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變態(tài)!我嚴(yán)重警告你,不準(zhǔn)接近敬輝!”
“你又不是他,他又不是你!我接近他關(guān)你什么事?如果心理不平衡的話需不需要我也接近接近你?”
“你……大變態(tài)!無恥!下流!齷齪!”
吼聲震天動地,連窗格子都在搖晃。
是哪個家伙這么大膽敢跟全校最神圣不可侵犯的學(xué)生會長對吼?難道……我以眼神問向外頭的學(xué)生會干事,所有人皆抱以苦笑。會長大人似乎也被惹毛了。
“你一天到晚有事沒事就來這里罵我變態(tài),你信不信我就真變態(tài)給你看看!”
話音未停,只聽啪地一聲重響,隨后大門被踢了開來,龍卷風(fēng)似地沖出一個硝煙彌漫的男生。
荻野健人,果然是他!雖然同是一年級,那氣勢可就完全不一樣了,能夠橫行學(xué)生會無人敢擋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了。沒有看到我,他徑自怒氣沖沖地擦身離去。
等他的背影消失,我才想到屬于我的危機(jī)正在前頭。小心地推開那扇被踹得幾乎變形的門,我猶豫著該不該現(xiàn)在就踏進(jìn)剛剛還是風(fēng)暴圈的地帶。
會長辦公室里一片狼籍,一疊的資料散落在辦公桌下,可見得方才情形之慘烈。
“杵在那里干什么?進(jìn)來!”
聽到這火氣未散的命令,我只得乖乖走進(jìn)去,硬著頭皮叫了一聲:“彬表哥……”
沒錯,A大學(xué)生會會長,現(xiàn)在站在我面前的這名神色陰沉的男子,正是我姑姑的兒子,也是大我兩歲的表哥高河彬。
雖說年歲相差不大,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望其項背弗能及也。不論家世還是才能,從氣質(zhì)個性到一切方方面面,比起這位無所不能大氣過天的彬表哥,我就相當(dāng)于宇宙中的一粒浮塵,站在旁邊別說矮半截,幾乎都可以鉆到地底去了,說出去我們是親戚都沒人信。
姑姑嫁的是富豪之家高河集團(tuán),理所當(dāng)然的,他從小生長的環(huán)境也不是我那種中產(chǎn)家庭所能攀比的,養(yǎng)出來的氣質(zhì)自然就大不一樣。因為差別太大,所以我也不是很情愿同他有過多的來往。就在我心虛地東瞧瞧西望望時,彬表哥也在椅子上坐定,審犯人似的掃視著我。
“那個人就是你的室友?”
我暗驚,正要搖頭否認(rèn),那冷冽的目光卻把我尚未道出口的謊話給壓了回去。
“說實話!”
彬表哥永遠(yuǎn)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威不可擋的模樣,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說謊,不啻是自找死路。也因為這一點,在所有的親人當(dāng)中,我最怕的就是他了。偏偏這次讓誰撞上不好,竟然是他!嘀咕著,沒法子,我只好垂頭喪氣地點點頭。只聽前邊輕笑一聲,不知是責(zé)怪還是嘲諷,聽得我頭皮發(fā)麻,這樣的彬表哥比生氣時還要恐怖。
“難怪舅媽讓你和我住你不干,非要自己在外頭找房子,原來是為了和男人同居。”
什、什么!簡直是誹謗!我忙叫道:“不是那樣!我和他又沒有……”
話在半途被截了去。
“長這么大我居然都沒發(fā)現(xiàn)原來你也有那種嗜好,真是可惜了!
“彬、彬表哥!”
心驚膽戰(zhàn)地看著他站起身一步一步走近,那不懷好意的笑看起來就像青蛙被蛇盯住一樣。
“你是為了那個男人才搬出去的嗎?”
看似閑閑的笑容一點也不能讓人放松警惕。
“才不是!”我立刻否認(rèn)。
“我是租了房子以后才遇到他的!”
說起來,原因壓根就不在我!虧他還好意思問!我不由得想起剛?cè)雽W(xué)時在那棟高級得不像是給人住的公寓里看到的尷尬場面。剛進(jìn)大學(xué)時,因為家遠(yuǎn),我又覺得學(xué)生公寓會吵,所以想到外邊住,媽媽和姑姑就非要我住到彬表哥那兒去,說什么可以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誰知一進(jìn)門就聽到臥室傳出一陣只有A片才會發(fā)出的女人叫聲,再一看不得了,我當(dāng)下被那限制級的畫面給嚇得落荒而逃。于是不管姑姑怎么說,我都不肯再住進(jìn)去了。
成人的世界……果真難以言喻!我們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上的人,和他住一塊遲早有一天會精神崩潰。所以,要不是他給我看到那樣的場面,我也不會遇到仲德那只小妖怪。
“真的嗎?”彬表哥挑高眉看向我,步步近逼,我也不得不步步后退,直到退無可退,被夾在墻角里。
“當(dāng)、當(dāng)然!”
要不然還能有什么!
仿佛嫌我不夠緊張,他稍稍彎下腰,我倆的距離更近了,那摘除眼鏡之后據(jù)說可以迷死一大卡車女人的眼眸也一眨不眨地鎖在我身上,害得我心頭亂跳。拜托!要放電別處放去,別拿這種眼神看我好嗎?
盡管明白這只是彬表哥的惡趣味,我還是氣得直跺腳。眼看那比之仲德貓咪有過之而無不及的邪美面孔再次浮上一縷攝人心魄的微笑,我的神經(jīng)倏地繃緊,呼吸也困難起來。
好在他在我即將窒息前,不知從哪抽出一張照片遞至面前。
“那這是什么?”
我的注意力一下被照片吸引去了。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照片上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和那只貓!而且姿勢極為曖昧,他的嘴唇準(zhǔn)確無疑地落在我的頭頂上,角度完美得看不出有一絲合成的跡象。這不是那次我?guī)退庾o(hù)符嗎?
什、什么時候被拍下來的!當(dāng)那小子在我頭頂上干什么呢,居然是……我正欲撲上去將照片搶過來,卻被彬表哥變戲法似的收回去了。
“你可以解釋解釋嗎?”
他好整以暇地問。
“那……那是……”
我只能啞巴吃黃連,這種時候還能說什么呢?一生清譽(yù)又?jǐn)≡谀侵回埳砩狭耍?br />
“偷吃也要懂得抹嘴,要不是我及時發(fā)現(xiàn)截了下來,你怕不早上了校報頭條!”
“我……”
著實是讓人欲哭無淚,可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更要命的,在我內(nèi)心痛哭流涕時,彬表哥那張俊美得足以顛倒乾坤讓人發(fā)瘋上吊的臉又挨了過來,嚇得我心臟一陣痙攣。
“說老實話,你被上了沒有?”
上?上什么?我慢了一拍才意識到他指的是什么,全身血液登時涌上面部。
“彬表哥!”
我羞惱地叫,連辯解也省了。什么叫被上了沒有?太過分了!純粹是瞧不起我!我看起來很像是被人上的嗎?憑什么?我要被那只傻乎乎的貓上呀?倒過來差不多……
啊!我在想什么!發(fā)現(xiàn)自己不合邏輯的古怪念頭,我一下又變成了熟透的大番薯。去、去他的!管他誰上誰!都不干我的事!他是貓,我是人,人妖殊途!我們又不是……又不是……盡管這么拼命地告訴自己,但不知為何,心還是怦怦跳個不停,臉也加快向火焰山進(jìn)軍的步伐。
“沒有嗎?”
我的抓狂并未帶來任何讓步,彬表哥只牽牽嘴角,又道:“那接吻呢?”
接、接吻!宛遭雷擊,我的腦袋如爆開的西瓜,那該死的記憶也隨之涌現(xiàn)出來。半晌發(fā)不出一個字,只見彬表哥唇角的弧線又上揚(yáng)了幾分。
“看樣子,還是有被占到便宜了?”
我心中警燈方大閃,就被一只大手箍住了下巴,被迫仰起頭來,而呈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片深黑色的海洋,彼此的臉幾乎貼到了一塊。
“表、表哥!”
嚇得不清,我慌忙推拒,卻被壓得動彈不得。
彬表哥眼中掠過幾絲邪惡的興味,看足了我驚慌的表情后,那完美的薄唇方一一說道:“記住,下次不要挑那么沒情調(diào)的地方!”
氣氛正危險,辦公室的大門就被人一腳踹開,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個人影飛快地飆過來,硬是把我從彬表哥手中奪了去。
“不準(zhǔn)碰他!”
這種憤怒的高叫,莫非——
“仲德?”
吃驚于他居然出現(xiàn)在這里,我記得把他安頓在保健室讓老師幫忙照顧后才過來的。
“不準(zhǔn)你碰他!”
他此刻怒意軒昂,洶洶地?fù)踉谖疑砬,再一次?qiáng)調(diào)。
學(xué)生會的干事紛紛跑進(jìn)來,苦著個臉:“會長,對不起,這個人硬要闖進(jìn)來……”
“你們先出去!
彬表哥波瀾不驚地道,似見怪不怪。
他重新帶回眼鏡,從方才邪獰魅人的撒旦過渡到狡猾的精英份子。
看著那只貓滿臉的怒氣騰騰,我悄悄捏了他一把,暗示他收斂點。他曉不曉得站在面前的是什么人物!仲德不理我,仍黑著個臉瞪向全A大最偉大的學(xué)生會長。不出所料,那薄薄的鏡片后邊又亮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我為什么不能碰他?”
笑得是云淡風(fēng)清,氣勢卻沒有半點減退。
抓住我的那只手又是用力一捉,疼得我微皺了一下眉頭。
不等回答,彬表哥又道:“我和他吃過飯,睡過覺,洗過澡,還有什么不能碰的嗎?”
話一出口,如晴天霹靂。
“拉祺!”
“彬表哥!”
在那只貓吼向我的同時,我也氣地大叫。
“你敢否認(rèn)嗎?”
彬表哥朝我瞇眼一望,即將爆發(fā)的火焰又自動縮了回去。
“那、那是小時侯的事了……”
求求你別說得那么曖昧好不好?會引起誤會的!在那只貓凌厲的瞪視下,我有苦難言。
“非但如此——”彬表哥又邪氣地勾起唇角,有意拉長的聲音好似把人牽往地獄的繩索,“你的初吻還是屬于我的喔!
“什么?!”
兩聲大叫同時響起。
“才沒有這回事!”
感覺到抓在我手腕上的貓爪子傳來的強(qiáng)烈訊息,我趕緊搖頭。
“怎么沒有?”
無視我的窘迫,彬表哥像看好戲似的道。
“就在你某天睡覺的時候,那時你大概五歲吧!
有、有這種事?!還未來得及從驚駭中恢復(fù),又一波沖擊襲來。
下一秒,我被那只貓大力扯了過去,驚叫遂吞沒于那突如其來的貓吻之中。不同于上回,壓在唇上的不再是毛茸茸的感覺,而是滾燙如火,仿佛帶有磁力般,欲將我僅存的理智也拉人那無邊的黑洞中去。除了熾熱干渴的強(qiáng)烈眩暈,就是久久的震驚,我甚至忘了反抗,直到那只貓饜足地主動放開,而那時的我也已成石化狀態(tài)。
“拉祺是我的!如果你敢欺負(fù)他,我就把你吃掉!”
兇神惡煞地發(fā)出警告,仲德拉了我就走。等我膠凝的大腦恢復(fù)轉(zhuǎn)動,發(fā)現(xiàn)他正氣沖沖地扯著我大跨步,頭也不回!爸俚拢稽c……”
被扯得跌跌撞撞,我不得不喊。他不理人,徑直快步向前走。手被抓得起了一圈的淤青,我開始懊惱了。這算什么?虧他之前還痛得死去活來,早知他這么快又精神過來,就不該管他!
一直走到小樹林,他才停下來,一轉(zhuǎn)身,猛地?fù)渖蟻。我一驚,腳下不穩(wěn),向后跌倒在樹叢中,而他也恰恰壓在我的身上。
“仲德!”
跌得狼狽不堪,我忙要掙扎起來,不想他壓在我頸窩的頭顱卻埋得緊緊的,死不肯放松。
“你干嘛啦!”
抱著又不動,你知不知道你很重?真是的,原形明明就是只小小貓嘛。我嗔怪著。他還是不動,收在我背后的手臂又緊了些。脖子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我不舒服地推著他。
“仲德,起……起來!”
這樣被人看到還得了?!我還沒忘記那張要命的照片呢,雖然落在彬表哥手上也好不到哪去,但總比散發(fā)出去要來得強(qiáng)。最重要的,這只貓三番兩次地吻我,究竟是什么意思!
終于,他悶悶地出聲了:“你說過……”
“什么?”
“接吻……必須是兩個互相喜歡的人才可以做的事情,對不對?”
哪壺不開提哪壺!
“對、對啦!你快起來!”
現(xiàn)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吧?
他擁緊我,阻止我的扭動,但卻沒有抬頭。
“貓井仲德!”
我火大地連名帶姓叫他。
“你是我的!”
他突然堅決地說,壓得我思緒紊亂的腦袋總算抬了起來,兩只眼睛灼灼發(fā)亮。
“我吻了你,所以你也必須喜歡我!”
說啥?我錯愕。這是什么理論?
“這樣我們就可以繼續(xù)接吻了!”
半晌的驚愕。我叫起來,面紅耳赤:“你在鬼扯什么?快起來!別壓著我!”
說著又去推他。
“不要!”
異常的大聲驚得我停止了動作,一看他眼眶竟是紅紅的。
“仲德?”
他干嘛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你不答應(yīng)我就不起來!”
為證明言之有效,他又使勁把我壓回去。
“喂!”
“你可以和那個家伙一起睡覺一起洗澡一起接吻,為什么我就不可以?!”
吼出來的叫聲中竟還帶了一絲絲的哭音。
“你好偏心!”
面對他無中生有的指控,我哭笑不得。
“拜托!你搞清楚好不好?他和我是表兄弟,我們又沒什么!再說那也是小時侯的事了!”
“你喜歡他?”
“怎么可能?我巴不得少和他接觸為妙!”
像彬表哥那種家伙,太聰明太狡猾也太可怕了,不是一般人能夠接近的,不想被當(dāng)作陀螺來耍,最好就是敬而遠(yuǎn)之!
聽我這么一說,他激動的情緒才稍稍緩和下來。
“真的?”
他眼中滿是不放心的懷疑。
“什么蒸的煮的!快點放開我!你重死了!”
才喊完,他的頭又壓了過來。
“仲德!”
他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你們打得很火熱嘛。”
正欲發(fā)火,一個略帶嘲諷的男聲在附近響起。我一驚,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那只賴皮的貓。
“誰?!”
完了!又要被人誤解了!可跳起來后,四周又不見一個人。樹叢后傳出悉索的聲音,而后跳出一頭狼犬,棕黑色的皮毛閃亮彪悍。狗會說話?!才要叫,我忽然想起來。
“你是……帝天犬?”
那條狗抖抖身上的樹葉,輕蔑地從鼻孔里哼了一聲,自高自大地坐下來。
“賤狗!你又想對拉祺做什么?!”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你不要搞錯!要不是那個人類礙事,你早完蛋了!”
“呸!要封我沒那么容易!我要把你燉成排骨湯!”
“你說什么……”
我忙打住那幼稚的爭吵。
“不要在學(xué)校鬧事!”
為扯開話題,我問帝天犬:“為什么你變成狗還能說話?像這家伙變身后就只會喵喵叫。”
“我說過別拿我和那只下等貓妖相提并論!變不變身我可以自由掌控!”他兇兇地向我吼。
“你才是!”那只貓不甘被損,也反吼回去。
“全天界最劣等的雜種狗!”
“你!”
夾在中間,聽著他們一來二去,我被吵得頭腦發(fā)漲。
“統(tǒng)統(tǒng)閉嘴!不準(zhǔn)吵!”我忍無可忍地叫道。
“你,還有你,都老大不小了,還為那種芝麻小事吵架,難道不覺得丟臉嗎?”
“什么叫芝麻小事?他……”
我趕在帝天犬咆哮前吼向他,“本來就是!我看天帝根本不是為了那件事罰你下界,而是為了磨磨你的個性吧?”
不讓他有辯解的機(jī)會,我又訓(xùn)向另一個。
“還有你,仲德!你也得反省一下!”
“我為什么要……”
“你們兩個都是半斤八兩!少五十步笑百步,鍋爐笑茶壺黑!既然同到了人界,就應(yīng)該以人類的方式共存!”我一口氣說完。
一時間,林中寂靜一片。
一貓一狗互不服氣地以眼神做著殊死搏斗,最后不約而同地把頭別向一邊。
“哼!”
我一下泄氣了。麻煩的小鬼!
“貓咪!”
正大眼瞪小眼,忽然傳來一聲水晶般的叫喚。一回頭,竟見那可愛的天使寶寶黑巖敬輝站在距離我們不遠(yuǎn)處。
他不會是把剛才的情形都看了去吧?
“貓咪!”
就在以為仲德的身份被揭穿時,他直直向我走來,熱切地叫。
“。俊
他叫的不是那只貓?
見我在發(fā)呆,他秀氣的眉毛湊在了一塊。
“貓咪!我要看貓咪!”
原來他想找我要那只貓。
“他……他不在這里!”
不理會仲德起疑的目光,我賠笑道。
“噢!
秀麗的小臉浮起失望,忽眼睛一亮。
“狗狗!”
他歡喜地跑過去一把抱住還在莫名其妙之中的帝天犬。
一個驚愣過后,帝天犬叫了起來。
“汪汪汪汪!”
雖然聽不懂,但那無法用人類語言表達(dá)的挫敗足以從那張狗臉中看出來。
愣了幾秒,我嘿嘿道:“那……你們慢慢玩吧。”
說著拉了那只貓便迅速離開了,只聽身后傳來一陣大叫大嚷。
****
“你TMD是什么意思!”
晚上,那條狗又出現(xiàn)在我家窗臺,一進(jìn)屋就沖我大罵。
“怎么了?”
他是怎么逃出來的?
“竟然讓我遇到那種臭小鬼!”他氣咻咻地道。
我不贊同地道:“說什么,人家那么可愛!
“不是他!是另一個!我是堂堂天界的神犬耶,他居然把我像垃圾一樣地丟!”他吼得門窗皆震。
哦,那我可明白是誰了,遇到那個兇悍的護(hù)草使者算他倒霉。我同情地想。
“你又來干什么?”
剛洗完澡出來的仲德見了他又冒出交戰(zhàn)的火花。
“要你的命!”
正處于爆發(fā)邊緣的帝天犬正好也找到了發(fā)泄的對象。
“啊,我做了加餐,要不要吃?”
為免他們大打出手,我忙道。
一聽到有吃的,兩個人(呃,是一貓一狗)立即以最快速度沖到餐桌旁。一邊吃,一邊搶,于是新一輪的大戰(zhàn)又再度爆發(fā)。
“那是我先看到的!你走開!”
“你才滾開!少在這白吃白喝!”
我在一旁嘆了口氣。好累!虧他們還能從早吵到晚。不過,還算單純。雖然帝天犬耍了不算正當(dāng)?shù)氖侄危吹贸鰜,他其實和仲德很像,兩個性格那么相似的家伙湊在一塊,不吵翻天才怪。
手機(jī)鈴聲忽然響起,我環(huán)望四周,發(fā)現(xiàn)是從帝天犬丟在沙發(fā)上的那件黑風(fēng)衣里傳出來的。
“咦?你也用行動電話?”
“干嘛?人界能用天界就不能用嗎?給我拿過來!”
那條狗嫌我少見多怪地命令道,一個分神又因一塊排骨被奪了去而捶胸頓足。
我取出手機(jī),上面的來電顯示著:天帝。
“呀!是天帝耶!真的是天界之王打來的?”
對于我的又驚又喜,正氣在頭上的帝天犬給了一個白眼。
“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只不過是一個娘娘腔的小白臉!”
說話間,他已按下了通話鍵。
“喂!”
我也好奇地湊過去聽。能夠聽到天界之王的聲音真是太難得了。
幾秒鐘的靜默,手機(jī)里傳出一個平靜的聲音。
“本來我想告訴你,經(jīng)過各方眾神的求情,我同意減免對你的懲罰,讓你盡快回來,不過……”他頓了頓,又道,“我看現(xiàn)在是用不著了,你好好在人間修行吧。”
說完卡地一聲掛斷了。手機(jī)里發(fā)出嘟嘟的響聲,帝天犬像是傻了似的,一動不動。我用手指戳戳他:“喂,他掛了耶!
“不要!”
像被什么刺中,他一下彈跳起來,沖著手機(jī)就是一陣鬼哭狼嚎。
“天帝陛下!你不可以那么殘忍!我知道是我錯了,我不該說你是小白臉!陛下~~~”
在他哀號的空擋,那只貓很盡職地把餐桌上的食物都消滅干凈了,然后一邊搔耳朵,一邊大聲地嘲笑:“活該!笨狗!”
“你……死貓!全都怪你!”
今晚……真的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