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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花原來是個寶(上) page 16 作者:千尋
    這些話噎得盧氏臉上慘白,半晌回不出話。

    王氏見盧氏被氣得喘息不定,樂了!揚起眉頭,繼續往下說:“小嬸子怎么說我沒幫忙呢,要不是想幫你們這一家子喪門星,我會讓我堂弟當倒插門女婿,萬一他八字不夠重被你克死,我娘家伯母還不上門找我理論?我這可是真心讓人當成驢肝肺了,要不是掛念當初小叔子的好,我何必上門招人嫌,弄得里外不是人?”

    這話夠教人憋屈了,鐘子靜急得跳腳,鐘凌拍拍弟弟的肩膀,丟給他一個安慰笑臉要他稍安勿躁。

    走進廳堂里,鐘凌接下王氏的話。

    “是啊,我也弄不懂呢,怎么就有人這么喜歡討人嫌,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往別人家墻上潑大糞,也不想想糞還沒潑上呢,就弄得自己一身臭,何苦來哉?”

    “你說什么?有這樣和長輩說話的嗎?”

    鐘凌臉上不見半分怒氣,反而笑得更歡,又對著母親道:“娘,二伯母說我長得不像爹呢,也是,我和阿靜都像您,從前爹瞅著我們姐弟的模樣可得意著呢,說阿靜長大后定是相貌堂堂的貴公子,而我肯定比千金小姐更美貌。

    “至于五堂哥和兩個堂姐,可沒一個像二伯父、二伯母啊,我瞧著,倒有幾分像李大戶,這李大戶性子風流、妻妾成群,二伯父家里又常缺銀錢,這堂哥堂姐不會是……”

    話沒說完,王氏已經氣得沖上前怒指鐘凌。

    鐘凌沒說錯,二房的幾個孩子確實不像爹也不像娘,王氏還為此暗暗得意,自家孩子模樣好。

    明明是好事,可進了這個侄女的口就轉了樣兒,怎不教人生氣?

    王氏手指顫抖得厲害,連說話聲音也抖個不停,怒火快把她給燒干了,烤焦的腦子擠不出能用的話,反反覆覆說著同一句,“你不要滿口胡說,你不要滿口胡說……”

    “這話不是二伯母開的頭嗎?我還沒說二伯母心心念念著想爬李大戶的床呢,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阿芳!”見女兒越說越不像樣,盧氏出聲阻止,雖然女兒是為自己說話,可她也不愿意女兒學得粗鄙下流。

    鐘凌見好就收,走到母親身邊扶她坐下,軟聲道:“娘,您別急,什么倒不倒插門的,咱們家不需要,就算真要挑贅婿,也挑不上二伯母家的。

    “姓王的男人,從上到下、從左到右,一個個數過來,哪個不是好吃懶做、沉迷賭博的?男人不思上進就罷了,偏偏女人嫁出門還把風氣往外帶。

    “瞧瞧二伯父,本來一個多能干俐落的男子,偏就娶了王氏女,如今田沒啦、家敗啦,還得靠咱們三房接濟才能開灶洗鍋,可憐我那五堂哥,萬一好的不學學壞的,日后長成一株歪苗子,這二房可就沒了指望。

    “哦,對!聽說今兒個城里有間新賭坊開張,不曉得二伯父又摸了多少家當去試試手氣呢!

    前世,二伯母使詐,讓盧氏不得不嫁給她的堂弟王水木,短短一年便賭光三房財產,盧氏氣得吐血而亡。這輩子,她甭想得逞。

    王氏狠狠拍了下桌面,怒道:“什么心腸歹毒的娘就教出什么樣的女兒,竟然這般污你伯父名聲,居心何在?”

    “二伯母說得好,心腸歹毒的家庭就養出什么樣的女兒,竟然這般污人名聲,居心何在?不過,也不難猜,二伯母不過是想把自家兄弟往我家里塞,好來個內神通外鬼,把我家的田產屋宅存銀全給收進自己兜里!

    彎彎繞繞做什么,說穿了不過就是要錢——別人家的錢!

    “沒憑沒據的事,你也說得出口!

    “是啊,沒憑沒據的事,二伯母怎么就說得出口?敢問二伯母,您哪只眼睛看見我娘進城偷男人?要不要找大夫給你治治?若是治不好,要不要直接挖了喂豬,免得成天戴在臉上挺重的。哦!提醒二伯母一聲,腦子也挺沉的,有心帶出門,就別空擺著不用,否則留在家里就得了。”

    “你!”

    嘴巴說不過,王氏搶上前想甩鐘凌一巴掌,卻發現門外賀澧鐵柱子似的杵在那兒,瞬間臉上揚起曖昧不明的笑。

    “呦,這么快就變成一家人啦!小嬸子,不是我說你,就算你那張臉長得有幾分好模樣,賀瘸子還小著你幾歲呢,如今你新喪,人家不過是圖個新鮮玩上幾天,難不成他還能幫你耕田下地、替你養兒養女?別傻了,想耕田下地,那腿瘸著呢!

    第五章攢起私房錢(2)

    鐘凌雙手橫胸,慢條斯理、滿臉痞笑地說道:“什么瘸子啊,不過就是廢了腿,不對,腿是用來走路的,賀大哥的腿還能走呢,一點都不廢。

    “唉,咱們二伯父和王家上上下下的男人就可憐了,廢了心、廢了身、廢了腦子,里里外外無一不廢,活著不過是為著糟蹋米糧。鐘家不幸,祖父、祖母挑媳婦的眼光著實不怎樣,幸好,我娘是爹爹自個兒挑的。”

    “鐘子芳!”王氏大吼一聲,鐘凌充耳不聞!澳愀疫@樣批評長輩?!”

    王氏越火大,鐘凌越心爽,揚起笑臉,自顧自地往下說:“娘,您千萬別為這種小事生氣,明知道是狗吠,何必擾得自己心神不寧,畜生就是畜生,你還同它說道理,豈不是白白浪費口舌。

    “誰做了哪些事,爹都張大眼睛看著呢,看他那些親人是怎么糟蹋您、糟蹋他的子女,舉頭三尺有神明,爹這會兒也算得上半個神明了,該報應自會報應,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咱們耐心候著唄!”

    “你這沒教養的死丫頭!我今兒個就代替你爹好好教你!”

    王氏惱羞成怒,一巴掌就要往鐘凌頭上打下去,鐘凌直覺想閃開,卻又想起自己一躲,巴掌就得落在娘身上,于是硬咬住唇,閉上眼,預備生生挨下。

    可預料中的疼痛遲遲未出現,她張開眼,發現賀澧抓住王氏的手,一個施力,王氏雞貓子喊叫起來。

    他沉默著,光是靜靜地看著王氏,王氏就被他嚇得把尖叫聲給塞回肚子里。

    賀澧冷笑,松開她的手,王氏的手腕上多一圈瘀青。

    “好得很!你們現在成了一家子,聯手起來對付鐘家人。我倒要看看,大家要怎么看你這個淫婦!”王氏恨恨離開。

    她離開后,屋子安靜下來,盧氏噙著淚,全身發抖,鐘凌見著不忍,這就是她想離開秀水村的原因。

    “娘……”

    她開口,盧氏拍拍她的手背,轉頭對賀澧說道:“她的話,阿澧聽見了,這件丑事明天必定傳遍秀水村,為你好、也為鐘家三房的名聲,過去你為我們家做的,日后有機會,阿靜必定回報,以后為避免那些閑言閑語,阿澧還是別往家里來了!

    賀澧深沉的眸子里一簇怒火跳動著,“我明白,但阿靜的課業不能因此落下,他是鐘三叔的希望!

    話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凝視著他的背影,盧氏輕嘆。

    當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夜幕里,鐘凌突然覺得,心空了起來。

    鐘子靜到賀家上課去了,那是盧氏幾經考慮后的結果。

    原本徐伍輝怕家里弟妹吵鬧,就經常到賀家,和賀澧一起研究學問,現在鐘子靜一大早就過去,徐家長輩也沒看見,不會多想。

    賀澧特意整理出一間屋子供兩人上課,幾天下來,鐘子靜說許多不明白的地方都懂了。

    賀澧也不時給予提點,而鐘凌則是一有機會就到王記書鋪里借書、抄書,自己讀,也讓弟弟讀,她認為不能光讀科考書目,必須涉獵多方學問,才能將所學靈活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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