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里克呻吟了一聲,抓著童馨兒的手不由自主地放松了;。童馨兒順勢從他身邊逃開,跌坐在一旁。
“哈哈……”蘭克吐氣揚眉,得意非凡。居高臨下地揮舞著手里的槍,“誰叫你劫持我來著?你以為我是一只乖巧的小貓嗎?我會乖乖幫你們搬炸彈?哼!你以為我蘭克·導玫斯基好欺負,沒門!在我眼皮子底下,你別想在城市里放炸彈……”他滔滔不絕地說著,有些興奮過頭了。
童馨兒撇了撇嘴,伸手拉了拉蘭克的衣服,“喂,你說夠了吧?我們是不是該去報個警?”
“嘿,現在的警察真是沒用……”蘭克感慨地長嘆一聲,自滿地揚起了頭。
“是的、是的,你很了不起!”童馨兒果斷地截住了他的話茬,以免他繼續說廢話說個沒完沒了。
“馨兒,你的態度有問題!”蘭克不滿地嚷嚷。
“沒問題,我們必須先把恩里克綁住,然后馬上去報警!你不是說這里有很多炸彈嗎?一個不小心,把我們倆的小命陪上可不得了!”童馨兒苦口婆心,指導著已經自我膨脹到頂點的蘭克。
“啊,對哦……馨兒,你知不知道剛才他們要我搬的是什么?是炸彈!很多耶!開頭我還傻乎乎地照搬無誤。后來,我納悶了,湯米那小子怎么會那么小心?而且那些東西又包扎得整整齊齊的,惟恐別人看穿它的廬山真面目。我想,這里面一定有問題。所以我就打昏湯米那小子,然后把包裝拆開。你猜我發現什么?好多好多的炸彈!馨兒,我是不是很機靈?”蘭克喜氣洋洋地指著自己的鼻子,問童馨兒。
童馨兒不禁莞爾。蘭克真是好大喜功,他這副自吹自擂的樣子挺幼稚,不過,幼稚得怪可愛的。她用力揉了揉蘭克的頭發,“是的,很機靈!滿意了吧?”
“馨兒,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蘭克叫嚷了起來。干嗎摸他的腦袋?都把他當成小狗了!起碼也應該吻一下吧……
正在蘭克半帶氣餒地想著自己的心事的時候,一直萎靡不振的恩里克猛地掏出一把手槍,指著蘭克。
“蘭克,笨蛋!閃開啦!”童馨兒眼明手快,飛身撲到蘭克身上,從槍口下救了蘭克一命。
槍聲響起。
“啊!”蘭克驚叫一聲,矯健地翻身,把壓在他身上的童馨兒摟住,同時抬起手,用槍指著恩里克,“你別動,我真的會開槍的!”
“我也會!”恩里克面不改色,舉起手槍來。
哇啊,動作怎么這么快?蘭克咬牙,扣動扳機。
咦?怎么沒有槍聲?他納悶地審視著手槍。
一旁的童馨兒差點憋過氣去,“保險啦,笨蛋!你沒拉保險!”
“哈?”蘭克傻了眼。正在這風馳電掣的一剎,恩里克冷笑著扣下扳機-已經來不及開槍了,蘭克只是緊緊地把童馨兒摟在懷里,等待著那子彈穿透身體帶來的灼熱的疼痛感。
“咔嗒!币粋奇怪的聲音。不是槍擊的震耳欲聾,而是一個清脆的機械撞擊聲。“嘖!”恩里克眉頭一皺。居然在這節骨眼上沒子彈了。
“哇哈哈!”蘭克頓時連呼吸都帶勁了,他站直了腰桿,動作夸張地拉下了保險栓,用槍指著恩里克,“怎么樣,這下子你沒轍了吧?馨兒,把他綁起來!”
“是,小女子遵命……”童馨兒又好氣又好笑,剛才蘭克還差點以為自己會一命嗚呼,現在又氣勢凜人了。她走上前,正要用恩里克放在身后的手銬把他給銬住,忽然,恩里克像發了瘋似的,一把推開童馨兒,不要命地迎著蘭克的槍口向他沖了過去。
“喂,站住!我真的會開槍的……”蘭克有點慌了,他沒見過亡命之徒。恩里克離他越來越近了,蘭克愣愣地打了一槍,擊中了恩里克的胳膊。恩里克只是微微晃動了一下,繼續向蘭克撲去。
“啊……”蘭克沒來得及開第二槍,恩里克就把他撲到在地,兩人扭打成一團。蘭克知道,恩里克會竭盡所能,搶他手里的槍。他努力抵擋住恩里克惡狼一般的搏斗,把手槍扔到遠處,“馨兒,快點拿槍!”他高聲喊著。
童馨兒被恩里克重重地推倒在地上,摔得七葷八素的,聽到蘭克叫她,趕忙昏頭昏腦地爬起來,踉蹌著拾起地上的手槍,對準了廝打成一團的兩人,大喝一聲:“住手!”
沒人聽她的話。
“住手!”童馨兒急了,又叫了一聲。
蘭克可憐巴巴地說:“馨兒,他紅了眼,不會住手的啦!我……我想住手也住不了啊……你快點開槍啦!再打下去,我小命兒就沒了……”
“我……我不知道該瞄準哪兒開槍啊!”童馨兒望著扭打得不分彼此的蘭克和恩里克。她堅信現在即使她是瞄準恩里克開的槍,十有八九,子彈會打在蘭克身上。
“呼、呼……”蘭克喘著粗氣,顫巍巍地說道,“拉開保險栓,瞄準,扣扳機……”
“這些誰不知道啊?你們能不能不要動?”童馨兒尖叫了起來。
“我也想啊……你小心點,別打到我身上了!碧m克心驚膽戰地說。
“你別動啊……我、我……”童馨兒的手槍隨著恩里克動來動去,沒有一個固定的焦點。
一只手輕易地取下了童馨兒手里的槍。
“你們都住手!睖椎卣f道。
“啊,湯米……”童馨兒猶豫著,是不是也該跟他廝打一番?
湯米憂郁的臉孔緩緩向她轉了過來,“你不要動,我不會傷你的!蓖皟褐桓械窖g一硬,湯米用另外一支槍抵住了她的后心。
童馨兒沉默了,乖乖地住了嘴,垂手而立。
“恩里克,場面控制住了,你起來吧!睖纵p聲說著,冷眼瞅著扭打成一團的兩人,話語間帶著點漫不經心的味道。
恩里克喘息著爬了起來,不忘重重賞蘭克兩拳。
蘭克頭昏眼花,還沒爬起來,就讓恩里克捆得扎扎實實,“臭小子!”恩里克惡狠狠地盯著蘭克,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蘭克納悶地望著湯米,“你……你怎么來了?”
湯米淡淡一笑,“你忘了應該把我綁起來。”
“沒有嗎?我記得好像……”蘭克擰起眉心,刻苦地思索了起來。
童馨兒但愿自己能暈過去、
“臭小子!”恩里克還不解恨,揚起碗口大的拳頭,狠狠地向蘭克的下巴打去。蘭克被打得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算了,恩里克,”湯米勸阻著,“反正,我們的時間也沒有多少了。”
恩里克的動作僵住了,他嘆了口氣,溫和地望著湯米,“孩子,你倒是看得開,不愧是你菲利普的弟弟。”
湯米苦澀地微微一笑,把童馨兒的手臂拉到身后綁好。
“你們真的打算搞什么自殺式襲擊嗎?”童馨兒怯生生地問。
被她稚嫩的問法逗樂了,恩里克輕蔑地笑了一聲。湯米靜靜注視著童馨兒,什么也沒說。
“不吭聲就是真的咯!”童馨兒急了,“你們不可以這樣的!不可以為了你們自己,而犧牲那么多人的性命!”
“就是!你以為你們是英雄嗎?是狗熊!”蘭克嘴巴破了,但是仍然不影響他說話的音量。
恩里克眉頭一皺,從懷里取出一卷膠帶,把蘭克的嘴巴給封住了。
“嗚……嗚……嗚……”即使是如此,蘭克還是不斷地發出噪音。
恩里克冷冷看了他一眼,轉身出去了。
童馨兒趕緊對湯米說:“湯米,你還年輕,為什么要這么做呢?我相信你還沒到不會分辨是非黑白的時候啊!”
湯米長長嘆了口氣,“我別無選擇。”
“你不是沒有選擇,你是根本不敢去選擇!”童馨兒大聲說道。
湯米看著她的臉。童馨兒的臉有點臟,可是卻散發著一股端莊嚴厲的神采,使人不敢逼視。他輕輕把視線移開。
童馨兒軟語道:“湯米,我知道,你愛你的哥哥,你想讓他從監獄里出來;你想替他辦點事,可是愛不是盲目的。正因為你愛他,你更要走一條正確的路……”
“你別逼我……”湯米大叫一聲,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我沒有逼你,我需要你做出正確的決定!”
“你別說了,趁恩里克不在,我現在把你們倆都放了,你們能跑多遠就跑多遠……”湯米心煩意亂地解著童馨兒手上的繩子。
“湯米,你為什么要讓我們走?”童馨兒溫柔地望著他的臉,輕聲問道。
“因為……因為你們是無辜的……”
“可是,要被你們炸死的人也是無辜的!湯米,你忍心嗎?”童馨兒徑直注視著湯米的眼睛。
湯米的心顫抖著。童馨兒一雙黑玉似的眼睛仿佛可以窺探到他靈魂深處。鮮血淋漓、肢體破裂的場景在他眼前翻飛,他忽然有了想嘔吐的感覺。他不想見到這樣的景象,從來都不想。
“臭娘們!你胡說八道些什么?”恩里克從外面走了進來,狠狠地踢了童馨兒后背一腳,“湯米,你干什么?快點把地給綁好!”恩里克怒氣沖沖地說。
“我……恩里克,我……”湯米迷惘地皺緊了眉。
“快點!”恩里克猛地舉起槍,指著湯米。
“恩里克?”湯米愣住了。此時,這個在他心目中就如同另外一個大哥的男人露出了兇狠的目光。
“快點!別磨蹭,我們沒有時間了!”
湯米沒有動。
“我說了,快點!”手槍響了,擦破了湯米的大腿。
湯米難以置信地望著恩里克,“我也是可以犧牲的嗎?哈哈……對了,我忘了,我本來就是一個小卒子……”
恩里克冷戾的臉上緩和了些,他柔聲說道:“湯米,我怎么待你,你很清楚的;而我是一個怎么樣的人,你也很明白,別逼我!
湯米垂下眼瞼,重新把童馨兒綁好。
恩里克不放心地走過來檢查了一下,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女人就是多嘴!彼麙吡送皟阂谎,撕下一段膠帶,也封住了童馨兒的嘴巴。
這下可好了。!嘴上貼著膠帶,說不出話來的童馨兒望著同樣貼著膠帶,正在“咦呀咦呀”罵著任何人都聽不清楚的話的蘭克,凄然—‘笑。
蘭克停止了無意義的掙扎,靜靜地望著童馨兒的臉。沉靜了一會兒,他忽然站了起來,艱難地挪到了童馨兒身邊,和她坐在了一起。
湯米出神地望著蘭克和童馨兒,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床怀鏊谙胧裁。
“湯米,將這個綁在他們身上去!倍骼锟税岩粯訓|西塞在湯米的手里。
是定時炸彈。
湯米抬起頭來,望著恩里克。
“動手吧,既然他們對炸彈如此反感,就讓他們嘗嘗個中滋味好了。”恩里克笑著聳了聳肩,笑容異常殘酷。
“恩里克,他們是無辜的!不但他們是無辜的,外面所有的人都是無辜的!”湯米猛然大叫了起來。
恩里克細細審視著湯米激動的臉孔、良久,他搖了搖頭,悠悠說道:“你果然還是個孩子!
“不,我不是!睖讏詻Q地說。
“既然你已經沒用了,我只有……”恩里克舉起手,瞄準了湯米的額頭。
湯米靜靜地看著恩電克,從他冷酷無情的眼里,湯米讀懂了。迅速地,湯米垂下了頭,“對不起,就當我沒說過剛才的話好了,把那定時炸彈給我!
恩里克看著湯米,把手里的定時炸彈遞給了他。
湯米一聲不吭地接了過來,仔細地把童馨兒和蘭克纏在了一起;童馨兒嘴里“嗚嗚”地,不知在說些什么,可是湯米沒有抬頭看她的臉。
“時間沒成多少?”湯米問恩里克。
“剛才我都把下面的東西準備好了,馬上就可以離廾.就設五分鐘吧!
五分鐘?在這個世界上,他和童馨兒只能再相處五分鐘了,蘭克黯然。他不是很害怕死亡,可是,他有太多的東西還沒有做,他竭力向童馨兒挨過去,身體碰到童馨兒纖細瘦弱的身子,讓他感到平靜。
湯米設置好了定時炸彈,站了起來,凝視著恩里克。
“好,這才是乖孩子,我們走吧!倍骼锟舜瓜铝耸掷锏臉,滿意地點了點頭。
湯米微微一笑,走到了恩里克跟前,“嘿,恩里克!”他拍了拍恩里克的肩膀、
“怎么了,孩子?”
“我說過了,我已經不是孩子了。我必須對自己做錯的事負責……”說話間,湯米猛然抽出一支槍。
恩里克臉色大變,垂下的槍桿再次提起——
“砰!”
“砰!”
兩聲槍響。
之后,又是幾聲。
恩里克和湯米的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左右搖擺。
“孩子,你……”恩里克堅毅滄桑的臉上寫滿了鎮靜,身體瑟瑟發抖,終于倒了下來,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
湯米低下頭,伸手摸了摸胸口——滿手的鮮血。他臉上露出孩子似的純潔笑靨,扭頭望著童馨兒,輕輕地說:“對不起!
“嗚……”童馨兒的嘴巴被封,無法回應湯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頹然倒地。
一時間,室內一片寂靜。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定時炸彈IZD數字顯示器上的紅色數字一點一點地減少。蘭克的視線在數字顯示器上移開,他端詳著童馨兒的側臉。童馨兒下巴上的弧線優美又倔強,一如她的個性。
身上的炸彈爆炸之后,也許會波及外面整整一車的炸彈吧。那壯觀的場面肯定比任何一出好萊塢大片都震撼。他和童馨兒可能真的會尸骨無存。湯米最后到底沒有救他們倆,不過,他挽救了更多的人。
他的一生的確倒霉。不過,現在和童馨兒在一起,不知該說是倒霉還是運氣呢?想到這里,蘭克溫柔地望向童馨兒。童馨兒的眼睛沒有在看他。她睜大了眼睛,驚恐而憂傷地望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湯米,黑玉般的眼睛很亮很亮,似乎含著淚。
她很善良。
蘭克嘴角上揚,專注地望著童馨兒烏黑的齊肩直發。他和童馨兒一起經歷了許多驚心動魄的事。他們一起成為了墜機事件的生還者;一起在雨林里吃可怕的雨林蛙;一起與偷獵者周旋;一起睡同一個帳篷;一起遇到銀行劫匪;一起被綁上炸彈……一起……一起,他們之間有著許多共同的記憶。但是,他們沒有一起看過電影;沒有一起手牽手逛過街……他甚至沒對她說過一句情話,沒有輕輕親吻她清秀的臉頰。
蘭克的眼眶發熱了。
LED數字顯示器上,只剩下了秒數——時間沒剩多少了。
人生短暫,必有遺憾。與童馨兒之間的相處就是他的遺憾。蘭克凝視著童馨兒綢緞一般黑亮的烏發,真的好美,如果能輕輕撫摸一下,該多好啊……
像是在回應他似的,童馨兒仰起了小臉,迎上了他朦朧的視線。
“嗚……”她竭力地發出聲音來,可是還是沒法子讓蘭克聽清楚。她烏黑的眼眸一閃一閃的,似乎在用眼睛跟他說著話兒。
是的,人生有許多遺憾,所以,他必須在有限的時間內讓他的人生更美好。
蘭克輕輕俯下身去,吻上了童馨兒的唇。
唇與唇之間,隔著兩張封嘴膠帶。但是,這是一個吻——蘭克和童馨兒的初吻。
沒有肌膚的碰觸,卻勝似肌膚的碰觸。
一絲暖流涌進了蘭克的心房,他感受得到,童馨兒在用心與他交流。
馨兒,我愛你,你感受得到嗎?蘭克合上眼睛,不讓眼眶里的那一滴淚落下。
“嘟——”身上的定時炸彈發出了終結的響聲。童馨兒合上了眼睛。她現在什么都不怕,因為她很幸福、很溫暖……
是不是人之將死,最后一秒會感覺格外地漫長?童馨兒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恰恰看到了蘭克眼中一抹不解的神情。
兩人依依不舍地分開了,四下張望。廢棄的房子還是那一棟,身邊不遠處還躺著恩里克和湯米了無生氣的軀體,身上的LED數字顯示器一片空白。
蘭克和童馨兒望著數字顯示器,直到眼睛發澀了,不得不眨巴眼睛,還是什么都沒有發生。
這么說,他們幸存了?
蘭克和童馨兒相視一眼。抑止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來。雖然嘴巴被封住,笑聲聽起來,只是“撲撲”的悶響,不過,他們好高興,就這么別扭地笑啊笑啊,笑得東倒西歪,笑到有人進來了,還在笑……
咦?有人進來了?遲了半拍,他們倆才反應過來,勉強坐直了笑得虛脫了的身體。
托馬斯那張典型的樂觀派臉孔出現在他們的視線里,他“呵呵”笑著.一邊檢查著蘭克和童馨兒身上亂七八糟的東西,一邊含糊不清地說:“你們可真不簡單啊,死到臨頭了,還笑得這么開心!
“嗚……”
“說什么,說清楚點,我聽不見啊!蓖旭R斯聳聳肩。
“嗚……嗚……”
“哈?”
“嗚……嗚……嗚……”
“哦,對了,我忘了把你們嘴巴上的封條撕下來!”托馬斯氣定神閑地飛速撕開了童馨兒和蘭克嘴巴上的膠帶。
“哇!”
“呀!”兩聲慘叫。
“喂,托馬斯,你的動作就不能輕點嗎?”蘭克惱火地叫了起來.
“你果然好吵,早知道,就讓膠帶在你嘴巴上多停留一會兒好了,”托馬斯皺起了眉頭,“不然,我重新把你的嘴巴封上?”
“你……”蘭克氣歸氣,還是閉上了嘴巴。
“托馬斯隊長,外面還有整整一車的炸彈!”童馨兒想起了什么,緊張地提示著。
“蘭克,你看看,人家女孩子說的話多像樣!哪兒像你,典型的自我為中心者!”托馬斯感慨地說著,“放心吧,我們有炸彈專家正在處理了!彼麤_童馨兒咧開嘴笑了。
“喂,應該讓炸彈專家馬上來看看我們才對啊!”蘭克急了。
“我也算一個啊!蓖旭R斯眨了眨眼。
“你?”極度不可靠。蘭克不信任地搖著頭。
“相信我吧,我以前是爆破組的!蓖旭R斯隨隨便便地說。
“那你快點啊!”蘭克毫不留情地張嘴大叫。
“你沒看我正在檢查嗎?”托馬斯垂下頭,不解地皺著眉,“奇怪了,這定時炸彈好端端的,不可能你們到現在還沒變碎片啊……”
“……”蘭克徹底放棄了與他溝通的意念。
“哦……”托馬斯猛然隨隨便便地扯開了蘭克和童馨兒身上的炸彈。
“喂,你別蠻干啊!雖然這炸彈寶寶現在沒有爆炸,可不能保證它下一秒不會啊!”蘭克的臉色發綠了。
“沒關系的……”托馬斯解開了炸彈,遠遠地扔了出去。
“哇!臥倒!”蘭克尖叫一聲,把童馨兒的腦袋按在了地上,同時,自己也扎扎實實地與地板來了個親密接觸。
半晌,傳來了托馬斯清朗的笑聲,“蘭克,你干嗎?演啞劇嗎?”
“放開我……”童馨兒掙扎著,從蘭克的手掌中掙脫出來。
“什么啊……”蘭克懵懵懂懂地爬了起來,“怎么這炸彈還沒有爆炸?是不是受潮了?”
“那炸彈根本就不會爆炸。有人已經把那條引爆線拆開了。”托馬斯悠閑地環抱雙臂,玩味地看著蘭克。
蘭克臉上浮現出丑陋的紅色,“你……你為什么不早說!”
“我剛要說,你就大叫一聲‘臥倒’接著趴在地上不動了。把我給嚇了一跳,以為哪兒又來了個炸彈。你要我怎么說?”托馬斯笑意盈盈。
“你……”蘭克正要說些難聽的話,童馨兒猛地打斷了他,“托馬斯隊長,那個湯米怎么樣了?是他制止了這次炸彈襲擊!彼辜钡叵驕淄,一群醫護人員正圍著他,只能影影綽綽地看到他的衣服。
“雖然不知道以后會怎么樣,但他現在還活著!蓖旭R斯和藹地說。
“怪事,為什么我們身上炸彈的引爆線會被拆開了?難道是上帝之手?”蘭克揉了揉太陽穴,在托馬斯的幫助下,掙脫了身上的繩子。
“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童馨兒難以置信地瞅了他一眼,“當然是湯米啦!難道會是恩里克?他先是假意妥協,給我們身上綁上炸彈,比恩里克放松警惕,好制服他。湯米救了我們大家!蓖皟嚎s了縮鼻子,對托馬斯說:“隊長,我能過去看看湯米嗎?”
托馬斯寬厚地笑了,“只要你別妨礙到醫護人員就行!
童馨兒粲然一笑,快步向湯米走去。
蘭克看著童馨兒的背影,臉色不太好。
“怎么,吃醋了?你也真沒用,居然比不過一個19歲的男孩!蓖旭R斯笑吟吟地拍了拍蘭克的肩膀。
“你說什么啊,我沒那么小氣!湯米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蘭克橫了托馬斯一眼,從地上爬起來,舒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走到了童馨兒身邊。
“等會兒記著別又吵嘴溜走了,你們倆還沒錄口供呢!”托馬斯面帶微笑地說。
“烏鴉嘴!”蘭克回頭做了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