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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千 第三章 作者:飛帆
    安麟把藍飛送到家門口,他仔細地注視著藍飛的雙眼,說道:“明天見!”

    “明天見!”藍飛露齒一笑。

    安麟突然摟了藍飛的腰一下,在藍飛沒能作出反應之前,他迅速向遠方跑去!坝浀妹魈煸谇锴莾阂姲!”他用力地揮揮手,大聲喊道。

    “明天見!”藍飛也大聲回應著。望著安麟遠去的背影,她閉上了眼睛,心又隨著飛揚的秋千飄蕩了起來。這是一種難以描述的快樂,也是一種難以言傳的自由自在,“也許,有些事情決定得太快了點!彼龑ψ约赫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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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見!”她向著那個背影說道。

    人的一生中有千千萬萬個明天,也許多得你甚至不懂得去珍惜……

    可是,安麟的明天再也沒有了。

    接到醫(yī)院打來的電話,安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生龍活虎的弟弟此刻正躺在醫(yī)院里,無助地等待著死神的眷顧。

    “神哪,求求你啦,放過他吧。他才只有二十一歲,大學還沒有畢業(yè),人生剛剛才開始。他甚至還沒有認認真真地談一場戀愛……神啊。”安麒心里默念著,飛快地和父母驅(qū)車向醫(yī)院趕去。

    凌晨差五分,還差五分鐘就到了安麟的明天。

    藍飛的明天到了。早上七點多,她接到了安麟媽媽的電話!鞍。惏⒁,找媽媽啊?老媽,陳阿姨找!”藍飛大聲叫還在廚房里忙碌的母親聽電話。她的媽媽和安麒安麟的媽媽從小學開始就是同班同學加好姐妹,平時沒事總愛聊聊天!翱墒,今天,陳阿姨的電話也未免太早了點!彼{飛的心中閃過一股不祥的預感。

    媽媽在講電話,她好像在哭。什么事讓她哭了?藍飛像著了魔似的,不由自主地走近母親。“你等著,我和藍天馬上來!”藍天是藍飛的爸爸,藍飛走近時只聽到了這句話。

    “爸媽要去哪里?有沒有人能告訴我到底出什么事啦?”藍飛緊張地抓住母親大聲詢問。

    藍飛的媽媽許晨曦望著女兒驚恐的臉,她抓住女兒的手臂,說道:“飛兒,你仔細聽好。安麟昨天晚上出了車禍,已經(jīng)去世了。”

    “媽媽,別開玩笑好不好。昨晚,他好端端地和我在一起。我們還說好今天見的!”藍飛掙脫母親的手,退后了一大步,驚恐萬狀地說道。

    “飛兒,你不要這樣好不好。誰的心里都不好受!痹S晨曦的眼淚流了下來。

    “媽媽,我求求你也別開玩笑好不好!”藍飛大喊著,她有點歇斯底里了。

    “飛兒,換件衣服,我們?nèi)メt(yī)院。”母親要拉住藍飛。

    “不,媽媽。我沒空,我要到秋千那兒等安麟。”藍飛穿著睡衣轉(zhuǎn)身跑出了家門。

    “飛兒!飛兒!”身后,母親的聲音慌亂惶恐,但是,藍飛充耳不聞,像支箭似的向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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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很晴朗。藍飛坐在秋千上,抬著頭,細細地數(shù)著大榕樹的葉子。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灑落下來,但是卻不會灼人,反而有一種很溫暖的感覺。在午后的寧靜中,陽光仿佛有了質(zhì)感。藍飛伸出手,端詳著自己的手被陽光染成的顏色!跋奶炜爝^去了!彼剜。她眨了眨眼,看見了一個身影沐浴在金燦燦的陽光中,正向她奔來。那是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藍飛沒有站起來,她甜甜地微笑著:“怎么這么久?”

    身影在藍飛面前停下了。藍飛仰起了頭。那個男人擋住了陽光,她有點眼花!笆裁词峦狭四敲淳,我等了好一會了!彼嗔巳嘌劬Γ霈F(xiàn)在她眼前的,是一張讓她期待已久卻又失望不已的臉!鞍谗瑁阍趺磥砹?”她的聲音里滿是失望。

    “安麟昨天晚上叫我替他來的。他說你一定會在大榕樹的秋千這里等他!卑谗枥潇o地說道。

    “那他怎么不來。”藍飛的眼神游移不定。

    “他來了,他和我一起來的!

    “可是我看不見他。”藍飛的聲音有點顫抖起來。

    “可是你一定可以感覺到的!

    藍飛望著安麒,開始是輕輕地搖頭,接著是重重的。她的眼淚終于不聽使喚地掉了下來。

    安麒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靜靜地注視著她,愛憐之極,那眼光就像,就像……

    “我不想看你的臉,”藍飛開口了,“我不想看你和他一模一樣的臉!

    安麒轉(zhuǎn)到了秋千后面,他站在藍飛身后,左手摟著她的肩膀,右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藍飛的眼淚順著他的手淌到了他的手肘,又順著安麒的手肘,淌到了青綠的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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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是安麟葬禮的日子。那天,安家來了許多人。因為全鎮(zhèn)的居民都很喜歡安麟,更因為安麟是為了救鎮(zhèn)里的八旬老人才獻出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藍飛步入靈堂,她看見滿屋子都是人。被安麟救下的王老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拉著安麟的爸爸說著什么;貨車司機和他的家屬則無語地坐在安麟媽媽的身邊,哀哀垂淚。其實,在這件事故中,并沒有人需要負責任。因為當時天很黑,王老伯的眼睛和耳朵都不太好,他沒有看見迎面而來的貨車,走上了馬路;而司機雖然已經(jīng)看見了突然出現(xiàn)的老人,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就這樣,安麟走了,走得很匆忙。

    “如果……就好了,如果有如果的話……”藍飛搖搖頭,黯然驅(qū)散自己腦中的胡思亂想,她走到安麟的靈位前,莊重地鞠了三個躬。照片里安麟年輕的臉爽朗地笑著,像早晨的第一縷陽光。藍飛的心糾結(jié)在一起。她轉(zhuǎn)過身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罢娉常埬銈儼察o一點吧!泵鎸駠u不已的人們,她小聲地說著。

    誰也沒有注意到她的話,除了安麒。他走到藍飛身邊坐了下來,藍飛看看他,一聲沒吭。

    “等會兒學校的一些老師和同學會過來!卑谗枵f道。

    藍飛頭也沒有抬,說道:“嗯!卑谗桢e開了目光,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一直是自己的生命中的一部分的孿生弟弟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走了,他的身體仿佛被掏空了一半似的,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太不真實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藍飛的腳上,突然看見,藍飛穿了一雙黑色的高跟鞋。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往上移,這才發(fā)現(xiàn),藍飛今天穿了一身純黑的套裝:上身里面是一件緊身的白色吊帶背心,外面披著一件莊重的收腰西式外套。她把外套的扣子都扣上了,越發(fā)顯得她的腰身好像可以一手盈握;下身是一條修長的長褲,把她腿部的曲線刻畫得淋漓盡致。這套衣服他再熟悉不過了。這是去年藍飛生日,他和安麟一起陪她逛街買來送給她的。本來,按藍飛自己的審美,她是絕對不會看上這套衣服的,但是,那天安麟好像著了魔似的,非要她試穿這套衣服。結(jié)果,當藍飛從試衣室出來的時候,他們兩兄弟都驚呆了,藍飛苗條姣好的身段在衣服的襯托下現(xiàn)了出來,和著她清秀的容顏,美麗得不可方物。

    當時,安麟二話不說就拉著他去付錢。不過,買回來后,無論安麟怎么說,藍飛一直不好意思穿,她總覺得太隆重了。就這樣,這套夏裝一放就放了一年。

    “你今天很漂亮!”安麒說道。

    “安麟一直想我穿這衣服,所以我穿來了?墒怯钟惺裁从?他已經(jīng)看不見了!

    “不,他看得見的!卑谗柚币曋{飛。望著這張和安麟一模一樣的臉,藍飛突然有一個錯覺,她仿佛看見安麟的靈魂正通過安麒的眼睛深情地注視著她,她不由得呆住了。

    “藍飛啊,你也要節(jié)哀啊……”這時一個大嬸注意到了安麒和藍飛,好心腸的她走了過來,嘰里呱啦的講了一大堆人死不能復生的大道理。藍飛禮貌地聽著,心里的痛卻慢慢蔓延著。好不容易,那位大嬸走開了,藍飛用手狠狠地揉了揉太陽穴。

    “你還好吧?”安麒關(guān)切地問道。

    “不太好。我頭疼!

    “那我們到外面走走吧!

    于是,藍飛和安麒走出了靈堂,走出了那個令她氣悶的空間。

    不知不覺間,他們又來到了小山丘。安麒惟恐藍飛觸景傷情,他拉了拉藍飛,說道:“不如我們到別處走走吧!

    “不用了,這兒挺好。我想看看安麟送給我的秋千!卑谗铔]有說什么,伴著藍飛走上了小山丘。藍飛穿著的高跟鞋在草地上很不好走,她干脆脫了鞋子,光著腳在草地上漫步。就這樣,他們來到了大榕樹下。

    今天,大榕樹下并不安靜。一大群孩子正圍著秋千嬉笑著,其中幾個還抓著秋千的繩索用力地拉扯著。

    藍飛的眼淚奪眶而出,她把手中的鞋子往地上一扔,飛快地跑了過去,歇斯底里地大聲喊道:“你們快住手!這是安麟給我做的秋千,你們誰也不能碰它!快走開!走開!”孩子們?nèi)笺蹲×耍綍r和藹可親的藍飛姐姐竟然兇巴巴地對著他們破口大罵!

    一個男孩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上前,說道:“飛姐姐,我們……”

    “走開!”藍飛紅著眼睛、冷著臉狠狠地說道,同時眼淚也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孩子們呆了一會兒,紛紛向山下跑去。藍飛再也控制不住了,她跪在地上,號啕大哭。

    安麒走到她的身邊,蹲了下來,溫柔地說道:“他們還都是孩子,你這又是何苦呢?”

    藍飛嗚咽著,好像聽不到他的話。

    安麒繼續(xù)說道:“阿飛,你別這樣折磨自己好不好?安麟看見了,也會傷心的!

    藍飛倏地站了起來,大聲喊著:“你有完沒完?整天說什么安麟會看見的。他死了,怎么看哪,他看什么?你叫他出來給我看看行不行啊!

    一陣風掠過山丘,大榕樹的枝葉沙沙作響,好像在奏著一首悲傷的歌曲。藍飛和安麒一動不動地站著。柔弱的小草在風的吹拂下,在藍飛裸露的腳踝處左右搖擺,仿佛在輕撫藍飛的腳踝。良久,安麒走上前去,溫柔而結(jié)實地把她擁在了懷里……

    冷靜下來的藍飛和安麒慢悠悠地走下了小山丘。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把高跟鞋遺忘在了大榕樹底下,她對安麒說:“我回去把鞋子拿回來!

    “我?guī)湍闳ツ冒!卑谗栌悬c不放心。

    “別擔心,我很快回來。”話音未落,藍飛已經(jīng)跑了出去。

    安麒等了好一會兒,藍飛還是沒有下來。他擔起心來,快步跑到了大榕樹下。一幅美麗的畫面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綁著秋千的兩條繩索上細致地纏繞著一圈白色的菊花,藍飛坐在地上,毫不掩飾地哭著,也笑著。那一群孩子手忙腳亂地哄著藍飛,一張張小臉寫滿了關(guān)切。這時候,風又起來了。纏著白菊花的秋千動了起來,簡直像有人正站在秋千上,輕輕地蕩著似的。安麒的眼睛濕潤了,他抬起頭望著蔚藍的天空,輕輕地說:“安麟,你看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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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后,藍飛回到了學校。她剛踏入寢室徐縈就飛奔過去,摟住了她的脖子。藍飛手中的行李“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在青蔥的校園里,在同學兼好友的擁抱下,她才有了一種真實的存在感。

    ……

    電子系的指導老師趕在上課以前把藍飛叫到了辦公室:“安麟同學為了救老人獻出了自己的生命,他的英勇行為值得大家學習。系里覺得有必要在學校里為他開一場追悼會,你是我們系的學生會主席,又和他是好朋友。這件事就由你來辦吧,可以嗎?”

    “沒問題!彼{飛不帶任何表情地回答道。

    聽到追悼會將由藍飛全力策劃、組織的消息,學生會副主席葉朗寧急急忙忙地趕到系學生會總部,藍飛見到了,說道:“剛好!我正想找你商量一下追悼會的事情,你就來了!

    葉朗寧搖搖頭,鄭重地對藍飛說:“如果你心里不好受的話,追悼會還是我來辦吧!

    藍飛詫異地望著由于跑得急了而氣喘吁吁的葉朗寧,問道:“你覺得我會有問題嗎?”

    “藍飛,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就行了。你幫我通知一下各個部門的正副部長,要他們等一下來這里開會。我會給他們布置一下工作!彼{飛干練地說道。

    葉朗寧無言地看著藍飛面無表情的模樣,很久都說不出話。終于,他轉(zhuǎn)過身去,打開了門。

    “阿朗——”藍飛叫住了他。葉朗寧回過頭來,他驚異地看見藍飛笑了一下,雖然如曇花一現(xiàn),卻讓他終生難忘,“謝謝你,阿朗!彼{飛說道。

    ……

    學生會里的所有成員齊心協(xié)力,忙了兩天,終于把會場布置好了。藍飛一個人留在會場里,為第二天的追悼會作最后的準備。以前,身為學生會主席的藍飛總是愛把布場的工作下放,讓各個部門分工負責?墒,這一次,她完全把工作攬到了自己身上,事無巨細,她都一一過目。最后,整個會場都按安麟生前的喜好布置好了:桌椅樸實而舒適,藍飛特別要求用深顏色的桌椅,要深得像黑色胡桃木的那一種;安麟的遺像選用了他自己最喜歡的一張,那是一張彩色照片,是他們一起去葵花園玩,藍飛給他照的。因為光線有點太強烈了,所以照片上的他摘下了眼鏡,面向鏡頭,笑得極富感染力,身后是一望無垠的葵花田。整張照片充滿了金色的魅力。除了這張照片,會場里有色彩的東西就不多了。藍飛在每個角落里都用白色雛菊點綴著,小小的菊花,仿佛寄托著安麟所有同學師長的哀思。

    藍飛在會場里慢慢地踱著步子。一切都井井有條:該請的人都請了,藍飛還親自跑到安麟家里把他的雙親請了來;會場很整潔,整潔得幾乎一絲不亂、一塵不染。

    望著那一排排的長椅,藍飛心里突然有一種空蕩蕩的感覺,忽然間,她覺得自己累了,很累,很累。于是她停下了腳步,坐在第一排正對安麟的照片的位置。端詳著安麟的笑臉,她喃喃地說道:“這是為你做的,你喜歡嗎?”安麟的笑臉依舊,然而,他的聲音卻再也聽不見了。

    突然,藍飛發(fā)現(xiàn)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飛奔出會場,打電話給安麒,跟他說了些什么,然后跑到男生宿舍,拿了一件東西,又匆匆地趕回了會場。

    她莊重地走到安麟的遺像前,把一副無框眼鏡端端正正地放在安麟面前——安麟有一副備用的眼鏡一直放在宿舍里。她對著遺像輕輕地說:“這樣,你就看得清楚了吧!彼{飛的心情終于放松了點,她坐在長椅上,靠著椅背,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交了眼鏡給她,又不放心尾隨而來的安麒發(fā)現(xiàn),在偌大的空無一人的會場,藍飛安詳?shù)厮。她的嘴角甚至露出了一絲笑容,好像在做著什么好夢似的。對她來說,最快樂的事莫過于和安麟在夢中相遇了。安麒舍不得叫醒她,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小心地披在她的身上,自己坐在了她的身邊,等待甜夢中的公主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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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悼會的日子來到了。安麟平日里總是笑嘻嘻的,人緣特好,因而,會場里來了許多人。藍飛看見原來空蕩蕩的長椅現(xiàn)在坐滿了人,覺得心里踏實多了。她親自坐在簽到處的工作桌前主持工作,她要用她所有的力量把安麟的追悼會辦到最好。

    當整個會場都坐滿了人的時候,追悼會正式開始了。一切都按照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藍飛坐在最后一排,既像一個旁觀者,又像一個參與者,注視著會場。今天,她還是穿了那套黑色的套裝,和那雙黑色高跟鞋,不過,她把頭發(fā)向后攏著,扎了起來,更顯得成熟了。

    不知不覺,追悼會接近尾聲了。正在這時候,安麒突然站了起來!皩Σ黄穑矣行┰捪牒臀业艿苷f!彼届o地說道。在大家的注視下,安麒莊重地走到了安麟的遺像前。接過主持人遞過來的話筒,他面向安麟說了起來:“你好嗎?安麟。你離開我已經(jīng)十六天了,從出生到十六天前,我的身邊總有你的存在。現(xiàn)在沒有你在我身邊,我真的很難受。我曾經(jīng)希望自己可以代替你生存,因為我有著和你一模一樣的外貌。我試過,但是,我發(fā)現(xiàn),這是不可能的?v然我們是孿生兄弟,可你和我都是兩個獨立的個體,誰也無法代替誰!

    安麒說到這里,頓了一頓,他長吸了一口氣,繼續(xù)說了下去:“我聽說,在南太平洋的一些島嶼上,有這樣一個習俗:當兩個不同姓氏的人肝膽相照,結(jié)為兄弟的時候,他們會相互交換自己的名字,用對方的名字來庇佑自己。我們本來就是兄弟,雖然我不可以代替你,但是我會把我的名字送給你。從今以后,在我們倆的心目中,我就是安麟,你的精神將和我一起繼續(xù)生活在這個多姿多彩的世界上;而你就是安麒,對于我來說,你就是安琪兒,你會在我的身邊庇佑著我,也庇佑著每一個愛你、關(guān)心你的人……”

    整個會場靜了五秒鐘,不少人感到自己的眼眶中有點濕潤了。接著,陸續(xù)有人站起來,要求和安麟面對面地說幾句話,這時候,徐縈有點擔心藍飛,怕她聽了這些話會傷感。她回頭向最后一排搜索著好友的身影。在一片整齊端坐著的人群中,她看見藍飛突然站了起來,脊背挺得筆直,轉(zhuǎn)身向門口走了出去。徐縈下意識地想站起來,追出去,但是她的念頭轉(zhuǎn)了轉(zhuǎn),又再次坐好了——她相信藍飛。

    上臺發(fā)言的人很多,人們好像不知疲倦似的,反復向安麟敘述著自己的真摯情感,表達著自己對他的思念,對他的關(guān)愛。安麒發(fā)現(xiàn),自己的弟弟確實很討人喜歡,當然,大家喜歡他,是因為他真心地對待每一個人。安麒為有這樣的一個弟弟而驕傲;他的父母也為有這樣的一個兒子而自豪。由于人太多,等最后一個人說完,追悼會已經(jīng)延長了一個多小時。

    這時,主持人請每一位來賓到安麟的靈前鞠躬,他的話音剛落,一陣急促而鎮(zhèn)定的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響了起來,藍飛從后臺快步走出來了。徐縈端詳著她,發(fā)現(xiàn)她和剛才有點不同。她頭發(fā)披散下來,不再是之前扎著的樣子,而是和以前一樣,柔順中帶著一點倔強。她的手里還捧著一大束嫩黃的雛菊。藍飛身上散發(fā)出一種堅毅的氣質(zhì),這種氣質(zhì)使她顯得分外耀眼。在場的每個人都和徐縈一樣,注視這位奪目的學生會主席。

    藍飛走到了安麟的遺像前,凝重地獻上手中的黃菊花,鮮嫩的黃給缺乏色彩的會場帶來了一種美好的生命氣息。然后,她稍稍退后了一步,端端正正地向安麟鞠了三個躬,什么也沒有說,就轉(zhuǎn)身向臺下走去。其實,她也不用說什么了,所有的人都從她這簡單而利落的舉動中讀懂了她想說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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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悼會終于結(jié)束了,藍飛陪著安麒送他的父母坐車回家。直到看著他們?nèi)齻乘坐的汽車開了,駛出了她的視線,藍飛才轉(zhuǎn)身回到了會場。參加追悼會的人都走了,只剩下學生會的工作人員在收場。藍飛筆直地走到了仍然擺在那兒的安麟的遺像面前,俯趴在鋪了一層白布的桌上,臉緊緊地靠著安麟的笑臉,小聲說道:“嘿,看來我這陣子好像哭得太多了,你說對嗎?”照片上,安麟笑得無比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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