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樂津津說道:“我就知道,跟著妹妹會發財,以后不管妹妹要做什么生意,都要帶著我!
現在每天進城,他們都搭賀家的馬車,鐘凌心里過意不去,要算銀子給賀澧。
賀澧卻說:“你幫我贏了一萬多兩銀子,就是買上百輛馬車都夠!
言簡意賅,態度嚴正,他擺明不收銀子,鐘凌也不敢堅持,生怕自己進賭坊的事被她娘知道,事情可就大了。
因此,她經常做些新鮮吃食送給賀大娘,賀大娘對她也親切熱情,每次見到她都要拉著她說上老半天話。
桌子擺正,鐘凌做好桌面布置,左邊放糖、右邊放煎餅,中間擺三個禮盒,最里面那盒裝在提袋里,“富貴吉祥”四個字繡在正中央,中間那盒是粉色印花的紙盒,精致得教人愛不釋手,最外面那盒則是打開蓋子,亮出里面的內容物,今天他們只帶這三盒出門。
擺好貨品,把剩下的往桌子底下塞去,鐘凌拿出長板凳充當桌子,再坐在矮凳上,帳本擺好,開始接受禮盒預約。
平心而論,一兩銀子不算少,大概沒有多少戶人家舍得拿來買糖,所以她也不敢訂太多盒子,就做五十份。這兩天有小春、小夏幫手,紙盒外的提袋也繡好、縫好,就等開賣。
“來哦,來買白玉糖,吃了會延年益壽、長命百歲、年年有余、鴻運當頭的皇帝糖。你想發財嗎?你想升官嗎?那就快來吃皇帝也喜歡的白玉糖!
“客人啊,老板說了,今兒個花三百文的顧客送一塊幸運餅,買二兩銀子送一包白玉糖,定要讓舊雨新知過個快樂年?靵!快來買糖,嘗嘗當皇帝的滋味,過個好年!”
源源不斷的叫賣聲從鐘子文嘴里說出來,順溜到不行,他花上一個晚上才背起來的。
沒有多久,有老顧客上門,聽完他一大串叫賣后問:“什么是幸運餅?”
鐘子文看一眼問話的大叔,再看看左右圍觀的人,咧開嘴巴笑著說:“就是吃了會幸運的餅干啊。陳五叔,你可是咱們的老顧客,看在您老那么捧場的面子上,這五文錢我出了,阿文送您一個幸運餅嘗嘗味道!
說著,他唱作俱佳地從口袋里掏出五文錢,交給小春,小春打開裝滿幸運餅干的盒子說:“陳五叔,請挑一個。”
陳五叔左選右挑,選了個最大的,小春指導他抓住餅干兩角,往外一掰,里頭出現一張小紙條。
鐘凌接過紙條,念出上頭的字,“廣結善緣,明年會有好運道!”
旁邊一個熟識的,大掌拍上陳五叔的肩膀說道:“陳五哥有好運道吶,明年咱們兄弟可要靠陳五哥多提攜了!
“可不,陳五哥是再善心不過的人,咱們左右鄰居誰沒受過你的幫助?”
“恭喜恭喜,好人有好報,陳五叔來年一定會身體健康、財源廣進、事事如意。”鐘凌笑著蹦出一串吉利話。
大家一陣夸獎,陳五叔不好意思,掏出一百文,買下兩包糖。
就這樣,一個時辰吆喝下來,桌面上的東西賣掉大半,禮盒也賣出兩個,小春趕緊從桌子底下拿出新貨補上。
有不少人沖著那個幸運餅,想買幾個回家試試手氣,可惜幸運餅只送不賣。
“小丫頭,我要訂一百盒富貴吉祥!
鐘凌正蹲在地上幫忙補貨,突然聽到一百盒,還以為自己幻聽,抬起頭,發現上官肇陽站在桌前,拿起禮盒左看右看,專注仔細的神情好像盒子里裝的不是糖果而是鉆石。
她見過他,在生意剛做不久時,他曾經出現過,糖買得不多,廢話倒是不少,她對他印象深刻,是因為他與眾不同,不管是氣質談吐、穿著打扮或者氣勢,都不是普通人。
但人家想玩微服出巡的戲碼,她也不會閑到去拆穿,于是扯扯說說,講一堆屁話,她擺明自己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野丫頭,不過她倒沒傻到想和這號人物親近,因為老祖先有說過,野狼對于披羊皮,有著變態的熱忱。
目光轉過,鐘凌看見站在貴氣男身后的清風。
揚起笑臉,這男子她就熟了,他是大客戶,每次來沒有十包也有五包,她和四哥哥都喜歡他,喜歡得緊,原來……這男子是貴氣男的屬下?
“一百盒?”她站起身,勾起十足十的生意笑臉,問道:“公子,你確定是一百盒?”
“這種事很難確定嗎?”
雙手負在身后,上官肇陽上上下下打量鐘凌。這丫頭越發清麗可人了啊,難怪會把阿澧的魂給勾走!他要自己買一百盒?他是想吃壞牙口嗎?
鐘子文直覺問道:“公子買這么多糖做什么?”
是啊,他也不知道買這么多做什么?
第九章有了合伙人(2)
上官肇陽盯著鐘凌,態度自然地說:“很多嗎?送幾盒給皇上、送幾盒給皇太后,各宮娘娘也送一些,對了,公主皇子也得送一點,免得日后話傳到皇上耳朵里,想不起自己什么時候吃過白玉糖,萬一怪罪御膳房,小丫頭豈非害人不淺吶!
貴氣男這是在恐嚇她,假冒皇帝名聲做不實廣告啊。
鐘凌笑得眉彎眼瞇,一張燦爛的笑臉杵在上官肇陽面前。
她恭謹回答,“公子說什么呢,我哪里害人不淺,我說皇上喜歡白玉糖,可沒說是當今皇上,我指的是三皇五帝,是黃帝唐虞夏商周、秦漢三國晉隋唐,里頭的幾個皇帝怎么會和御膳房的大人扯上關系?那時,他們可還沒出生呢,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她這段日子來書可不是白看的,早把這里的時代背景給摸得一清二楚,基本上她剛說的那些朝代在這里都是有的,只是歷史的洪流大約在明朝之后分了岔,才有了如今的天燁皇朝。
幾句話就讓她換了場面,果然有幾分機智!上官肇陽挑眉,滿臉的興味。
“小丫頭,口齒挺伶俐的!
鐘凌可不是傻頂,她一面頂嘴、一面察言觀色,見他樂得眼睛都瞇成月牙兒了,可以見得他開心得很。
她沒猜錯的話,這人大概缺少被語言暴力的經驗,于是她越頂,他越樂。好吧,賺人家一百兩,總得多點客服。
順著他的話,她滿臉痞笑地往下接,“大叔,口齒還算清晰。”
什么大叔?什么口齒還算清晰?
當然清晰!她以為他中風嗎?上官肇陽滿額頭全是黑線,人人夸他心機重、城府深,熟悉他的人都說他的腦子與眾不同,與他斗是自找死路。既然他這么聰敏,為什么每回耍嘴皮都耍不贏這個笨丫頭?
他可不信邪了,提起精神、揚起斗志,再戰一回合。
“小丫頭這么會說話,賣糖太浪費,要不要隨我回京,爺介紹你進玉楓堂,保證兩、三年內把你捧成紅牌,唱一出戲掙得夠你賣一年糖!
說她適合當戲子?
如果她是古代人,肯定會氣到頭頂冒青煙,可惜她是來自有都教授的未來人類,在那里演藝圈是人人都向往的行業,她怎么會把他的話當成輕賤?當然不,她拿它當奉承!
“大叔這么會與人尋釁,當個爺太浪費,要不要隨我回村里,小丫頭介紹你認識些三姑六婆,保證短時間內您能打遍天下無敵手,從村頭到村尾,所有的潑婦都甘拜下風!彼諛釉炀,學他的語法諷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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