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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花原來是個寶(上) page 36 作者:千尋
    鐘子薇快步迎上前,拉起徐伍輝的手檢查傷勢,口氣柔得掐得出水,說道:“徐大哥,傷口不小呢,要不要先進屋里上藥?”

    “不必,我到賀家上藥。”他抽回自己的手,看也不多看鐘子薇一眼。

    徐伍輝的態度冷漠,鐘子薇傷了心,一臉的泫然欲泣。她不懂怎會這樣,她都是學小嬸嬸的啊。

    娘說:“男人就是吃盧氏那一套,裝可憐、扮柔弱,嬌喊個兩聲,男人的骨頭就會軟成一灘水,要不是這樣,你三叔那么好的男人怎么會讓她給勾了魂,把這個克夫的娶進門?”

    她學了也裝了,每次遇見徐大哥,她都努力扮演嬌嬌女,為什么他視而不見?看著被他護在身后的阿芳,她恨得咬牙,一雙美目里盛滿恨意。

    眼看他們就要走了,鐘子薇不死心,上前再次扶起徐伍輝的手!靶齑蟾,天這么冷,賀公子家里還有一段路呢,走到那里傷口都要結凍了,不如先進我家屋里,妹妹幫你上藥,很快就好的,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連妹妹兩個字都出口了!鐘凌直想翻白眼。前世她就是靠這一套爬上徐伍輝的床嗎?

    徐伍輝不理她,握起鐘凌的手,說道:“我們走吧!”

    見他拉著鐘凌走了,鐘子薇憤恨的眼光緊緊追著鐘凌的背影,而賀澧雙手橫胸地看著她,等她意識到轉過頭時,他那雙冷厲的目光,驚出她一身冷汗。

    鐘凌乖乖地跟著徐伍輝走,也不知道是因為傷口痛還是氣她亂出頭,他的表情非常不友善。

    她討好地對他微笑,他視而不見,她輕喚兩聲“徐大哥”,他充耳不聞。

    鐘凌不會撒嬌討饒,試過幾次無功而返后,她長嘆一口氣,聳聳肩說:“我沒轍了,等徐大哥氣完,我們再討論吧。”

    這樣就放棄?真沒耐心,光憑著一股沖動,怎么能夠成事?

    她放棄,徐伍輝卻不依了,握起她的手開始叨念,“你做事能仔細些嗎?勇敢是好事,但莽撞就不是了,那些粗漢是來要錢、不是來說道理的,二房的事與你無關,哪里需要你來仗義執言?如果今天我和賀大哥不在,你豈不是要吃虧了……”

    他念個不停,與平日的斯文穩重截然不同,但聽得她心頭微甜,明白他這是關心呢。

    低頭,她乖乖認錯,“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鐘凌認完錯,偏過頭,卻瞧見賀澧彎著眉毛,眼睛透出些許笑意。

    她嘟嘴不依,兩手叉腰,“賀大哥,你也在笑話我嗎?”

    “不敢!彼卮痃娏柚,對徐伍輝說:“你以為鐘姑娘莽撞?錯了,人家可是胸有丘壑、心里算計著呢!

    鐘凌微怔。他看出來了?他知道自己的用意和目的?目光朝他望去,就見他似有似無的笑意在眼角擴大。

    第十一章她的身世(1)

    這次,鐘家二房總算與三房切斷關系,以后只要遠著、淡著,就不會再有瓜葛糾紛。

    那天王氏口不擇言,把話給說穿,應該再沒臉再尋上門了,至于他們偷豬一事揭穿后,張氏見著王氏都愛理不理的,迎頭碰上便把臉給撇開,要不是七百多兩銀子還在她手上,恐怕當場她也要跳出來和二房切斷關系。

    徐伍輝的傷不重,所以鐘理幾人只判二十大板,但每板都結結實實的,幾乎打掉他半條命,從此風平浪靜了好一段日子。

    料理過二房,鐘凌以為霉運走到這里已經到頭,接下來的只剩下好事了,沒想到人生啊,就是不斷碰壁、不斷解決的連串過程。

    越接近過年,大家口袋里都有些銀子,因此攤販的生意越做越好,許多農家婦人也會做點東西到城里去賣,但城街就那么幾條,允許擺攤的也就那兩、三處地方,粥少僧多,為了搶地盤,經常有人起口角。

    因為這個,鐘凌、鐘子文和小春一天得比一天更早出門。

    冬天太陽出來得晚,三人出門的時候,天色還暗著呢,盧氏看著心疼,卻也沒辦法說些什么。

    今天起床,北風一陣陣的刮,鐘凌哆哆嗦嗦地從棉被里爬起來,洗臉、刷牙,一路就聽見她嘶嘶嘶,冷得不斷倒抽氣的聲音,好不容易一碗熱稀飯下肚,這才好些。

    進了城,鐘凌不好意思地向阿六道謝,人家為了送他們這段路,每天都得早起,實在說不過去,要不是家里地方小蓋不了馬廄,她還真想說服母親買一輛馬車。

    街上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擺攤,阿六幫著張羅過后,說道:“我瞧著人越來越多,怕中午時馬車進不來,要不你們辛苦些,我在城門口接你們。”

    “沒問題,午時二刻我們到城門口等阿六哥,謝謝阿六哥幫忙,天這么冷,一大早就把你給挖起來!

    “沒事!闭f完,阿六駕著馬車走了。

    鐘凌把攤子布置好,鐘子文已經開始在招呼客人。

    離過年只剩下五天,過年的氣氛越來越濃,只是攤子生意好,他們還騰不出手大掃除,母親原打算再做兩天生意就歇了,但小春、小夏和四哥哥都不肯,直說要做到小年夜,把荷包給賺足了過個好年。

    見大家這樣興致勃勃,娘也不好多說什么,只好起早貪晚,一天收拾一點兒,慢慢打掃家里。

    但怎么說,都得騰出手去采辦年貨,雞鴨不必買,家里養著,糖糕餅干也不買,自己會生產,倒是得買些魚啊菜的,冬天菜價貴,能買到的也就那兩三樣,天天吃著特別想念那些脆綠葉子。

    要不建牛舍時,順便蓋間暖房種蔬菜,到時再以賀大哥的名義送到家里,滿足自己的嘴巴?

    鐘凌正想著,突地聽得一聲大喝,她抬頭,發現有個男孩抓起扁擔,一把往他們的攤子上砸過來。

    鐘子文怎能允許他這么做,手一擋,扁擔便落在他的手臂上,狠狠的一下,他痛得整個人縮倒在地,原先聚在攤前的客人們也嚇得紛紛退避一旁,就怕碰上個瘋子,遭到池魚之殃。

    鐘凌心里害怕,卻不能不挺身,她一面扶起四哥哥、一面上下打量對方,是個十來歲的清秀男孩,他太激動了,滿臉通紅,眼睛里也布滿紅絲,他死死抓住扁擔,瘦骨嶙峋的手臂上浮著青筋。

    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家,抓住男孩的另一只手,不教他沖動,老人家左臂手肘處以下不見了,空蕩蕩的袖子在肘間打了個結,他的身子枯瘦黝黑,臉上的紋路斑駁,看起來是個實誠的莊稼漢子,不像是收了人家銀子,刻意來找麻煩的。

    “這位弟弟,遇到事情不能好好說嗎?為什么要動手動腳,你把人給打傷了怎么辦?”

    那孩子也沒想到鐘子文會出手擋,心頭一急,竟嚇得放聲大哭,弄得像是鐘凌在欺負人似的。

    “小姑娘見諒,是這孩子沖動了!崩先说目跉饫餄M是無奈。

    鐘凌把四哥哥交給小春,走上前問:“老爺爺,你說說,小弟弟為什么沖動,好端端為什么要砸咱們家的攤子?”

    男孩搶聲道:“你們生意這么好,客人擠來擠去,把我們家的雞都給踩死了,我娘還等著我們賣了雞抓藥回去,你們、你們……欺人太甚!”

    他轉身,抓起被踩扁的雞籠,里面兩只母雞和幾只小雞已經奄奄一息,他氣得全身發抖,眼底閃著淚光。

    輕喟,是無妄之災啊,別說他們攤位前人多,就算攤位前沒人,滿街往來辦年貨的人這么多,而他們又是擺在地上賣雞,怎么可能不被踩。

    “這種事可以好好說的,何必動手?”她轉頭看小春和鐘子文一眼。“四哥哥,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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