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那只手爬上胸脯,她沒好氣拍開,“你在揉哪里?”
“娘子身上每寸肌膚我都想好好的揉揉!
“你……”她正想說什么,啾見他頸邊那抹紅痕,她眼神微怔,下一瞬,她扯過他衣領,細看幾眼,橫眉冷瞪他,“你這兒的痕跡分明是胎記!”上回居然誣賴是她在睡夢中給吮出來的。
夜離眨眨眼,接著佯裝恍然大悟的模樣,“是胎記嗎?原來那日娘子是見我這胎記可愛,才會用力吮吸!
“你還想騙我!”他真當她是傻子嗎?
見她面帶薄嗔,他放軟嗓音討好的說:“好好好,是為夫的錯,你罰我吧!
她推開他下床,不發一語穿上衣物。
見她穿好衣物便要往外走,他叫住她,“娘子要去哪兒?”
“趕路。”
“不急,今兒個再休息一日,明日再走!彼哌^去將她帶回床榻!澳阍谶@好好歇著,我去吩咐小二送飯菜進來!贝魃先似っ婢,掩住那張醒目的臉龐,他才走出廂房。
莫雨澄眼神復雜的目送他離開,她分不清他對她究竟是真情或是假意,此刻唯一能厘清的只有一件事,她不知在何時已將一顆心交付給他,所以那日她才不忍對他下手,而昨日甘愿委身于他,也是因對他動了情。
但,夜離對她可有心?
夜離很快便返回,就見她坐在床邊怔楞出一神。
“娘子在想什么?”他走過去在她身畔坐下。
“夜離,等到了樂平侯府之后,你打算怎么處置我?”她抬眸望著他。
“娘子想離開我?”他眸色轉深。
她搖搖頭,“我不知你心里怎么看待我!彼齼A心相待,可他呢?
“自然是把娘子當成心肝寶貝看待!彼敛贿t疑的笑答。
“若真如此,你把解藥拿來!彼ǘㄗ⒁曋,伸出手。
他握住她伸出的手,嗓音溫柔的解釋,“解藥就在樂平侯府,等到了那見,我立刻拿來幫娘子解毒。”
“你仍是信不過我!彼苁。
“不是,是解藥真不在我身上,我們已是夫妻,為夫絕不會害娘子。當初為夫也是怕娘子跑了,所以才出此下策,你放心,你身上的毒不會這么快發作,還足夠撐到樂平侯府。”
他那夜星般明亮的雙瞳凝嚼著她,接著再許諾,“若真不幸娘子毒發身亡,為夫也不獨活,黃泉路上為夫一定相隨在側,這樣娘子放心了吧?”
他許下生死相隨的諾言令莫雨澄動容,心上所有的疑慮在他這句承諾下全都逸散,神色軟了下來。
看出她解開了心結,夜離涎著笑臉問:“娘子不氣了?”
她報紅了臉推開他,“是你一直不肯坦誠相待!
“我昨兒個還不夠坦誠嗎?整個人上上下下都讓你看透了,若是娘子還覺得不夠,為夫不介意再“袒裎”以對一次!闭f著,他伸手就要解開衣襟。
“你能不能有一刻正經?”知他定是刻意誤解她的話,她嗔瞪他。
“娘子為何這么說?為夫時時刻刻都很正經呀!彼Z氣顯得很無辜,用一種他何時不正經的表情睨她。
她惱得不知如何回他,只得抬手替他將盤扣重新扣好。
他垂眸注視著她,眸含笑意,“娘子不讓為夫袒裎以對了嗎?”
她不搭理他的戲言,“我餓了,你不是讓小二送飯菜來嗎?”
“這小二手腳太慢,餓著娘子了,我再去催催。”
他話剛說完,才一起身,門外便響起小二的敲門聲。
“客官,小的幫您送飯菜來了!
“進來吧!
門板呵呀的推開,小二端著豐盛的酒菜走進來擺上桌。
夜離給了賞銀,小二笑呵呵接過說道:“兩位客官請慢用。”隨即替他們關上房門,退了出去。
夜離牽著莫雨澄走到桌前坐下,“這種地方沒什么好酒好菜,娘子將就些,等過兩天到了少尹那兒,再吃頓好的讓娘子補補身,那兒的廚子做的菜,好吃得包準娘子會連舌頭都忍不住要咽下去!彼笄诘臑樗寰茒A菜。
“這少尹是何人?”她好奇的問,這是她第二次聽他提及此人。
“他就是樂平侯聞人尹,少尹是他的字!
她記得他提過,他喂她服下的毒藥似乎就是出于這樂平侯之手!澳愀鷺菲胶詈苁熳R?”
“少尹是我師弟,他精通醫術,常常煉制各種靈丹妙藥、斷腸毒藥。咱們到了樂平侯府就先住在少尹那兒,等我辦完事情,再帶你回巫陽山,去見我師傅!
她心一動,詫問:“巫陽山?難道你師傅是月湍?!”
相傳月湍有如同神鬼之能,天文地理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文韜武略醫術兵法無一不精,被譽為千年來第一人。但二十年前他隱居于巫陽山后,有不少人前去尋他,卻全都被山上不知從何而起的漫天濃霧所阻,沒有一人能找得到他,三十年來,無人見過他、得知他的消息,有傳言說他已死,也有傳聞說他已羽化登仙。
“嗯!币娝诼犃怂脑捄竺C然起敬,他失笑,“你不要對他抱有太大期待,那老頭可不像你所想的那樣。”
她不解地望著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之前不是說過咱們洞房之后,我便會告訴你我師承何人,我沒食言吧。”他瞅著她,期待她的嘉許。
看著夜離,她忽然了解,能把夜離教成這般性子的月湍,只怕也是個異于常人之人。
“夜離,你究竟幾歲了?”想起關于他年紀的傳說,她忍不住問道。自個兒夫君的年歲,她總該弄個明白。
“約莫三十二、三四五吧。”
“你不知道自己幾歲嗎?”她訝異的道。
“我師傅在撿到我的時候,看我約莫三、四歲,但也有可能由于我失去父母,顛沛流離當時看來較瘦小,實際上也可能已五、六歲!
莫雨澄微楞,她以為他是天之驕子,沒料到他竟是孤兒。
他忽然語氣幽幽的說:“我從小沒爹疼沒娘愛師傅又變態,受盡了痛苦折磨,好不容易才熬過來。”
莫雨澄想起她的娘親雖然早逝,但父兄都很疼她,也沒受過什么委屈,她不禁為自幼孤苦無依的他感到心疼,未多想便脫口說:“以后你有我,不會再沒人疼!
“我就知道娘子待我最好,我也會很疼娘子。”他那雙星星般的晶亮眼眸盛滿笑意,握住她的手拿到唇邊親了親,興匆匆夾菜喂她,“娘子多吃點!
他一口一口喂著她,舉止間流露出來的親昵,令她英氣的臉龐浮上些羞赧,“我自己吃,你也快吃吧。”
“好!彼σ饕鲬
用完膳,他興匆匆攔腰抱起她,“酒足飯飽,娘子,咱們上床歇著吧。”
他異常灼熱的眼神讓她覺得他不只是想歇著那么簡單,果然一把她抱到床榻上,他便開始解她衣裳。
“等等,我們昨夜才……”
“娘子,為夫等不了了!彼伦∷拇剑置χ断聝扇说囊挛。
第6章(1)
“雨澄!
與夜離一走出客棧就聽見有人喚她,莫雨澄回頭,看見一名身穿著藍色衣袍的男子快步朝她走過來。
“保松哥。”她有些意外會在這南方遇見一位鄰居。
“雨澄,真的是你,方才我還遲疑著不知該不該喊你,怕是不是看錯人了。”見到她,鄭保松那張方正的臉上有著驚喜神色!安皇锹犝f你要再嫁給樂平侯,怎么會出現在這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