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有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的人是陸姿穎不是她!你憑什么要把陸姿穎犯的錯算在她頭上?”
南仲威瞇起黑眸,“周總是年紀大腦袋出差錯了是不是?她不就是陸姿穎,她如果不是陸姿穎。
她會是誰?”
“周持南!
“……嗄?”
“在那場意外之中,陸姿穎已經死了,在那副軀體里頭的是周持南的魂魄,如果南家的祖訓尚在,你就會知道南家世代都在尋找著周持南,而她,就是周持南。”
易稚青輕呀了聲,想起她曾問她相不相信她不是陸姿穎,可天底下會有這種事?
“怎么可能?你是要跟我說她是周持南,那個幾百年前,甚至從千年前就開始在尋找的南家長女?”南仲威哈了聲,表情再輕蔑不過!爸芸偟南胂罅ξ疵庖蔡珡娏耍倘伺宸。”
“你相不相信對我而言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相信!敝苡裥雅R走前,又說了一句!半y道你就沒想過為何周家和南家在千年前就開始尋找周持南?如果她只存在千年前,為何要后代子孫尋找?”
話落,她毫不留戀地轉頭就走,像是多停留一刻都會教她血壓上升。
南仲威無話可反駁,因為就是這一點可笑,一個從千年前就消失的人,怎可能在這千百年間繼續尋找?就算找到了也是白骨了,可是……
“難怪,她一點都不像陸姿穎。”易稚青喃喃自語著!半y怪她會把垃圾桶當夜壺……”這真是太奇怪了,可是又太真實了。
南仲威頹喪地坐在沙發上,對于一連串事情的沖擊,教他措手不及。
原來,她不是陸姿穎,原來,她的生活智能低是因為她來自千年前……可是千年前的人又怎會出現在他身邊,甚至讓他愛上了她?
回到家中,沒有她的笑臉迎接他,沒有她的飯菜香,一個家突然變成冰冷的建筑物,燈亮著,他卻感到黑暗。
走到二樓陸姿穎的房間,他坐在床上,將擺在床頭的熊寶寶抓下來,在口袋里摸索著。記得那日,他瞥見她神色不自然,她像是將什么東西塞入口袋里。
他取出一瞧,是本袖珍型的日記本。
翻開里頭,才知道是一本心情手札,里面是陸姿穎的筆跡,記錄著她的彷徨無助,因為寂寞而尋求慰藉,最終卻發現事情的真相,所以尋求離婚解脫。
快速翻完后,他大概知道為何事發當時,陸姿穎要跟他道歉,因為她發現她錯了,她用她的方式切割著,想為這件事止血,豈料大概是被察覺,所以被設下了那場死亡車禍。
看完,他靜靜地坐在床上發呆。
說來,他從沒真正地認識過陸姿穎,他不知道她寂寞又沒有朋友……出軌不是借口,但不可否認的是她的出軌,有一半是他造成,因為他太過冷情,甚至不在乎別人的心情。
也許可以說,陸姿穎是被他間接害死的。
如果是以前的他,根本不會在乎這一切,但是有個人教導他學會了在乎。
而那個人竟是南家子孫世代尋找的周持南……當她來到這個世界,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之下,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但她要是看了這筆記本,她心里又是如何解讀的?她找不到人可以訴苦,甚至找不到答案,把心事藏在心里。
周玉醒說得沒錯,假如她真是周持南,那么陸姿穎犯的錯就不該由她承受,可是……他又該如何說服自己?
一夜,又是不成眠的夜晚,他心里糾結的不是董事會的結果,而是該要怎么處理他和周持南之間的問題。
翌日,進了辦公室,等著召開臨時董事會的時間一到,他走到了十一樓的會議室,包慶余和易稚青已經將資料準備好在會議室外等著他。
他推開門,其他的八名董事,包含向群,和三名監察人都已經在里頭等候多時。
南仲威冷冷看了向群一眼,隨即往主位一坐,包慶余和易稚青把資料放在他面前后,隨即在他左右兩側的位置坐下,其余董事跟著入席,共計十一名。
“今天是我要求其他董事召開臨時董事會,就是為了要舉發總裁的非法掏空和背信罪名!
向群不等南仲威說開場白,徑自拿出手邊的數據,一份份地發給其他董事!拔乙蟪窊Q總裁,立即改選。”
南仲威瞥了一眼資料,如他所料是根據捐給基金會的那塊土地開了第一槍。
“仲威,這件事你要怎么解釋?”宋進隆臉色有點難看地揚著手中的數據。“這不是當初說好的聯合開發園區嗎?為何基金會用低于市價賣給了這間聽也沒聽過的公司?”
宋進隆氣憤,那是因為聯合開發園區已經內定由他的建設團隊綁標了,如今低價轉售,讓南瀛蒙受虧損,又讓他討不到便宜,自然不滿。
“這件事我并不知情!蹦现偻曊f著。
“你是基金會董事長,你會不知道?姿穎呢,怎么沒讓姿穎過來解釋?”
南仲威沉默不語。他可以反擊,但是一旦反擊,就會將向群和姿穎的丑事給攤開,睨了眼向群那得意笑臉,彷佛這早已是他意料中的事。
“宋董事,他當然沒有辦法解釋,因為土地買賣必須用到基金會大章,那大章不是他,又會是誰蓋的?”向群像是篤定他不會揭開丑事,毫不留情地攻擊著!拔乙罅⒓幢頉Q,撤換總裁!
向群落話,隨即有三四名董事跟著表態。南仲威懶懶環顧一圈,慢條斯理地將包慶余和易稚青替他整理好的資料攤開,要易稚青一一發下去。
“巨星公司是向群在外頭開設的人頭公司,這一年來,掏空基金會,甚至利用慈善拍賣會洗錢,這數據里頭有關于向群使用證券公司高額購買古董精品卻又以贗品拍賣,私下再將真品賣出……羅董事,何董事,你們肯定不知道自己被黑吃黑,還以為向群替你們幫了大忙。”
被點名的兩名董事,神色一變,瞪向向群。
向群快速地看過數據,不禁揚起笑!澳现偻,這只是你片面的推測,這些書面報告只有金錢細目,是不能舉證的!
“那么這個呢?”他又抽出一份資料!斑@是這一年來基金會里的所有賬目明細,日期金額非常明確,從哪里轉進,又是轉到何處,而且……慶余,請基金會的吳秘書進來。”
“是!
向群聞言,神色愀變,視線跟著包慶余,就見他開了會議室的門,吳淑麗竟被兩名保全帶到了會議室外。
“吳秘書,你可以為大家解釋這份數據嗎?”南仲威懶聲問著。
吳淑麗顫巍巍地踏進會議室,接過資料后,顫著聲道:“這上頭的數據是向執行長要求我幫忙,是為了要幫公司幾名董事把錢轉進轉出,透過基金會的募款和捐款動作,達到洗錢的目的。”
“吳淑麗,你胡說八道,這根本就是惡意栽贓!”向群的怒吼聲教她瑟縮了下。
“不用理他,繼續說!蹦现偻叽僦。
吳淑麗咽了咽口水!熬瓦B那塊文創園區的土地,也是因為我一時鬼迷心竅才會答應向執行長的要求,私蓋了大章。”
“你根本是被南仲威給利用了,你以為你自愿背這些罪名,他就會放過你嗎?”向群痛心疾首地抬眼,看著幾名董事!案魑磺拜呁瑑姡现偻惺卤緛砭筒粨袷侄,在業界更是惡名昭彰,他現在為了替自己脫罪,不惜要其他人擔罪……這么大的案子,一個秘書真的大膽到敢偷大章私蓋嗎?未來我們還要再讓這種人繼續領導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