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她又不是沒錢,又不是小孩子,難道連鞋都不會買嗎?再說他們的關系也沒有好到要替她買鞋的程度,他現在這么掛念這件事,簡直是沒事兒閑的。
切,又是一個人,掉到懸崖下,遇見絕世高人,得了一身絕技,出懸崖就接連遇到美女,不管是正邪雙方的女人,見了他都會愛上,也都肯獻身……急迫地翻到結尾,KAO!又是一個待續,現在寫書的人都怎么了?一套書不出個十本八本不罷休。
什么破書,一點都不好看,睡覺!把書一扔,王磊用腳踢起腳下的被子,蓋在自己身上,人倒霉起來借的書都是爛的。
手里的錢馬上就要花光了,不找點事情做真的是不行了,可是現在的工作哪那么容易找,藍月酒吧……
那個老板太詭異了,神神秘秘的……算了,一文錢憋死英雄漢,像是西西說的,騎著驢找馬也好呀。
明天去看看吧,可是他現在手頭沒錢是燃眉之急,就算是藍月酒吧滿一個月就發薪水,他也要再挨一個月。
“我是王磊的手機,我的主人現在不在……”摸索著拿到手機,王磊懶懶地按下接聽鍵,“喂……”
“是王磊嗎?”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有幾分陌生,又透著股子熟悉,王磊瞄了一眼號碼,很陌生。
“你是……”
“我是小蘭啦!
“小蘭?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機號的?”
“上次你來面試前,陳嬌倩給我的呀,不過一直沒機會打!
“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打陳嬌倩的手機關機,家里的電話也沒人接,所以就打給你嘍!
“這樣啊!
“我跟你說,你有沒有發現她最近很不對勁,昨晚還打電話給我,說什么男人都不可信之類的話,還跟我借錢,可是現在是月底,我沒發工資所以也沒錢借給她……”
“她借錢?”陳嬌倩家是做生意的,不是一般的有錢,從來都只有她借錢給別人……
“對呀,她可是有名的富婆……你說她會不會離家出走?”
“應該不會……她家我知道,要不然明天早上我去她家看看……”陳嬌倩的父母不太歡迎他們這些人到家里去,所以雖然知道她家的地址,他也只是去過一兩次而已。
“不用了,男生去不太方便,我明天上班前去看看好了,你知道她男朋友的手機號碼嗎?”
“知道,等下我打給他吧!睉摬粫惺掳桑墒撬滋鞎r候的表情真的是很……白天在網吧前的一幕又在他的眼前閃過,不知道為什么,當時她眼里含淚的樣子,不由得讓他心中一慟,其實陳嬌倩不是一個愛哭的女孩,認識她這么久,她哭的次數真的是屈指可數。
他當時太粗心了,以為她只是普通的鬧別扭,現在想來卻是越來越不對勁。
“哇,怎么一下子來了這么多人,要忙死了忙死了,我掛了啊!边沒等王磊說再見,就聽到了嘟嘟聲。
皺著眉盯了手機足足有十分鐘,王磊按下了邢力的號碼,“喂?”
“王磊,你在哪兒呢?”
“我在家。”
“這種時候你在家?嘻嘻,猜猜我在干什么?”邢力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吼,他的背景聲吵雜得讓王磊忍不住皺眉。
“在酒吧?”
“錯,我在跟一班美女唱K!”邢力將手機從耳邊移開,一陣只能用鬼哭狼嚎形容的男女聲對唱從手機里傳了過來。
“陳嬌倩也在?”
“在,她當然在,來跟王磊說兩句話。”
“王磊來唱歌呀,我們今天好High!原來阿三的女朋友很會玩!”陳嬌倩帶著醉意的聲音傳來時,王磊覺得之前為她擔心的想法很像傻瓜。
“不了,外面在下雨,我不想出去!
“哦?是嗎?我掛了,我要唱歌!拜!”
“拜!
掛斷手機躺回床上,王磊卻怎么也睡不著了……
在努力了十幾分鐘仍沒讓自己入睡后,王磊干脆披衣而起。
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停了,幾日不見的月亮從厚厚的云層中探出頭來,遠處的天空中出現了幾點星光,趿著鞋到了浴室,王磊將自己置身于淋浴噴頭下,只打開了冷水開關……
冰冷的水灑在他的身上,他的肌肉因為驟然的寒冷而猛的一緊,渾噩的腦子也因為冷水的刺激,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清醒。
☆☆☆
“西西,我覺得我該做點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該做什么!币呀浭c多了,王磊并不指望西西能在第一時間回復他,有些話他只是今晚想到,想說給人聽。
“我數十下,你直接回答我們,你最想要的是什么。”出乎他意科的,西西原本黯淡的藍色美女小人頭,動了起來。
“自由、財富、地位、家……我什么都想要,又好像每一樣都離我很遠。”
“你還真貪心……我問的是你最想要什么?”
“自由……但是其他的也很重要!
“沒人剝奪你的自由不是嗎?”
“可是現實中的束縛太多了,真希望我生在古代,可以當一名游俠,四處游歷!
“喂,你武俠小說看多了吧?我今天白天還看到東方時空里說,有一個高三生看書看到阿達了,砍死同學。”
“你聽那些人亂說,自己教育不好學生,就往別的原因上扯。”
“呵呵……”
“知道我為什么這么晚上來嗎?”
“不知道。”
“我今天在洗澡的時候忽然想到一件事……”
“是昨天了。”西西丟過來一個日期。
“好吧,昨天,我昨天洗澡的時候忽然想,我未來要干什么?我能干什么?我跟著我的朋友們整天混在一起,現在是很快樂,可是我能跟他們混一輩子嗎?我六十歲的時候會在哪里?還在混?”
“喂,小石頭,我從來沒覺得過你笨,現在我覺得了!
“你什么意思?”
“你到現在才想到這個問題,不是笨是什么?你就快成年了的說!
“還有十個月……”
“不到十個月,我好困……可是不能睡……”
“為什么?”
“不能睡就是不能睡,我關QQ了,8!”
“8!”還差不到十個月滿十八,才開始想自己以后該干什么很笨嗎?王磊覺得自己果然很笨。
☆☆☆
愛是什么呢?十七八歲的年紀,以為自己愛了,以為自己可以飛蛾撲火,以為自己什么都可以豁出去,世俗的觀念與勸誡算什么?無非是衛道士的老調重彈罷了,那些裝模作樣嘮里嘮叨的老師說的話又算是什么?他們根本不懂她在想什么,也不想懂,老爸老媽憑什么對她指手劃腳?就因為他們生了她?她又沒求他們生!
過去就因為他們說的話,所以她端著假模假樣的自重、自尊,差點兒連男朋友都丟了,今天她想通了,借著酒意半推半就地跟他回家,可是為什么天亮后她很想哭。
抱著被子離開沾著她的血的床,離開躺在床上睡得像是死豬一樣的大男孩,陳嬌倩坐在邢力家的閣樓的老舊木窗前,透過洗得泛白的藍色窗簾,看著太陽升起,心卻開始往下沉。
回到床邊,從他的衣服里翻出一包軟包的紅塔山,熟練地點燃,煙霧繚繞中看著鏡中的自己,看著床上的他,忽然覺得他很討厭,從頭到腳無一處不討厭。
他躺在床上的樣子像是一頭死豬,排骨一樣的身體蒼白得像是僵尸,不知道幾天沒洗的腳散發著臭味,頭發雜亂得像是一蓬亂稻草,讓她想把煙頭扔上去,全都燒掉。
為了爭奪這樣的一個男人全部的感情,而把自己的一切都賠了上去?值得嗎?
“你醒了?干嗎在那坐著?涼!彼曇羯硢〉卣f道。
“我想坐。”
“不開心?不開心我們吵一架怎么樣?我總覺得你吵架的時候很開心!
“你覺得吵架很好玩嗎?”這個男人,動起來,說起話來的時候并沒有那么討厭?呵,跟他在一起這么久,她好像一直在“他很討厭,他沒那么討厭,他很可愛”之間來回地循環,他總有辦法在她討厭他討厭得不行,恨不得把他當狗屎一樣甩了的時候讓她又覺得他也許是塊寶。
她離不開他吧,經過昨晚,她想她更離不開他。
☆☆☆
好困……用餐巾捂住嘴,王蕾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昨晚她一直看書看到凌晨,早晨六點鐘就要起床上早自習,睡眠嚴重不足。
在等待早餐的空檔,她用小鏡照了一下自己的臉,兩只黑眼圈比熊貓還重,更可怕的是她的額頭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冒出的痘痘。
面無血色,滿眼紅血絲,痘痘遍布臉上,這似乎已經是預備高三生的標準形象了,困意一波一波地襲來,王蕾把小鏡扣在桌上,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以保持清醒。
“你的涼鞋!币浑p白色的涼鞋被人扔到她的腳邊。
“什么?”什么涼鞋?
“試試看大小合不合適!笨匆膊豢吹貋G下這樣的一句話,王磊揉了揉因為外面滿天飛舞的柳絮而有些癢的鼻子,跨坐到餐桌上,“怎么早飯還沒做好,我餓死了!
“你干什么給我買鞋?”王蕾看也不看地說道。
“我高興行不行?你是不是不想要?不想要我現在就扔出去!蓖ㄏ暇W,在回來的路上看到早市上有賣涼鞋的,發神經似的挑了一雙買給她,買完了又一肚子的無名火,王磊的口氣空前的惡劣。
“相信我,如果割掉人的舌頭不算犯法的話,我最想割的就是你的舌頭!蓖趵僬f著將腳伸進了涼鞋里,“大小正合適,多少錢買的?我把錢給你。”他的品味老實說還不錯,這雙白色的涼鞋樣式還算大方。
“一萬!币娞K媽媽將綠豆粥跟包子端了上來,王磊立刻盛了一碗,唏哩呼嚕地吃了起來。
“什么東西值一萬?”沒有聽到前因的蘇媽媽奇怪地問道。
“沒什么東西值一萬,他昨晚做噩夢了,正在發臆癥呢!蓖趵贈]好氣地說道。
“是呀,我昨晚夢到一個窮得穿不起鞋的窮女鬼,一直在追我,早晨起來發臆癥替她買雙鞋穿,免得太寒酸丟了福利院的臉!
“你們說什么呢?我聽不懂!碧K媽媽疑惑地說道,這難道又是什么新新人類的語言?
“我也聽不懂,這是誰的破鞋扔在這兒?蘇媽媽等下你把它扔了吧。”甩掉腳上的白色涼鞋,王蕾穿回自己的拖鞋,剛才她試鞋,是因為覺得這么好的鞋扔了怪可惜的,現在聽王磊說話的態度,再扔十雙八雙她都不會心疼,又不是她花錢買的。
“這么好的鞋扔掉干什么?看大小應該是王蕾你的鞋吧?你這孩子什么時候學會敗家了?”
“好困……”王磊咬著包子說道,“總是睡不夠……”
“睡不夠也是你自己找的,昨晚你幾點回來的?沒躺多長時間又出去了,快吃,不然等下要遲到了,王蕾你也是,從小吃飯就慢!碧K媽媽叨念道。
“YES!蓖趵诰戳藗軍禮,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早晨一定要吃飽,當他發神經用最后的一點錢買完那雙鞋之后,他徹底成了空心大佬,吃頓午飯的錢都沒有了。今天早上他是中了什么邪了?那個死丫頭該不會給他下降頭了吧。
☆☆☆
“今天我們要復習的是《失街亭》,課代表把卷子發下去!斌w重超過一百公斤的語文老師一邊用手帕擦拭著前額上的汗一邊說道,“《失街亭》是三國中比較精彩的一篇文章,在第三單元里我們學過,大家要注意……”
“呼呼嚕嚕,呼嚕嚕……呼……荷……”
他正講得興起,講臺下卻傳來一陣頗不和諧的聲音,語文老師不由得大大地皺眉,學生們面面相覷,上課時間有人睡覺,而且還發出呼嚕聲,A中自從建校至今都沒聽說過,眾人的眼光一齊移往最有可能的方向,不意外地發現聲音的來源跟他們的猜測一樣。
“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語文老師不停地念叨著,而被稱為老鼠屎的王磊仍在跟周公下棋,且呼嚕聲越來越響,“那個誰誰,把他推醒,讓他到外面睡去!
“這……”叫醒王磊?跟叫醒一只沉睡的獅子有什么區別?被他打一下或者是記恨上,可不是好玩的,坐在王磊前左右的六個人,都面露難色。
“叫醒他!闭Z文老師催道。
“我去叫!彼臉幼雍每蓯郏恢罆粫骺谒,按捺下心中的好奇,杜梅一本正經地自告奮勇。
“你別去,我去!眲e人不了解他,王蕾可是了解得很,這個家伙的起床氣不是一般的大,再加上他昨晚沒睡好,現在叫醒他純屬找死的行為。將杜梅按回坐位,王蕾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站起來,走到王磊的桌邊,從他的前桌拿來一根尺子,輕輕敲桌邊。
“再讓我睡一會兒!甭牭搅耸煜さ那米肋叺穆曇簦趵谝詾樽约菏撬诟@,敲桌邊的是蘇媽媽,習慣性地說了這句話后,習慣性地翻了個身……
“哎喲……”從桌上翻倒在地下,王磊摔了個結結實實,“誰害我?”王磊從地上一躍而起,吼道。
在看到拿著尺子的人是王蕾后,火氣更大,還沒等他吼出來,王蕾便搶先張了口。
“要睡覺的話就老老實實地睡,別打呼嚕!焙,讓你今早出言不遜,摔死你。
“你明……”明知道我昨晚沒睡好,注意到自己所處的環境,王磊將后面的半截話咽了下去,“老師我請假!
“去吧。”哎,不該讓這個人進來呀,為了他一個人耽誤了學生們寶貴的十分鐘,語文老師心道,可是誰讓校長手氣不好呢?
☆☆☆
“王蕾,你怎么知道敲桌邊就能叫醒他呢?之前教室里那么吵他都沒醒!毕抡n后,杜梅好奇地問道。
“我家的小狗就是這樣非要人敲桌邊或者是床邊才會醒,誰知道他也一樣。”王蕾輕描淡寫地說道,如果不是杜梅自告奮勇,她才不會理這件事呢。
“這么說他跟小狗一個毛。空媸翘蓯哿。”杜梅瞇著眼笑道。
“花癡!
“不是吧,我聽說了一件事哦!弊谕趵偎齻兦芭诺纳钗瘑T兼著名的八卦天后劉言轉過身,很神秘地說道。
“你又聽說了什么?火星人造訪地球還是劉大牌的私生子上大學了?”杜梅不以為然地說道。
“我們隔壁班的小鈴你們知道吧?咱們學校旁邊的便利店就是她姑姑家開的……”
“你說的是那個胖胖的小鈴?”同學甲說道,八卦人人愛聽,這個時候,周圍同學已經聚攏過來了。
“就是她,上上個周末,就是咱們最后一節課是音樂課的那個周六,便利店里出了一件事……那天是她姑姑的表外甥女看店,有一個人因為想打電話不給錢,把柜臺的玻璃給砸出了一道縫……”
“誰呀?”同學乙追問。
“還能有誰?”劉言指了指王磊留下的空桌子。
“哦,這么說他的力氣很大?”
“他力氣大不是重點啦,重點是有一個女生,拿二十塊錢替他賠了玻璃,他還不肯罷休,非要鬧事,那個女生把他推了出去,在門口吵了好一會兒,正確的說,是那個女生在門口訓了王磊好一會兒才走的。”
“訓王磊?誰呀?這么有勇氣。”這下連杜梅都聽出興趣來了,從她一提便利店,就知道她要說什么的王蕾卻不安了起來,她最怕的就是被人揭穿她跟王磊的關系,該死,她那天為什么那么沖動?
“那個女生你認識,跟你還很熟,就是……就是……”劉言伸出一根手指故弄玄虛搖啊搖,就在她要將手指指到王蕾時,“咣”的一聲,門被人從外面踢開,劉言立刻住了嘴,她旁邊的同學在看清來人后,也立刻不再說話一哄而散。
“我,最,討,厭,長,舌,婦!”剛剛踢門進來的王磊,一字一頓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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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蕾這兩天走在學校里,總感覺周圍的人看她的眼神不對勁,其實那天王磊雖然阻止了劉言說出她的名字,但是明眼人恐怕早就猜到了是她,再說王磊就算堵住了劉言的嘴,也堵不住小鈴的嘴。
現在只要是兩個人在一起竊竊私語,她就會覺得是在說她,別人看著她笑,她總覺得是不懷好意,連一向喜歡跟她打鬧說笑的杜梅這兩天對她也不像以往熱絡,總是用探究的眼神看她,精神壓力大得她幾乎要扛不住。
一邊走路一邊想事情的她,像夢游一樣地走在走廊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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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王蕾……”本來叫得很順口的名字,現在叫怎么這么別扭,杜梅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什么事?”王蕾有氣無力地說道。
“那個……這個……”杜梅緊張地繞著自己的手指,唉呀,這么多年的交情了,連彼此來大姨媽的時間都了如指掌,有什么問不出的,“你跟王磊是什么關系?!”
現在學校里的那些人傳得好不堪,什么王磊有把柄在王蕾的手上啦,他們倆個早有奸情啦,甚至有人繪聲繪色地說見過兩個人同時出現在婦產醫院門口,這些她通通不信,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問王蕾,今天她豁出去了,不問的話她會被自己的好奇心逼瘋的。
“我現在對你說我跟他其實沒有什么關系,你信嗎?”
“你說我就信。”杜梅堅定地說道。
“……”杜梅簡簡單單的一句“你說我就信”,差點讓王蕾流下淚來,其實整間學校,她最在乎的就是杜梅的看法,她對她的疏遠,比所有人的冷眼都讓她受打擊。
“其實我是孤兒!蓖趵俾牭搅硕琶返钩橐豢跊鰵獾穆曇,但是沒有抬頭看,“我六歲那年,我們全家一起出去旅游。在回程的路上,天下了很大的雨,路很滑,我們坐的大巴翻倒下盤山道,掉進了十幾米深的山澗里。
當時車里只活了我一個,我的爸爸媽媽在最危險的時候用身體保護住了我!
“因為沒有別的親人,我被送進了福利院,王磊家在鄉下,因為父母雙亡叔叔嬸嬸又不肯理他,所以被村里送到福利院的!
“所以你們是兄妹?還是姐弟?”
“我們兩個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什么兄妹?姐弟?”提起這個王蕾就生氣,當時蘇媽媽不知道誰比較大,問出生的時間,王磊嘴快,說自己是天剛亮的時候生的,平白撿了她一個大便宜,成了她哥,這也是他們從小就互相看不順眼的原因之一。
“同年同月同日生?你們……”
“你要是敢把你想說的話說出來,我就掐死你。”
“不敢,不敢。不過王磊,王蕾,你們又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又幾乎同時進福利院……簡直不是一般的有緣!
“有什么緣?孽緣!毙W中學都同校同班就算了,畢竟按區分校,福利院又沒錢替他們交借讀費,好不容易她考上了重點高中,他淪落到了職高,她以為從此以后擺脫他了,誰想到他又陰錯陽差地進了A中。
“孽緣也是緣呀,其實你知道我的心思,有機會介紹一下吧!
“不!蓖趵谔珢毫恿,她才不會讓他有機會污染她的朋友。
“拜托!倍琶防囊滦鋺┣。
“不行!
“拜托啦!倍琶防氖謶┣。
“就是不行!
“拜托、拜托啦!
“你說一百個拜托也不行!”
“小氣,晚上我要跟著你回福利院!备悴缓每梢愿趵趤韨偶遇。
“不……行!”呵呵,杜梅的表情好可愛,兩腮鼓鼓的活像一只嘴里塞滿了食物的金絲熊。
“小氣,小氣!”杜梅甩開了她的手,趴在課桌上生悶氣。
“小姐,你因為這個就生我的氣,不是更小氣?”王蕾碰了碰她支起的胳膊。
“切!”杜梅將胳膊收回去。
“真生氣了?!”
“哼!”
“你再哼我也生氣了!”王蕾佯怒道。
“哼!哼!哼!”
“你屬豬的呀你。”
“你才是屬豬的!”杜梅忽地抬頭說了這一句后,又趴回課桌。
“真像小孩,虧你還是班長!蓖趵賱傉f完這句,上課鈴便應聲而響。杜梅理了理自己的短發,坐了起來,瞟了她一眼之后端起班長的“架子”響亮地喊了一聲:“起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