配合,沒事,沒事的,很快就會風(fēng)平浪靜,船過水無痕。她也不是第一天出來混的,很多事該忘就忘,這就是她瀟灑的地方。發(fā)生關(guān)系又怎樣?逼他發(fā)誓娶她又怎樣?反正那時她喝醉了嘛!

    柴仲森眼中閃爍著堆積起來的怒火!府(dāng)時,我們講好要結(jié)婚,我還發(fā)了誓!

    「你發(fā)誓,有誰知道?」祖穎抹抹嘴,呼~~好好吃。

    「妳!

    「對嘍,我不當(dāng)真,你別認(rèn)真,當(dāng)夢一場,忘了那晚。來,干杯!」達成協(xié)議,舉杯慶祝。

    「妳當(dāng)我三歲小孩?」隨便哄哄?柴仲森一對黑眸彷佛在噴火。

    「別這樣,你條件那么好,要什么女人沒有?」祖穎干笑。

    她真不在乎?那張精明英俊的臉孔,因受挫、生氣而脹紅了!肝抑灰獖叀!

    祖穎笑了,幫他斟香檳。「我不適合你啦!乖,干了這杯,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哦?」

    「有句話說酒后吐真言,妳想嫁我,才會那么說的!惯@女人是怎么回事?都說他們發(fā)生關(guān)系了,她還可以這么云淡風(fēng)輕?他氣餒,難道是他誤會了,祖穎真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你再這樣,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你希望這樣?」祖穎板起面孔。

    他皺眉,看著她!附o我個理由!顾桓市!

    「什么?」

    「拒絕我的理由。妳剛剛也說,我條件好,那還少什么?不能打動妳?」

    「很簡單!棺娣f擱下杯子,看著他,坦白道:「我確實喜歡你。」

    「那還猶豫什么?」不懂!

    祖穎湊近,盯著他瞧!改阋欢ㄓ惺裁戳恿(xí),或是很糟糕的地方,絕不可能像你外表那么完美!

    「妳懷疑我人格有問題?」

    「我懷疑自己的眼睛!

    「不懂!顾麆γ家粨P。

    祖穎嘆氣,舉杯望著香檳!父阏f也無妨,凡是我喜歡的,最后證明都是爛男人。不是人格有缺陷,就是性情偏差,要不背景有問題,思想脫勾,個性糟。」她氣餒,搖頭道:「我不想談感情,對愛情徹底失望,或者該說,是對自己的眼光失望。」神魂顛倒的感覺太可怕,她習(xí)慣現(xiàn)在無情無愛、輕松自在的生活。

    「原來如此!箍偹忝靼,長久以來她抗拒他,只肯當(dāng)普通朋友,不是因為對他沒感覺,而是怕重蹈覆轍,愛錯人。

    這個好解決,他可是很有誠意的。柴仲森取走祖穎手里的杯子,將它擱好,跟著握住她的手,注視她。

    「我人格沒缺陷,興趣廣泛,懂得怡情養(yǎng)性,不濫情,也沒壞習(xí)慣,我保證,我跟妳過去交往的男人不一樣,絕不讓妳失望。」這樣夠清楚了吧?

    「談戀愛,很辛苦哪!棺娣f搖頭,堅持己見。

    「跟我談,就不辛苦!共裰偕埠軋远ā

    「愛得太深,包袱很多啊!棺娣f還是搖頭。

    「跟我在一起,妳只會覺得輕松!共裰偕o她「加持」。

    祖穎第N次搖頭!肝乙坏⿶哿耍秃軋(zhí)著,一執(zhí)著就太在乎,太在乎下場就會很慘!

    柴仲森深情款款,給她「催眠」。「難道一個人孤單到老,比較好?」

    很好,一個是作者一個是編輯,辯才都無礙,一來一往,不分勝負(fù)。

    祖穎嘆息,心在動搖,爸爸、弟弟的話,快要拋到腦后了。答應(yīng)他嗎?不行!怎能忘了教訓(xùn)。拒絕他嗎?可是,好心動喔!畢竟柴仲森迷人哪……那答應(yīng)好了?不行,以前吃的苦都忘了嗎?還是拒絕吧,但是……

    「我……我……」好掙扎、好矛盾!結(jié)果她看著他,很迷惘,不能作主。

    有希望了!看得出佳人有軟化跡象,柴仲森更賣力說服,握緊她的雙手,虔誠地保證:「相信我,我會給妳幸福,這次妳的眼光沒錯!

    「柴仲森,我……」祖穎目光閃爍。

    叮~~該死的門鈴,在這關(guān)鍵時刻,他媽的響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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